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视线扫视一圈,见屏风后有人,他懒懒散散的走过去。
“慕……”
刚出了一个音节,后面的话全都消散唇齿间。
小姑娘未着寸缕的靠在浴桶上睡着了。
黑发散落,红唇娇艳。热水流淌在她身上,玲珑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
搭在木桶边缘的玉臂,白的似雪,上面却坠着一点朱红。
是她的守宫砂。
他身体紧绷,视线化为幽深,甚至忘了进来的初衷。
周璟狼狈的转过身,往外走。脚步没有之前的平稳,凌乱的撞上角落的瓷瓶。
一声脆响,惊动了睡着的小姑娘。
她朦胧的睁开眼,瞧见周璟的背影后,等他走远,匆匆忙忙的出来换好衣裳。浑身上下红的能滴血。
外面的蒙时度日如年:“打起来了,一定打起来了!”
但是再听,里头却没了别的动静。
屋内静悄悄的,往常这个时辰,两人都已经睡下了。慕梓寒只听到自己心跳加快跳动的声音,她不敢去看这会椅子上玩着她沐浴前解下的玉佩的周璟。
她磨磨蹭蹭的涂好香膏,拖延时间。
“打算在那里坐一夜?”周璟的声音传来。
慕梓寒这才慢吞吞起身走过去,爬上床,睡到里侧后,屋内的灯被周璟吹灭。
视线一暗,身侧有人躺了进来。
小姑娘故作镇定的盖好被子。
“殿下何时回来的?”
“该看的,不该看的,孤都看了。”
慕梓寒没想到周璟竟然还要说出来,她紧紧捏着被子。她故作镇定。
“我不在意的,毕竟别家娘子都给夫君看的。”
因为她每次沐浴,总能听到琥珀道:“太子妃身姿曼妙,殿下一定喜欢。”
有人贴近。
“别家娘子还给摸,你给吗?”
慕梓寒不知这有什么好摸的,她自己都不摸。
可周璟不至于骗她。
不过,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的小姑娘忍着羞耻问了一句。
“若要怀孕,就得这样吗?”
换来他的低笑。
小姑娘别别扭扭到:“那,那你来吧。”
周璟是正常男人。眼前的又是他的结发妻子。
黑暗里,不知谁的呼吸被抑住。
不是谁的情欲在滋生。
屋外,皎洁的月洒下银灰。
小姑娘在他掌下颤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受不住的低泣一声,嗓音娇的不像话。
“别……,别捏了。”
第135章 看到别人的妻子,就想勾搭
第二日天一亮,城门大开,京城的早市已经开启。
在街道上卖菜的,都是城外的农户。
卖炊饼的,馄饨,包子的早食摊位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来来往往的车队通行。一片热闹繁华。
而澄园的气氛自昨夜到现在就格外诡异。
慕梓寒醒来天已经大亮,身侧的床位已经空了。
她提着被褥捂住身子,里头什么都没穿。
昨夜被折腾的只记得哽咽,何时睡着的都忘了。她将脸蒙在枕头上,耳根一点一点变红。
“太子妃,您起了么?”
屋外传来暗香的声音。
慕梓寒匆匆穿上小衣。胸口处有些酸胀。
夜里周璟将她按在身下亲,一手难握绵软,辗转反侧的揉着。滚烫的指尖将她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遍,恨不得将她生吃了。
慕梓寒不敢再想,她将衣裙也穿好。
“起了。”
听到回应,暗香这才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她梳洗。
等吃了早饭,慕梓寒就准备出门。
她每次一起来,就要问周璟在何处,然后亲眼看着他将药喝了才放心。
暗香没等她问就道:“顾太傅病了,殿下一早听了信,就带着蒙时出门了。”
慕梓寒抿抿唇,她现在丝毫不想知道周璟的动向。
她轻轻点头:“顾太傅是殿下的恩师,现已年迈,前些时日,又撑着腿疾为了殿下去皇宫奔波,殿下过去理应如此。”
马车早在门外等着。
慕梓寒先接了柳莺莺。
柳莺莺一身浅色长裙,纱织腰带轻系。但生的好,这般打扮也格外楚楚可人。
因为柳老太爷的死,柳家和慕家正值丧期,柳莺莺和慕衍他们穿的都很素。而慕梓寒嫁给周璟为冲喜,照着规矩,得亮丽些。
慕衍面色苍白如纸,喝了几口粥就再也吃不下了。
他温声道:“寺庙后有一片桃花林,冬过春已至,天虽还冷,可每年那里的桃花开的早,你们不如过去观赏观赏。”
慕梓寒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说了会儿话,这才带着柳莺莺出门。
“哥哥屋里雕刻的工具怎么没瞧见,他是收起来了?”
柳莺莺道:“表哥已许久没雕刻了。”
“往前手里有事,倒能打发时间,这几日,表哥除了陪外祖母说话,总是发呆。也不知到底想什么。”
“外祖母也不敢问,问了只怕表哥也不会说。不过我拉着阿无打听了下,瞧他样子,也不像知道表哥到底过喜欢哪家的小姐。”
慕梓寒不由垮了脸。
她低低道:“阿无是三年前哥哥战场受伤时带回来的,哥哥的事,我都不知,何况是他。”
中途又去接了慕如琴。
灵通寺在郊外,还得出城。
马车宽敞,坐上三个姑娘绰绰有余。途中有说有笑,倒不会困乏。
“大姐姐,淮南侯爵府半月后要举办茶话会,可有给你送请帖?”
慕梓寒:“送了。”
“可我不打算去。”
有这个时间,她做什么都好。
慕如琴刚松了口气。
柳莺莺笑:“我先前在邬县,就常听人提及说这淮南侯爵府是勋贵,出了名的好教养,还说淮南侯和夫人琴瑟和鸣,生的女儿才情样貌出挑,儿子也是万里挑一。”
慕梓寒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琴瑟和鸣?我倒是知道一桩旧事。”
这还是昨天周璟贴在她耳边厮磨说的。他简直将淮南侯爵府上上下下贬低到了泥土里。
“淮南侯有个早早离世的兄长,嫂嫂年轻貌美,成了遗孀后,他悉心照料,逼的嫂嫂十一个月后生下一名男婴。”
那孩子显然不是淮南侯兄长的。
可见淮南侯就是个畜生,嫂嫂也要染指。
“孩子出生没过多久,就被淮南侯夫人以身子不好,送去了江南老宅。”
淮南侯夫人气嫂嫂是妖精,男婴是孽障。从来不气丈夫。
周璟还说了许多话。
慕梓寒一一说出来。
“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个男婴长大后,长的丑,说话难听,脾气也极为古怪,偷奸耍滑不说,还时时刻刻爱装成老实人的模样,看到别人的妻子,就想勾搭。”
“如今那嫂嫂称病,好不容易求得侯爷同意,这才让儿子回来,不过听说人已经回京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府。也不知跑哪里厮混了,只怕淮南侯爵府有的热闹,这种人,你们要是撞上,可得绕路走。”
反正慕梓寒对淮南侯爵府的感观很差。
柳莺莺倒吸一口气。
这……京城里面的体面人家,竟然连寡廉鲜耻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