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徐走到林畔儿身边,低沉醇厚的嗓子一如既往:
“青青,好久不见。”
林畔儿迎上常山王的目光,面前之人玉质金相,相貌俊美如天神,风仪嵌进每一根骨头,使他举手投足尽显雍容贵气。眼神刻意收敛,不见了平时的压迫,给人一种温文之感。林畔儿以为自己会害怕、会颤抖,事实上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她为这个发现欣喜,目光和语气皆坦然许多。
“我不叫青青,我有了新名字。”
“我知道,林畔儿,听起来还不赖,自己取的?”他夸她,以图拉近他们的距离。
林畔儿冷冷淡淡。
“不是。”
她缓步走出巷子,混入人流。常山王跟着她,保持在与她齐肩的位置。
“你也任性够了,跟我回家。”
“王爷没看到吗?”林畔儿抚了抚头上发髻,“我已经嫁人了。我有了自己的家。”
“你是指给人做妾吗?”常山王鼻子皱了皱,“青青,我再想不到你这样不开眼。”
春晖和煦,照耀在常山王脸上,映出他眼角几条细纹。虽然保养得宜,还是逃不过岁月迁延。
“王爷今年有没有五十?”
“我才四十二!”常山王带着愠怒回。
林畔儿淡淡“哦”了一声。
常山王想到她问他年龄只为报复他那句不开眼,不由冷笑道:“你的那位裴寺丞倒是个青年才俊,但是你可知道,只消我一句话,便可将他这一尊玉树摧折得七零八落。”
“你当然可以轻而易举毁了他。”林畔儿不以为然道,“就像我也可以轻而易举拧下你的头来。”
“青青!”常山王惊怒交加。
林畔儿唇边似有淡淡笑意流,好像惹恼他于她而言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常山王看见她的笑容略感刺眼。
“青青你变了,从前的你不会跟我顶嘴。”
“是么。”淡淡的一句感慨,再无下文。
“我送去的青玉坠子你看到了吗?”常山王试图缓和气氛。
“碾碎了。”
“那是我送你的十岁生辰礼物,十几年来你一直戴在身上。”
“旧物总有被抛弃的一日,不弃旧如何迎新,你说是不是王爷?”林畔儿高高地扬起下巴,睥睨地看着常山王。
再次转入无人的暗巷。
常山王霍地按住林畔儿肩膀,将她抵在对面墙上,“不许那样对我说话,听见没有?”
见她唇瓣嫣红,初具妇人风情,情不自禁贴着脸颊摩挲,“我的青青,我的好青青,回来我身边吧。”唇沿着眼睑滑下来,吻过唇际,眼看要唇瓣相接。
“我不喜欢老男人。”
无情的嘲弄打断了常山王的绮想。
“你说什么?”他看着她,捏着她肩膀的力道逐渐加重。
“王爷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吗?”
常山王眼神骤然凌厉,露出本来面目来,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林畔儿果断还击。
“不准你碰我。”林畔儿声色俱厉,“你再也不可以碰我了。”
常山王不可思议地捂住半张肿起来脸,试图像从前一样用强,却在林畔儿虎虎生威的眸光里败下阵来。她确实与众不同了,提线木偶有了思想,再不为人摆布。
“我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在你身上,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林畔儿只是推开他,走自己的路。
“你去哪?”
“王爷刚刚的举动惹起了我的兴致,我现在要和我的夫君亲热去。”
常山王没当场气吐血。
大理寺正值午休,廨舍空空荡荡,仅余裴缜一人伏案小憩。
忽有异香入鼻,裴缜睁开眼睛,见林畔儿站在在他面前。
“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林畔儿径直坐到裴缜腿上,“二爷没用午饭?”
“不饿,倒是微困,想着小憩片刻,你就来了。”搂着她轻细的腰肢,“来找我有事?”
“嗯。”
“什么事?”
“想和你亲热。”
林畔儿猫儿一样蹭他。
裴缜错愕。
“现在?”
“嗯……”
“在这?”
