那女孩被她的贬低给气哭了,场面愈发混乱,好在嫣红听见吵闹过来,因她现在管着家,所以说话还有些分量,她将那两个人都叱责了一通,打发回屋去了,又笑着对晨霜道:
“姑娘别恼,殿下早晚给这几个都送走,到时候就清净了,以后姑娘做了王妃,谁还敢放肆呢?”
嫣红是个识时务的人,本来还想劝退晨霜,这回发现似乎一切已成定局,立刻投靠过来,为晨霜鞍前马后。
待送晨霜回了关雎阁,吴婆子还叹气,对嫣红道:“看你是认了这位做主母了?”
嫣红理了理鬓发:“这位是个厉害的,原先没下决心留下,如今决定留下,就要使手腕了,我一个做奴婢的伺候谁不是伺候?干嘛和她打擂台?”
吴婆子无奈一笑:“你倒是想得开。”
嫣红道: “我要是想不开,当时在北燕就被遣出去了,想得开是福,过日子就完了。”
……
云舟送走晨霜,还有些伤感,她正对窗坐着发呆,忽然听见萧铮的声音。
“你猜猜,我今天听见谁叫你旎旎?”?0?8?3?4?0?4у
云舟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听他话里话外又是要没事找事做筏子,好找理由磋磨她。
她便学起晨霜的样子道:“你就是欺负我在深宫里是聋子瞎子,你们男人一天在外头有多少花头我也不知道,你反过来还找我的不是。”
作者有话说:
萧铮:每天找老婆挑事,挨骂就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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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反省
萧铮不料招来她的还击, 蹙眉道:“我在外头有什么花头?”?0?8?3?9?0?2?0?5
云舟也学他平时里那不讲理的样子,边把玩着衣带边说道:“我怎么知道?前两日还听你夸小钗长得讨喜,在外头还不定夸谁呢?你自己反省去吧。”
萧铮听云舟提小钗就知道她不过是故意呛他, 并非真的为什么事生气,于是附和道:
“我得如何反省皇后才能消消气呢?”
他一手将云舟的小脸托起,让她冲着自己, 俯身靠近她, 脸上的笑意也随之加深, 然后吻住她的嘴唇。
这吻不像在床笫间时有那么浓厚的欲/望和侵略性,又轻又柔,异常缠绵, 云舟渐渐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直到萧铮松开了手, 她的脖子还是保持着仰起的姿势,张着小嘴, 微微地喘/息。
“你……”
云舟一丝一缕地找回神智:“你就是这么反省的?”
萧铮的姆指在她柔软的下唇揉过,问道:“这个反省不满意?那你说说要罚我点什么?”
他的眼中甚至闪烁着期待的光……
云舟:“……”
既是要耍小性子, 岂能顺了萧铮的意, 去罚他些情趣之事?自然要逆着他的心思。
于是云舟道:“你这几天都不许来凤梧宫了。”
萧铮道:“今天是初一。”
每逢初一十五, 皇帝是必须来皇后处的。
云舟忘了这茬, 只好改口道:“明天之后, 上元节之前都不许来。”
没想到萧铮倒答应得爽快:“好, 都听旎旎的。”
“不过……”
萧铮指尖闲闲地刮着案上茶碗的边沿, 轻轻地说了一句:
“皇后听没听过一句话?躲得过初一, 躲不过十五?皇后的惩罚其实也是一种情趣。”
云舟从这句话里隐隐约约听出一点威胁的意味, 心里咯噔一下。
萧铮的下一句话就印证了她的直觉。
“不对, 初一也躲不过。”
然后他断了这个话茬, 再不提了,反叫云舟心里发慌。
她暗暗地想,自己信期未过,左不过就是像前日一样,他还能怎么招呢?
