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狠人,腹部伤口崩裂也不曾开口喊疼。
“那人是武云峰。”沈昭话音刚落。
谢屿衡拔高了声调的声音响起“武云峰!武洪钟那个老匹夫的长子!”
“怪不得小爷我瞧他有几分奸相,原来是武老匹夫的坏种。”
同时进来的沈天赐默默开了口,“我倒觉得武云峰与你有几分相似。”
谢屿衡立马炸了毛,“你眼瞎不成!小爷我生的堂堂正正的,那武云峰生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怎么会与我相像,下次再乱说话,可莫怪小爷我不留情面和你比划比划。”
经沈天赐这么一说,沈昭终于知道她为何看着武云峰有些眼熟了。
别说武云峰与谢屿衡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而且还越看越像。
“你们这般看着我作甚?”谢屿衡有些急了,他最厌恶的两大家族一是庞家另一个就是武家了。
这两个家族的人都别来和他沾边。
“我告诉你俩,我和武云峰一点都不像,我是谢家人他是武家人,谢武两家八辈中都没有通过婚的,我怎么会和他像呢。”
虽然他初见武云峰时,也有点诧异那人与他怎么有几分相似。
但是现在知道了他是谁,他俩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根本就不像。
对、一点都不像!
沈昭眼眸微眯,更加确信她心中的那个猜想了,谢屿衡是惠贵妃和皇上的孩子。
既然皇上有意隐瞒谢屿衡的身份,作为一个合格的臣子,就算她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
现下是找出刺杀武云海的那些人,这才是正事。
防范于未然不如主动出击,揪出那些杂碎。
沈昭看向沈天赐,开口询问道:“刺杀武云海的那些人你可觉得熟悉?”
沈天赐点了点头,“属下敢确定那些人是京中营的将士,虽然他们身穿夜行衣虽然出招狠厉毒辣,半点瞧不出他们平日里的招式。”
“但是他们各个熟悉京中营的地形,等属下和手下的将士追出去时,他们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京中营守备森严,而且这几日的晚上防御都是姚大哥手下和西北军防守的,他们未曾发现有人出入京中营。”
与沈昭猜测的一样,这些刺杀武云海的人都是京中营的将士。
沈天赐突然说道:“昨晚属下中伤了一人,刺了那人左肩膀一剑,若是将军现在找寻,应该能将那个受伤的人揪出来。”
沈昭刚要下令集合全部将士,但闻营帐外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陆邢拜见将军。”
谢屿衡愣了一下,嘀咕道:“他来作甚。”
陆邢京中营其中一位副将。
与谢家还有那么几分关系,陆邢的夫人是谢家旁支的庶女。
“陆副将进来吧。”沈昭发了话,门帘被人从外挑开。
和一座小山似的陆邢歪着头走了进来,这门的高度对于足有九尺高的陆邢来说太矮了。
他往谢屿衡和沈天赐中间一站,瞬间将二人衬托得小鸟依人。
“卑职拜见将军。”
沈昭抬首朝着陆邢看去,“陆副将有何要事?”
陆邢一双虎目圆瞪,眉宇之间相连,满脸的横肉看上去有那么几分骇人。
突然他“扑通”一声对着沈昭跪了下去,带起来的风震得谢屿衡和沈天赐的袍角飞扬起来。
陆邢眼眶一红,两行泪从眼中滑落。
配上他的一脸络腮胡和让人瞧了就生怕的脸,怎么看怎么诡异。
“请将军为属下做主!”
第264章 将军他就是想讹属下的银钱
沈昭三人整齐震惊脸地看着陆邢。
这画风实在诡异。
沈昭清了清嗓子,问道:“陆副将这是有何冤情,起来说便是,无需跪着。”
陆邢就算跪着也如同一座小山一样。
悍然不动。
他委屈不已道:“曹德江他讹我银钱。”
“属下还请将军为属下做主。”
曹德江?
