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人,是叶青,两年前成为了这座苏宅的女主人。
寒酥转头就对玉尘说,
“在你之前,我就玩过男人,还不止一个。”
脸上传来火辣辣痛,寒酥舔唇笑,
“他们可比你强多了,会讨我开心。”
又迎来一掌,嘴角有了血迹。
“玉尘,住手。”
苏沉站起来,
“寒酥,你说出她下落,我对你既往不咎。”
寒酥眼神发冷,
“我不需要你的既往不咎,我既然敢做,就没打算活着。”
“你的孩子呢。”
“我只对小姐负责。”
“她让你死。”
“我愿意。”
寒酥自愿赴死,在被抓捕之前,就已经服下毒药,如今毒发作,倒在地上,望着苏沉,
“表少爷,小姐很生气,我替她看过你儿子了,夭折命。”
玉尘先一步剑划寒酥喉咙,让她痛快离开。
叶青赶忙去看孩子,正巧碰到来报的奴仆说小少爷不好了。
苏沉却是蹲在寒酥的身体旁,堵血要救,玉尘第一次违抗他,握住他的手腕,眼睛充红,声音嘶哑,
“少爷,我求你放过她。”
“玉尘,松手。”
玉尘跪在地求,
“少爷,你为国牺牲自己是大义,可我不能让你折磨寒酥,你要动她,杀了我!”
寒酥身上的血快速流失,比起大义,她选择自己的小义,她的一切舒适是来源温言。
屋外传来凄惨哭声,叶青从外走来,神情疯癫,手里拿剑要刺寒酥泄恨。
不过一岁的孩子,就在刚才,断气了。
“来人,把叶青送出去。”
“苏沉,你是不是人,那是你儿子,寒酥杀了他!”
“送出去。”
玉尘松开手,转身横抱起寒酥离开,鲜血沿着他的脚步滴下。
寒酥太勇敢,衬得他懦弱。
针对温言的大网依旧在铺展,她躲在了周浔之的地道内,谁也找不到她。
温言后悔,不听劝,来送死。
她应该想到的,苏沉痛恨她叛国,做出有损景国的事情,他忠于朝廷。
是她自作多情,觉得他可怜,可怜个屁,若不是寒酥说出来,她都不知道他家庭美满。
该死,竟然联合沈确骗她!
温言让自己冷静,回忆过去萧羽蓁同她说过的一条秘密路线,通往东北再回燕。
人,果然不能有一丝慈心,神明确实是在提示她。
温言计划取消的消息传回燕国,宴棠舟和林有鹿反应迅速,派出使臣去景国,同时昭告天下,温言被册封为燕国皇后。
若是燕使发现温言死在景国,就会引起战争。
议政殿内,沈确对朝堂发火,责骂众人无能,到现在都没找到叛国贼。
直到萧羽蓁求见,说她可以带兵抓到温言,问她在哪里,她回,
“除非陛下同意我带兵,否则,恕不告诉。”
萧羽蓁已经被困了许许久久,这个机会说什么也要抓住。
温言速度很快,她心中信念要回去,过了一座又一座城。
温言义无反顾的跳入天涌江,曾经畏水已经被宴棠舟教会,她要游到对岸。
码头的船夫,全部是士兵乔装,看来,萧羽蓁也想起她说过。
春还寒,温言越游越热,为了来景国,她做了很多准备,包括体训。
真心被辜负的愤恨,让她越加不能死,她一定要报复回去。
游到对岸,她谨慎没有上岸,直到夜色浓,她才匍匐的上岸。
因为她的谨慎,躲过了岸上守卫。
算时间,她快要离境,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沈确不信萧羽蓁,怀疑她是想回东北。
萧羽蓁被就地格杀,沈确虽多疑但又谨慎,不放过可能。
沈衍收到朝廷两个消息,一是萧羽蓁已死,二是温言可能就在此地,要求东北边境线关闭。
温言运气差了些,差一日就能离境。
她杀了一户猎人,伪装成女儿,猎户家住得偏远,离镇的界地关有距离。
停留两日后,她决定赌一把,否则会迎来大搜捕。
这一日,天阴沉沉,随着一声响亮声,天空中绽放出一只红色火燕。
沈衍站在城门上,仰头望天空,开口下令,
“点烽火,燕兵来袭。”
冷凌站在他身旁,目光坚硬,叛国者,无论是谁都不可原谅。
密麻麻的燕兵骑重甲来袭越过边境线,战鼓吹响,整装待命的东北军出击迎敌。
作者有话说:
提前完结,撒花撒花~~~~~
记得留下评论和评分,接下来几天外出度假,回来再更番外!
