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只想要女儿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旁的不敢攀比。
这几年间,她与太子走的很近,也能显见着秦葶对太子是有心思的。
只是若是不该得的,也不能硬要。
换成秦葶这边,她活了一十六年,这十六年间的确顺风顺水,无磕无绊,她的太子哥哥将她护的很好。
对她也同旁人显见的不同。
她承认,她喜欢何呈奕,但是半分不曾在他面前表露过,她自认为掩的极好。
她怕的也是这天。
比如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她,何呈奕要议亲了,她连争抢的资格没有,那便成了笑话。
所以她一直不敢迈出那一步,即便再喜欢也不说。
怕自己落得笑话一场。
这谨慎的性子,当真和香娘别出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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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番外4
◎亲事◎
秦葶点点头:“魏相的孙女, 和太子殿下自然是相配的。”
她重咬一口细点,却已经尝不出是什么滋味。
见此,香娘便又道:“葶葶, 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你爹往常总是说不急着给你找人家,你是我们家的心肝,总是想让你多留两年。可身为父母的,哪有一个不为自己子女打算的, 只是女大不中留, 留来留去留成愁。”
“这两年间,来咱们家提亲的人也不在少数,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倒是不少,其中还真有几个爹和娘看着都不错的。”
“不过爹娘还是不希望盲婚哑嫁, 需得你自己看了选了才好。”
“秦葶抓了抓发顶,”她从未想过嫁给旁人,“娘亲这是嫌我在家待的久了, 想要将我嫁出去?”
“哪里的话, 娘哪里舍得, 只是女孩子年岁大了,怎么也得过这一关,咱们就算是再舍不得你,也不敢耽误你。”
“若是搁在从前, 你在小村子里长大,无非也就是在十里八乡的庄户人家里找,可如今不同了, 咱们在京城虽比上不足, 可比下也有余, 更得仔细好好挑看才是。”
一提嫁人,秦葶就烦的紧,“再说吧,我还想再陪你们两年呢,不急。”
“哪有不急的......”
“夫人,姑娘。”香娘分明还想接着往下劝说,只瞧见秦葶的贴身侍婢自门外进来,“宫里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前来传信,说是让姑娘明日一早入宫赏花。”
皇后素来喜爱花卉,秦葶亦是,且擅长种植,每次赏花一事,都是少不得秦葶。
经秦葶之手不知培育出来多少新种,哄得皇后喜不自胜。
“知道了,”秦葶起身,自小柜中熟练的寻出一小锭银钱交给婢女,“将这个交给传信的宫人,就说他辛苦了。”
“是。”
小姑娘抓好银子应声而退。
瞧着秦葶这一套行云流水下来,香娘倒是愣了,“怎么还给银子?”
这是何呈奕教给秦葶的,常用小碎银子打发了去,总是有好处的。
“皇后宫里的人,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
香娘对人事之事上倒不通,倒不想女儿比她要强上许多。
见明日入宫的消息传来,自要提前准备一番,也就不再纠缠着女儿说话,且让她事先准备下。
待香娘走后,秦葶没好气的自桌上书页底下抽起那页写着她与何呈奕名字的纸张,气不打一处来。
双指捏着那页纸对着何呈奕的名字小声嘟囔道:“你要成亲了?那你就去成亲去吧,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罢,将那页纸自中间撕开,将写着他名字的纸张团成一团,丢入桌下竹篓之中。
......
于次日,秦葶起了个大早。
自府里的花房暖室中带了一盆盛开的杜鹃当成是给皇后的见礼。
经秦葶手里养过的花,总是花开不败,皇后宫里摆的几乎皆是出自秦葶之手。
皇后此人生平最爱此物。
阳春三月,宫里花园中的花都迎早开放。
皇后娘娘邀着一众后妃在皇后宫中后花园里赏花品茶。秦葶便一直候在左右。
秦葶带入宫的那一盆杜鹃就摆在亭中石桌上,皇后娘娘软指轻轻抚过绿油的花叶叹道:“你们瞧瞧秦葶养的这盆杜鹃,当真是不错,这花儿开的爆盆,就连咱们宫里花房的匠人,怕是也没这个手艺。”
众人一见,也都顺着皇后的话一一夸赞下去。
“娘娘,太子殿下前来请安。”话还未说上两句,且见掌事宫女前来禀报。
一见此,一直在一旁未曾说话的怡妃也将才想脱口的话暂压了下去,目光却一直在秦葶身上打转。
一听太子前来,秦葶心里一阵轻跳,明明心里欢喜,却一听昨日母亲同她说的那一番话,便立即就像霜打过的落苏,提不起劲儿来,更是眼皮也不想抬一下。
她昨夜自己在心里生了一夜的气。
约有大半个月不曾见过何呈奕,他也没来个消息,人也不知去哪了,忙什么。
许是真要与人议亲了,便直直的将她抛到了脑后。
“这时候过来了,快让太子过来。”一提儿子,皇后整个人乐开了花,比桌上这盆杜鹃还要盛艳,“前几日陛下让他离京办事,走的急,一走便是十几日,可算是回来了。”
一听原由,这秦葶方知,原来他先前一直不在京里。
可这样也不能打消了她心里的怨气,就算是走的再急,也不至于连个口信都捎不过来......