这一下午二人就这么在各怀心思中度过。
晚上,萧铮被太后请去在宁和宫中用晚膳,回来时,已经快要下钥了。
云舟偷偷观察萧铮,发现他不紧不慢地沐浴更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稍稍放下了心。
直待两人躺下,萧铮才忽然将她搂紧些,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云舟小声道:“我这才第二日。”
萧铮又吻了吻她的眼睛,温声道:“我知道,咱们不做那事。”
他语声温柔极了,听起来完全无害。?0?8?0?4?2?5?0?7
那刻的云舟还不知道。
事情可怕就可怕在他这承诺上。
萧铮的吻落下来,就像下午时一样,温和如春风化雨。
一块颤抖的乳酪,入口甜而润,很快在口中融化。
云舟忽然分不清今夕何夕,是哪个年岁。
按照以往,接下来,萧铮会开始新的探索。
果然,云舟迷糊中,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凉意。
看着云舟逐渐意乱神迷的反应,萧铮那神情温柔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坏笑。
他突然停止了亲吻。
凑到云舟耳边,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我们睡觉。”
云舟睁开迷离的眼睛,一时不能明白这话的意思。
直到看到萧铮规规矩矩的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
她和萧铮在一起,每次得到的,都比她想要的要多得多,这就使得她通常是迷乱的,并不能清晰分明地分辨每一种细微感受,而是在混乱的洪流中被携裹着胡乱往前,直达终点。
这是头一次,她受到了冷落。
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云舟稍稍翻了个身,贴住萧铮的胳膊,想寻求点帮助,但是又不知怎么开口。
最后只能扯一扯他的袖子,娇颤颤地瞧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萧铮睁开那双狭长的眼睛,明知故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云舟的手似无意划过他的胸膛,没有说话。
其实他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云舟不好过,他更不好过。
不过萧铮作为阴谋的主导者,还是很沉得住气,他也翻过身侧躺,勾了勾云舟的下巴,恍然大悟般道:
“我知道了,是旎旎心疼我,想帮帮我吗?”
云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又被他拽住了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欲/望的囚笼里逃了出去。
最后萧铮温存地吻了吻她,以做感谢。
然后真的睡觉了。
被牢笼困住的只有云舟自己。
云舟暗自委屈地抿了抿嘴唇……
第二日,萧铮一早起身回了昊天宫。
云舟的绮念虽然已经随着睡眠消退了,但有一口闷气,始终没处发泄。
萧铮当真听她的话,上元节之前都不打算来了。
薛尚宫来过,说萧铮亲自去了都城外春江支流的堤坝巡查,近日确实非常忙碌。
云舟找不到他什么错处,也见不到他的人,这点委屈和闷气,也就搁住了,但是搁住了,不是没了,而是在心中不被注意的角落慢慢发酵……
萧铮出了城,带了工部,户部和河务的官员去巡视春江。
李斯之伴驾在侧,陪着萧铮瞧了几处堤坝,听见萧铮问道:“王知钰此次朝户部请了多少款子?”
户部尚回道:“此次修堤,请款二十万两,比臣估算的要少一倍,王侍郎说前朝投了那些钱都叫人贪没了,二十万两若全用在刀刃上,修皇城外这一截江堤尽够了,陛下南兹那边还没有定数,总要想着多为陛下节省些银子才是。”
萧铮笑了笑:“他倒是会体谅朕。”
王知钰官职比其他几位大人都低,所以一直不曾近前,此刻萧铮夸奖了他,他才得以上前谢恩。
君臣在江堤畔正说着话,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微微的骚乱,因为距离远,在对岸,所以听不太真切。
萧铮便命人去查问,过了一会,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是对岸的农户家里有小孩子在江上打冰陀螺,不小心踩碎了冰面,差点掉到江里去。”
“人可救上来了?”李斯之问。
“那孩子腿脚灵,刚下水就趴在冰面上爬上来了,已经被村民送回去,没什么大碍。”
几位随行的官员这才松了心,大年节的,陛下出来巡视,若是听到人的死讯,可太不吉利。
户部尚书说道:“这附近的村民常常来江边玩耍,夏日里溺水的孩子也不在少数呢,这农户父母年节忙,孩子也看不住了。”
时辰差不多,皇帝一行人要起驾回宫了,王知钰偷偷退到后头,问起那禀报的人:“是多大的孩子把冰踩碎了?”
那人回道:“看着不大,六七岁吧,挺瘦小的,我过去的时候,看棉衣湿了一半,倒是没什么事,王大人,卑职可不敢胡乱隐瞒,和陛下说的都是实话,那孩子真的没事。”
王知钰不是觉得这人话里有假,而是奇怪,刚刚过完新岁,按理说,冰面还算厚实,不应该被几岁的孩童踩碎啊……
他回眸又瞧了瞧江上,摇摇头,怕皇帝又有话问他,赶紧快走几步追队伍去了。
对岸的村子里,柴火灶上烧着一锅热汤,因着才过完年,汤锅里还煮着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