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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君_分节阅读_第143节
小说作者:坠欢可拾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001 KB   上传时间:2024-06-06 21:06:47

第254章 伤风

  短短时间,两种威胁,堵住了济阳郡王满腹的怒骂和讥讽。

  圣人君子,一旦不守规矩起来,比地痞恶霸更能震慑人。

  邬瑾伸出手掌,按在郡王肥厚的肩头,用力一捏:“您可以试试,我能不能让魏王去就藩。”

  济阳郡王用力一抖肩膀,将邬瑾的手抖落,同时往后退一步,看着邬瑾。

  邬瑾脸上不知是薄汗还是幞头上淌出来的水,正把他的面孔显露的淋漓尽致,线条锋利,轮廓干净利落。

  他的眼中,还有玉石俱焚的冷意。

  济阳郡王心里瞬间翻起许多考量,最后认为邬瑾只是外表温吞,内里其实是杀人不见血的狠辣。

  在宁州不过半年,就将整个市舶司从上到下,查了个干干净净,震动整个朝廷。

  回京都不到一个月,就将属于宗正寺的田庄清理出去大半。

  原本靠着皇家空闲田庄就能吃的脑满肠肥的宗正寺官员,如今却只能守着俸禄过日子,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恨邬瑾。

  若邬瑾真要撕破脸皮,对着魏王设上一局,逼迫魏王前去就藩,也并非不可能。

  魏王绝不能去就藩,太子并不亲近宗亲,反倒是魏王,愿意为宗亲遮掩一二,若魏王走了,宗亲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他干巴巴问了一句:“姓邬的,你想干什么?”

  这时候邬瑾向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济阳郡王,坐进椅子里:“您是不是该向我道歉?”

  济阳郡王阴沉沉转动眼珠,从桌上拖过酒盏,斟酒至邬瑾面前,将酒盏顿在桌上,自己也满上一盏,将酒盏相互一碰,碰出“叮当”两声脆响。

  随后他举起酒盏一饮而尽,亮个底给邬瑾看,那意思便是道过歉了。

  邬瑾不喝,起身笑道:“那我就告辞了,诸位自便,王景华,再会。”

  他方才坐的椅子下方积着一小摊水渍,王景华望着这滩水渍,埋着脑袋一言不发,待邬瑾走后,立刻张开大嘴“呱呱”起来:“郡王,邬瑾他还敢再会!这个人坏透了!”

  济阳郡王将酒杯掼在地上,骂道:“他娘的!”

  邬瑾穿着一身湿衣裳,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回到赁的宅院。

  宅院离宫门需走四刻钟,在巷尾处,宅门前有一颗大槐树,两扇黑漆门,门楣下没挂牌匾、灯笼,门上两个铜环,朴素的没有一点花纹。

  他推门进去,里面有个穿青衣短褐的老仆,刚煮好了粥,备上咸菜,见到邬瑾浑身湿透,连忙去给邬瑾叫热水。

  邬瑾沐浴更衣,坐在院子里,勉强吃了半碗粥,腹中便翻腾不已。

  今日燥热,他在翰林苑中先是热的鬓发湿透,随后去文政殿,让凉风一激,已经积了寒气在内,出文政殿后,又是一热一寒,如此交替,此时已经开始头疼。

  他靠着椅背,仰头闭目养神,让悬了整整一日的心渐渐落下。

  半晌过后,他伸手揉捏山根,缓解疼痛,慢慢走去书房,点起油灯,铺开纸笔,提笔写道:“元章三十年六月二十七日,京都,天晴。

  今日谭旋密函与军情相继而至,皇帝所为,皆在意料之中,仍觉心寒。

  为君王一己之私,对请求增援的堡寨视而不见,让五万士兵自生自灭,甚至放弃边将士以白骨鲜血浇筑出来的堡寨,将宽州百姓置于水火之中。

  如此轻描淡写丢弃高平寨,他日又将以多少士兵的性命去取回来?

  如此行径,与莫千澜何异?