请不要吝啬读后感!下一本《锈剑》见!
第138章 番外 青羊关战役(一)
景国的边境关镇,青羊镇,原来是个热闹小地方,商队往来频繁,小镇上有许多的旅馆酒肆,但是因为不知道爆发景燕战役,商人们全部滞留,旅馆酒肆大赚,就是民宅好多都租出去。
温言在一家酒肆打工,她的脸上有勾画出风霜,眼角浅浅有纹,头发和这里的人一样,编成一尾发辫在背后,棉线头绳扎尾,包白色头巾,身上是罗娘织布机织出来的简单花纹蓝色粗布衣,套着一件羊毛皮背心。
春未暖,水淹没过手虽不刺骨,但也寒,温言在后厨帮工洗碗,看上去有三十出头的年纪,身份是来找丈夫,却发现已经死了的寡妇。
温言冒领了一具尸体,堂而皇之住在死者孙琦的屋子,那是一连片的平房,每个小军官有一间房子,政策鼓励家属来探望。
孙琦死了,他娘子无依无靠,他的上司准许温言居住,并且欢迎她改嫁。
也幸亏是在打仗,否则就是三十出头的妇人,在这边关依旧有人献殷勤。
温言结束一日劳作,去后厨拿完整熟食,她不要钱,只要吃食。这对于开酒肆的老板来说,就和不要钱的白工一样,锅里有剩下的她可以挑拿,但不能超过两个人的量。
今日有好货,有好几个客人要烤羊肉,老板大手挥宰了两头羊烤下备着,温言拿了五根羊骨和碎肉,一大碗清汤羊肉,以及三张馍,又顺了一个小胡瓜,
“安叔,我先走了,明日再来。”
安叔是老板的爹,一手好厨艺开出了这家酒肆,年纪大了也不愿退居颐养,要让客人尝他的手艺。
温言一个寡妇,不要钱只要吃食,安叔看她可怜,都会偷偷给她塞肉食,让她吃壮尽快再找个汉子。
“芸娘,我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那边想见你。”
“安叔,就我这条件,我有自知之明,算了吧。”
“你这不挺好,为人吃苦耐劳,没花花肠子。”
“安叔,现在可不流行贤妻了,都得俏,我这种,过气了。”
温言的话逗笑安叔,
"什么过气不过气,总有人喜欢你这样的,听安叔的,见一见,不合适就算了。”
“好吧,万一好运降临,安叔给你大红包。”
安叔笑,
“那可等着吃你的大肘子。”
温言在天色暗之前来到士官的平房,这里是东北军下第三军,她提着食篮,稳步走,走到属于她的屋子前,放下食篮掏钥匙开锁。
这时,隔壁屋的人操练结束回来,黝黑的脸上全是汗,他闻到香味,
“芸娘,今天什么好吃的。”
“烤羊肉。”
简映洲高兴笑,
“芸娘,我很快就来。”
他进屋拿了换洗衣跑步去河边洗澡,温言拎食篮进屋,屋里简洁,只有必要的个人家具,她住起来后,不喜欢没桌子蹲地吃饭,就拜托简映洲做了个折叠木桌,折叠木凳。
一来二去,两人熟了,简映洲蹭饭,不要军粮换钱,当伙食费给温言。
温言不在屋内吃饭,一是饭食染味,二是不想被说闲话,说在屋内做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