林畔儿不管,一心一意吻他,娇娇媚媚唤他夫君。唤得裴缜骨头酥麻了半边,仍有一丝清醒理智:“畔儿别闹,晚上咱们家去……”
“不要。”她断然拒绝。屁股在他腿上蹭啊蹭,摩擦带来的快感很快点燃欲火。裴缜顾不得许多,抱起她走入临时存放卷宗的斗室。
刚刚还尚存一丝理智的人此刻俨然理智全失,一进去便迫不及待剥开她的薄衫,揉弄两团绵软乳儿。
林畔儿本就动情,娇吟媚媚,裴缜恐她叫出动静,扯下腰间玉笋塞入檀口。玉笋大小合适,林畔儿衔在嘴里声音顿时转为细碎呜呜,愈发柔媚可怜。
叫人想狠狠地疼爱。
裴缜情动不已,教她两手撑着柜子,单手撩起石榴裙。林畔儿下面已是一片水泽之国,裴缜进入异常顺利,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兴奋,极速律动带起乳尖与卷帙的摩擦,两颗粉樱很快可怜兮兮地红了。
林畔儿口内衔玉,涎水顺着嘴角流下,上下两处春液汩汩,端是淫靡。裴缜眼见晶液滴落俏丽红梅,宛如给红梅裹上一层冰凌凌的壳子,恨不能含入口中。
退而求其次,取出林畔儿口中玉笋,扳过她的脸儿,凶狠吻上去,又吮又咬,唇脂也被吻花了,吻的身下人儿气喘吁吁。
吻完,再想塞回玉笋,林畔儿却不肯衔了,抢来塞他嘴里,给他衔着,语带抱怨:“二爷声音也不小。”
玉笋上裹满林畔儿津液,含着远胜仙露琼浆,裴缜不禁心摇神荡,更加卖力。
林畔儿一时腿软跪下来,更加方便了他,扶着她两侧腰肢,入得更深。
一阵颤栗后,两人相继软倒。
“今天怎么了,又娇媚又热情。”裴缜捧着林畔儿的脸,处处是满足。
林畔儿喘息未定,“二爷喜欢吗?”
“喜欢呀。”
“以后我们天天这样。”
裴缜拿鼻尖蹭她,“小傻猫成精了。”
林畔儿穿好衣服:“二爷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
“你自己去,我午休快结束了。”裴缜把擦拭干净的玉笋系回腰间。
“不嘛,二爷陪着我。”
裴缜拿这样的林畔儿没办法,“好嘛,陪你。”
裴绪一入王府便感知到了山雨欲来。下人们眸光低垂,行着碎步,大气不敢喘。
及至殿上,侍女们又都跪着。常山王闻知他到来,当头一喝:“你干的好事!”
裴绪赔笑道:“下官哪里惹王爷生气了,请王爷明白示,下官纵算死,到了地下也是个明白鬼。”
“哼,你少给我装糊涂!青青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却推说找不到人。裴忘端啊裴忘端,你把本王骗的好苦!”
“什么,青姑娘就在下官眼皮子底下?”裴绪故作吃惊,“下官怎的不知?究竟是谁?”
“并非别人,正是令弟的妾室。”
“林畔儿?”裴绪大吃一惊,“她在我家做了一年婢子,我如何能想到她就是青姑娘。”
“王爷难道没有劝青姑娘回来?”
“哼,她现在脾气大着呢,自以为是脱笼之鹄,入水之鲲,哪里还愿意回来。”
以裴绪对常山王的了解,深知他绝没那么容易放弃,不由试探道:“王爷打算怎么做?”
常山王居高临下道:“叫你的好弟弟休了她,我不信她走投无路还不回来找我。”
裴绪心里暗暗叫苦,“只怕不成。”
“怎么?你使唤不动你弟弟?”
“这倒不是。”裴绪赔笑,“青姑娘的性格难以捉摸,突然休掉她,恐她一时难以接受杀了小弟,岂非是无妄之灾。取青姑娘之计,宜攻心为上,我倒是有条妙计。”
这般那般与常山王一说。
常山王听后果然暂熄怒火:“且依你说的办。”
第69章 .情情篇(十一)诱敌
“裴玄朗是住这里吗?”
何婆出去倒水,不意门缝里探进个脑袋,头上裹着软翅膀的罗巾,面容清癯,眼窝坍陷,两颗眼珠子却是炯炯的,显得精神矍铄。
“尊驾是谁,找我们二爷何事?”
男人闻言直接推门进来:“是就好,我还怕寻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