沈昭思索了片刻,便想到了这人是谁来。
也是京中营的一名副将。
是二皇子母族的一个表舅舅。
京中营势力杂乱,不仅有三皇子和太子的人,还有其他几位皇子的人手。
这位二皇子的封地离京都最近,不足一日的路程便能到达京都。
二皇子的母妃是皇上还是太子之时府上的侧妃。
皇上登基她被封贤妃。
四妃之首。
屈居惠贵妃之下。
德妃在老皇帝那里也占了一席之地,若不然二皇子的封地也不会离得京都城那般近。
“曹副将为何要讹你?”沈昭实在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辣眼睛。
你能相信一个九尺高壮硕如山的凶狠大汉,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神情看着你吗。
陆邢抬起衣袖狠狠抹了一把泪珠子,“他今日操练时非要同我比试,我自知我力大如牛,出招时只用了两分的力气,理应伤不到人的。”
“可他却在我出手时,故意不避让,我一掌击打在他的左肩,谁知就将他给打出了血来。”
陆邢至今不敢相信,他两分的力气能将人好端端地揍出血来。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是我一拳将他打出的血,可是属下冤枉啊,属下控制了力道,绝不会将他伤得那般严重,一定是这狗贼与属下比试之前就受了伤。”
虽然他壮硕如小山,力大如牛,但是他真的没有使出全力,他那力道只能让曹德江狠狠挨上一拳,断不会伤得那般严重。
可是任他如何解释旁人都不信他,还说他对同袍也能下死手,当真是心狠。
沈昭和沈天赐飞快地对视一眼,这下子不用集合全军将士了。
这个陆邢是被曹德江给算计了,而且她可以断定昨夜被天赐刺了一剑的那个人就是曹德江。
这个曹德江当真机敏,昨夜受伤,今日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受伤的理由。
这也不难猜测曹德江为何要刺杀武云海,毕竟他可是二皇子的人。
武云海在外人眼中那可是三皇子的人。
若是武云海因为被三皇子挑唆,在京中营遇刺而死,老皇帝不仅会发作她这个主帅,还会惩罚三皇子。
若武云海因为三皇子的过错而死,武氏一族必定会与三皇子起间隙,甚至与他断绝关系。
毕竟武云海是忠义侯唯一的男嗣。
现在忠义侯终日卧床不起,再想孕育子嗣怕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这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五雕啊。
当真是好算计。
“你当真是笨呐。”沈昭和沈天赐想到的,谢屿衡自然也能想到,他当即对着陆邢不客气的说道:“你怎么就只长个头不长脑子啊。”
“你被人给算计了你知不知道!”
陆邢委屈极了,他当然知道了,“三公子我当然知道我被人给算计了,曹德江那个狗贼就是想要坑骗我的银钱!”
“他张口就是给我要五十两,我上哪儿给他弄五十两去啊,我家夫人每日只给我三个铜板,多一个都不给,我就是一分不花这五十两我也凑不出来啊。”
曹德江讹谁不好,偏偏讹他。
整个京中营的副将还有比他再穷的吗?
若是吃上一碗茶,他的兜比他的脸还要干净。
无奈之下,他只能来求楚将军为他做主了。
沈昭扶额,陆邢这个人还当真是实诚啊。
他以为曹德江讹他那五十两银子就是在算计他,殊不知他只不过是曹德江来掩饰自己为何受伤使的手段。
曹德江也不是非要同陆邢讨要那五十两。
他被陆邢重伤,若是一点表示没有,旁人难免会怀疑他。
可任他曹德江再精明,也不会猜到陆邢会惧内,甚至身上连五十两都掏不出来。
而且为了这五十两银钱,还状告到了她这里。
曹德江啊曹德江,你这算盘打错了啊。
沈昭当即站起身来,“你们二人皆是我手下副将,咱们京中营向来团结。
岂能因为这五十两银子就让你和曹副将之间生了间隙。
走,随本将一同前去探看受伤的曹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