  对着如此帝王,站在文政殿内,我费尽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被济阳郡王泼水时,心中本已因军情一事不愉,又想起赵先生腿瘸一事,心头之火,难以忍耐,冲动行事,实在不妥。”

  他越写越觉脑袋里有如针扎,眼睛也随之滚烫模糊,浑身犹如火炭,咳嗽一声,继续写下去。

  “皇帝的怒火平息的如此快,令我心有疑虑。

  就算皇帝不能对莫聆风、种家庆动手,为何也没有加怒王运生家中。

  莫家能顺利带人进入军营,蚕食堡寨,与王运生有莫大关系,以皇帝行事,纵然王运生已死,他也不会放过王家。

  在皇帝对王家轻拿轻放的一瞬间,他在想什么?”

  邬瑾明知皇帝所思所想,至关重要,然而此时脑子里却是一锅浆糊,略一用神,都如酷刑一般,只得取火折过来,点燃日录,在渣斗中烧成灰烬。

  虽然日录会烧掉,但他依旧用日录来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以笔墨来刻画这人世间。

  只有落在纸上的,才最真实。

  他离开书房,让老仆去请大夫,又写了告假的条子,让老仆顺便带出去,才心事重重躺了下去。

  翌日天阴,早朝过后,六百里加急的军情已是文武皆知,不过半日,消息灵通的市井之家,也有所耳闻。

  街头巷尾,皆在议论战事,比起往常,更多几分忧心。

  若是堡寨守不住,宽州首当其冲,宽州百姓会如何?

  邬瑾并未出门打听军事,只在家中休息,服过药后,仍是头重脚轻,勉强喝下一碗粥,坐在院子里看邬意来信。

  邬意在信中转达父母之意,询问他何时订下婚事,若是那位什么郡王不许京中女子嫁他,邬父邬母便在宽、济二州寻一位好姑娘,为他订下。

  随后又让邬瑾不必再往家中寄钱,上次的二十万钱,邬母已经放进钱庄,准备给邬瑾在宽州置办一座像样的宅子,以做后用。

  邬意又说家中父母身体都好,不必挂心,自己已经订下婚事,正在看黄道吉日,准备完婚,若是邬瑾能够回来,最好不过。

  邬瑾看完这篇错字百篇的信,提笔回信,将信收好后,他不急着送出去,而是拾掇好自己,起身出门,前往落灯寺。

  京都城中香火鼎盛,寺庙亦有四五座,其中皇家寺庙大若庸寺香火最为鼎盛,又以落灯寺最偏远,香火最差,但邬瑾常去的却是落灯寺。

  他鼻塞口干,走不过百步,便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在城中赁了一顶轿子,前往西南门外。

  到落灯寺时,正是巳时,山门清静,红尘俗世被阻隔在山门之外,殿内往来香客不多,邬瑾直入大雄宝殿,跪拜佛祖。

  一个年近三十的瘦削男子跟随邬瑾一同走进大殿,跪拜在邬瑾一侧蒲团上,两人一同伏首跪拜,状似虔诚。

  以额触地的男子忽然开口:“邬少爷,有何吩咐?”



第255章 盯上

  莫家在京都,一直放着人,邬瑾回京后,这些人便为他所用。

  邬瑾给莫聆风送去“落子”的信后,一直命人盯着京都外递铺动静,留神宽州来的奏书和军情。

  若是奏书与军情一前一后,相差不到四刻钟到达京都,便可放任不管,若是相差过大,便要将奏书拦在瓦子桥下,等军情到达递铺,再放行。

  他必须确保这两样东西,一前一后,相隔不能超过四刻钟。

  一旦超过,诏书便会在皇帝的怒火之下御画、录黄、宣行,等军情再来时,皇帝的怒火也已经从宫内蔓延至宫外。

  纵然皇帝撤回诏书,莫聆风勾连将士,图谋不轨之事,也将人尽皆知。

  这将成为莫聆风的污点和把柄。

  政敌会以此而攻歼莫聆风,台谏风闻奏事,会认为莫聆风在战场上拼命是为了将功补过,是为了向皇帝表忠心,亦或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