转念又一想京城里流传的那门亲,沉叹一口气,想着,两个人又算是什么关系,他又凭什么给自己留信。
自己在这别扭了许久的工夫,只瞧着何呈奕大步而来。
秦葶有意别过眼不去瞧他,却余光打量那抹月白色的人影徐徐而来了。
何呈奕自远处,一眼便瞧见了立在皇后身边的那抹俏影。
面上浅浅带着笑意,奔来时脚步也更急了些。
“儿臣拜见母后。”何呈奕入亭,先是见礼,又见过各位后妃。
一片和乐之景。
秦葶心里正生他的气,但仍要给他见礼,当着众人面,自是不能叫太子哥哥,且微微福身下去,便唤道:“见过太子殿下。”
何呈奕看向她的目光温软,却也要当着众人的面说道:“秦葶今日也来了。”
“何止来了,还给本宫带了这一盆好看的花呢,”皇后满心欢喜,“你瞧瞧,这花儿开的多好啊。”
何呈奕挑了一处空处坐下,既秦葶在此,他便不打算走了。
方才一直酝酿沉言着没说话的怡妃见皇后又起话头儿,这才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妾身也瞧着这花儿养的甚好,不得不说秦葶当真是心灵手巧。”
“常听人说啊,这养花养的好的人心善,看来咱们秦葶自是不错。”
一番夸赞,不由让秦葶浅笑着红了脸,微微福身道:“怡妃娘娘过奖了。”
“我记着秦葶今年也十六了,到底是大姑娘了,初次在皇后娘娘宫里见着你时,你才六七岁大,如今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可许了人家了?”怡妃直问道。
何呈奕才要往口中送的茶盏顿在唇边,他坐在一旁愣若无事,轻轻吹了茶盏中的浮叶,耳朵却竖的老长。
他知道这怡妃这般问起,便是动了旁的心思。
“回娘娘的话,还没有。”秦葶老实答道。
“那是最好了,我就瞧着,咱们秦葶最是不错,人美,手巧,我是看着哪儿哪儿都好,”怡妃此人说话直白,一出口便能让所有人知晓她的心思,她转而朝皇后道,“娘娘,你看,这秦葶也不小了,我也是喜欢这孩子,今儿借着这春日里的大好时光,妾身就向您讨门亲,如何?”
“讨亲?”皇后一笑,转身回身朝秦葶一笑,随而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怡妃是何意?”
皇后素来很喜欢秦葶,一直也在给她物色好人家,从前旁人提起的几个,她都觉着不够好,而今怡妃一提,便想到了怡妃所生的六皇子。
“秦葶是您的义女,若要向她提亲,不还得先过过皇后娘娘您的眼,”怡妃眉开眼笑接着道,“我那不争气的六皇子,您看如何?”
她口直,倒没想到这般直。
六皇子是怡妃所生,年纪比秦葶大上三岁,人长的周正,性子内敛,曾在宫中见过秦葶几次,倒是对她也颇为关照。
何呈奕在一旁听着,眉目一沉,随即轻抿一口茶水,目光缓投向秦葶。
秦葶余光看到何呈奕在瞧她,她偏就不同他对视。
“玉沉.......”皇后轻笑起来,“玉沉这孩子倒是不错,本宫觉着这两个人,年纪还是性子倒也般配。”
于是她转而又问过秦葶,“葶葶,你觉着六皇子如何?”
这一下子就等同于将秦葶架在火上烤,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一时犯了难。
秦葶有些说讲不出的感觉。
何呈奕在一旁咬了后牙,而后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搁下,先一步替她讲道:“母后,这种事儿怎么好拿出来这此处说,你让秦葶如何回答。”
“这有什么的,我瞧着倒是不错。”皇后对此甚是满意,她喜欢六皇子,亦喜欢秦葶,没觉着有什么不妥。
秦葶犹豫着不肯说话,这目光才投向何呈奕。
本来秦葶对那六皇子也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打了几回照面,说不上喜欢与否。
可气氛烘托至此,秦葶瞧着一旁愣坐着的人便来了气。
只道:“一切听从皇后娘娘的。”
言外之意,便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