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那个……”
就是被抛出去爆出脑浆的。
“名叫许良,做拐卖生意,常年在京城,江南一带出没,偷了不少孩子,也对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有些卖去穷乡僻壤,有些卖去青楼。官府通缉了多年,一直无从收获。”
百姓为此,都痛恨极了!
竟不想,人突然就出现了。
不,严格来说,是脑袋。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兵士都要说一句。
是哪位好汉在行侠仗义?
是疯批啦!
当然,疯批才不知道杀的人是谁。
他就看见许良在偷孩子。
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周璟面无表情的就要离开。
他这个人没什么同情心的。
小姑娘脸都要憋的青紫了,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应该是吸了迷药,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哥哥,我要哥哥。”
周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就把人给杀了。
至于那个小姑娘,周璟扔到了吴知府那里。
兵士继续道:“屋内的那个,是青楼的清倌。服侍过不少恩客。”
如果是喜公公在,他一定会大声道:“呦!老奴知道,之前二皇子还和他好过!”
礼部的人沉着脸,硬气道。
“别的不说,桂嬷嬷是我们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便是皇上见了,都要给她体面,更别说淮南侯身份尊贵。这可不是小事,我等也实在困惑极了,淮南侯好端端怎么会在丹国太子榻上,这件事我等要给丹国交代不错,丹国也该给我等交代。此事会速速上报。还请诸位在皇上派人过来前,继续在驿站住下。”
使臣也知道这件事大了。全都看向鲁炽。后者一个劲的擦着额间的汗。
他想,一定是神明给他的警告。
死的都是垫背的,他若还要坚持,只怕……只怕死的就是他了。
鲁炽蠢蠢欲动的心彻底死了。
而这时,始作俑者悠哉悠哉回了府,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又给慕衍放了一次血。
他杀别人时,就像切豆腐一样。
给自己手腕割一刀,眼睛也都不带眨的。
刚喂了药,周璟随意用帕子擦了擦,就要去找慕梓寒。
谁知一抬头就见小姑娘站在小门那个位置,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红着眼,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最后擦了擦眼泪。抱起药箱朝他走近。垂着眼眸给周璟止血,包扎。
“疼不疼?”
换成别人:“不疼。”
别人:“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别人:“又不是姑娘家,哪有这么娇气。”
可周璟不是。
明明现在身体好的不得了。面色红润有光泽。上了药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愈合了。
但他却扯了一下嘴角,很会示弱的白莲白气的:“看你掉眼泪,就疼死了呢。”
第307章 只怕殿下熬不过这个春天
而此时,消息还没彻底传入皇宫,刚下早朝。周煜走在官道上,特地大步找上前头的顾太傅。
笑着恭贺。
“听说太傅喜得金孙,这可是一桩喜事,日后百日宴,我是定要去讨杯酒喝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顾太傅却是个犟性子,对周煜不满就是不满,这会儿只是淡淡道:“顾家一向低调,百日宴不会大办,就打算一家人吃顿饭。劳二皇子记挂。”
周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好在这会儿,顾允之穿着一身官服过来,见着情况不对,便笑着道。
“二皇子有所不知,顾家一脉人丁单薄,妙隐大师圆寂前曾提点,顾家有了子嗣不可大办宴席,怕有所冲撞。”
“您的心意,允之领了。”
果然,他这么一解释,周煜脸色也好转不少。
“原来如此。此事,也是我唐突了。”
就在他们说话间,顾太傅突然道:“二皇子。”
“这些时日,殿下身体不太好,您可曾去看望他?”
周煜嘴角的笑容微僵。
顾太傅叹气:“殿下早些年,那般照顾您。”
他知皇家子且性情凉薄,可……周璟这些年多爱护几个弟弟,他是看在眼里的。
周煜很清楚,这老东西眼里只有周璟,周璟都快死了,这老东西,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怎么?是觉得储君一位,他不能堪任吗?
可顾太傅在朝中地位实在高,他是希望得到这位老臣支持的。
周煜道:“不瞒太傅,我这些时日令人大费周章寻了支血珊瑚,虽不如之前皇祖母给皇兄的年份久远,份量也轻,可也能炖着吃一回。”
“只是皇兄身体愈发不行了,我若时常过去,会扰他清静,也就去的少了。这才……,可即便如此,我是格外盼着皇兄好的。”
血珊瑚不可多得,又最是滋补。
顾家这几年一直在寻,却没有寻到半根。也不知周煜是哪里来的。
顾太傅闻言,脸色也柔和下来:“二皇子费心了。”
就在这时,端漠皇身边伺候的公公快步过来,面上染上急色。
“请二皇子移步,皇上急召。”
等周煜离开,顾允之扶着太傅朝外去。
太傅:“殿下这几日都不曾出门,便是澄园也日日大门紧锁,我实在放心不下。”
“前几日,皇上去了趟澄园,回来就不太对劲,昨儿私下竟同我谈到了荣德侯府,只怕……只怕……”
谁不知道荣德侯府是禁忌啊,这些年谁也不敢提。
端漠皇当时就那么颓然的站着。
他说。
——太傅您说,可是朕当时过于绝情了?所以报应到了太子身上?
——可当初证据统统摆在朕的御书房,朕又如何能去听信白懿不曾通敌叛国的一面之词?
他嘴里的白懿便是荣德侯府老侯爷,也就是周璟的外祖。
——一把火将荣德侯府烧个干净,这又何尝不是白懿对朕的报复?他这是见证据确凿,这才选择赴死的!他用这种方式,是故意和朕作对,当初多少人说是朕错冤枉了他!
太傅沉沉一叹。
“只怕殿下熬不过这个春天。”
这几日的天一直都在下雨,乌云密布,好似随时都能压下来,就好像神明都在为此事哭泣。
便是人瞧了,心里都沉甸甸的难受。
就好像在预兆着什么。
刚出宫门,就有人大摇大摆过来,是楚王。
楚王上下扫了顾允之一眼,忍不住又扫了一眼。
最后语气挺酸。
“京城这些个公子哥里头,你是顶有出息的,没想到,也是那群人里头,第一个当爹的。”
他那个废物儿子楚哲成!!!差哪里了!!
怎么连对象,都没有呢。
楚王说到这里,眉头紧锁。
“实在怪得很,你少时是如何兼顾,读书拿得出手,又和姑娘青梅竹马的?等人一及笄,就火急火燎的娶回了家,也在那一年考上了状元?”
真的,他不理解啊。
甚至当年他特地臊着脸,将楚哲成送到太傅府上,让太傅帮着管教。谁知道,最后周璟成才,顾允之成才,楚哲成……算了。
因为不过半个月,顾太傅就亲自把楚哲成送了回去,说他尽力了。
顾允之无奈笑:“您可别拿我打趣了。”
楚王在这里等他们,可不是只为了说这话的。
他看了一下周围,将两人拉到了角落。
“外头的事,你们可知晓?”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