  总之她的一切功绩,都源于她有罪在先,并非为国为民。

  皇帝要落子时,也不必再顾虑莫聆风有军功在身,反倒能获得臣民支持。

  而从宽州来的密函和军情,原本按照莫聆风的推断,密函较慢,军情晚出发一天,正好可以压着密函入京,哪知到京都外最后一站递铺时,密函已到,军情却不见踪影。

  莫家门人立刻以哨声传递消息,最后按照邬瑾提前制定好的计策,在密函到达瓦子桥时,制造混乱,拦住密函去路。

  京都商户,上岸、过桥时,皆要纳税,若是上岸时纳过一次,其他地方便可不纳,但须出示凭证,那一日的瓦子桥,两个商户坚称自己已经纳过一次税,却又拿不出凭证,与税兵闹了起来,其中一人将税兵推至河里。

  在这一场闹剧过后,商户、看热闹的市井百姓,已经将瓦子桥堵得水泄不通,还未曾疏散,紧接着又有一人声称要的太多,卖了也是白辛苦,当场将一篓鲜果倒了出来。

  桃、李滚落满地,众人争相抢夺,挤翻一篮荷花,将鲜花踩踏成泥。

  卖花的半大小子坐地而哭,倒果子的破口大骂,打人的气焰嚣张,看热闹的不断拱火,不嫌事大,把送密函的递人堵在瓦子桥,寸步难行。

  直到半个时辰后,莫家门人收到消息,军情已进入递铺换马、换人,他们才开始有条不紊的撤离。

  递铺递人将密函送去宫门,还需要层层询问搜查,再由内侍层层转递,最后到达皇帝手中,而十万火急的军情却可以长驱直入,不受任何盘问,这个时间,足够了。

  看似巧合的背后,其实是邬瑾精密的计算。

  皇帝纵然要查,也查不出来。

  京都繁华,这等因缴税而引起的纷争比比皆是,不足为奇,更重要的是,邬瑾连日宿值于翰林苑,从未出过城门。

  落灯寺中,佛香缭绕,邬瑾翕动鼻翼,闻不到任何味道,瓮声瓮气道:“上回办的很好。”

  门客暗中翘起嘴角,有几分得意。

  邬瑾直起腰,再跪一次,压低了声音:“盯着济阳郡王。”

  “是。”

  两人叩拜完毕,站起身来,门客率先离开,邬瑾立在原地,仰头看向佛祖。

  佛祖低眉敛目,无悲无喜,以无情之笑,注视世人。

  邬瑾心道:“皇帝究竟用什么替代了王运生?”

  佛祖没有回答,只是目中空空看他,似要度他出这红尘。

  佛殿后方,有僧人正在诵念经文:“于诸惑业及魔境,世间道中得解脱。犹如莲花不着水,亦如日月不住空......”

  然而邬瑾深陷红尘之中,自做魔障,不得解脱,看不明白佛祖目光之中的超脱之意,只带着满身疑惑,出了落灯寺。

  赁着轿子回到家中,他喝药、吃粥,昏昏沉沉睡觉,醒来时出了一场大汗,衣裳湿透,人总算是轻松了许多。

  他让老仆出去买来热水,狠狠泡了一回,擦干净后越发感觉清爽不少。

  院子里的风已经凉爽起来,他坐了片刻,起身去书房,在书案上翻找《晋书》。

  《晋书》压在最下方,他抽出来时,手上一顿,皱眉看了看书案上的书。

  不对。

  《大学》是他常看的书,他摆放时,会将这本书抽出来一些,方便取用,此时这本书却和其他书一样,整整齐齐,连缝隙都对的笔直。

  有人动了他的书案。

  老仆从不进书房,而且老仆不识字,动了书,没办法还原从之前的样子。

  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心头一凛,刚才还干爽的身上立刻起了一层牛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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