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寒把头埋到他胸前,死死攥着慕衍的衣领。她到现在还存着不真实感,
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可比在周璟面前哭的还委屈。
“我代哥哥去。”
“你不会骑马,来回路程只怕要半月,或者更久,眼瞅着十六日后是婚期,你若去了,定然无法及时回来。”
慕梓寒这次很倔:“柳家出了这件事,只怕不愿再待在邬县,若她们愿意,我定将长辈们都请来,咱们这个宅子大,住得下。”
“哥哥在家养好身子,回头在外祖牌位前磕头也是敬孝,他老人家定然不会怪罪。”
慕衍也清楚慕梓寒所言,他去的话,途中如果出事,那绝对是添乱:“可你若赶不回来,后果……”
“那我去求殿下,他是最好说话的人。”
最好说话的人这会儿从外面进来。
“这有什么难的。”
周璟自以为很体贴:“推迟婚期不就行了。”
反正他也不在意。
慕梓寒眸光一亮:“真……真的吗?”
周璟还挺喜欢在她面前当白莲花的:“孤为了你这就进宫让钦天监改婚期。”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慕衍倏然抬头,去看周璟身后的人。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生怕又是梦境,醒来后,她又要消失。
邵阳还是老样子,她内心的慌乱无人可知,可面上呈现出来的贵气却无人匹敌。
公主下巴一抬,笑的语气玩味:“呦。”
“慕将军命可真大。”
慕衍眸光一颤,他收好所有情绪,仍旧公子如玉。
“托公主的福。”
说完,他狼狈的收回视线,指尖蹭了蹭趴在他身边慕梓寒红肿的眼,无奈的哄。
“祖宗,都水漫金山了。”
…………
“先走五日陆路,再行一日水路,孤以安排妥当,也早就传令下去进行疏通。其中途径八大关卡,无需检查身份,那边会直接放行,途中不耽搁。日夜兼行,来回只需十十二日,来得及。”
京城里可遇不可求的汗血宝马被周璟搞到手三匹,共同发力,速度跟起飞一样。
出发前,慕梓寒向周璟借人。
凶神恶煞点的,最好能有本事彻底唬住县令的。
周璟微笑:“有谁比孤还要合适吗?”
他只要一亮令牌,什么狗屁县令都得跪下哭着喊我错了。
周璟早就在京城待腻了,含情脉脉的告诉慕梓寒:“你的外祖就是孤的外祖,你又从未出过京城,孤不放心,自要一同前往。”
慕梓寒刚要说,你的身体不比慕衍好哪里去。
你要有自知之明!!
谁料蒙时承受着压力,瑟瑟发抖道:“殿下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总比整日待在府上强。”
于是,慕梓寒和周璟出发了。
路上,慕梓寒生怕着娇弱太子磕了碰了,在马车上垫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毛毯,随便怎么颠簸,都不会扯到伤口。
受邵阳嘱托,她一天剥三盘核桃,眼巴巴的看着周璟吃下。
她现在不抄佛经了,开始给周璟念书。
周璟躺着,张张嘴,茶,点心就被喂养。甚至吃的葡萄,小姑娘都给剥皮去籽。
寂七驾马,他就看着自己的主子,无情压榨慕小姐。
每次慕小姐觉得殿下懒的时候,殿下也不说话,只要一皱眉,捂一捂身上伤口,慕小姐连忙道歉,愈发照顾体贴。
第一天赶路赶路赶路。
第二天赶路赶路赶路。
……
最后从马车下来,换成了船。
湖面波光粼粼,船桨划水。
越靠近邬县,慕梓寒愈发愁容。
有重逢的情怯,更多的是为外祖父伤怀。
然后……她晕船了。
吐了又吐。
又发了烧,额头烫的不行。
可即便如此,她吃了药后躺在船舱休息时还不忘强撑着难受要爬起来给周璟剥核桃!!!
周璟:……
小姑娘恹恹的,有气无力的样子,瞧着怪让人心疼。
他把人按下。
“不必剥了。”
慕梓寒又重新爬起来:“茶还没沏,寂七泡的殿下肯定嫌没有我泡的好。”
周璟再度把她按下。
慕梓寒心心念念:“今日的葡萄还没给殿下洗。”
啧!这小姑娘怎么回事!
都这样了还惦记他!
周璟很受用。
但他还不至于现在都要欺负她。
“孤不吃。”
甚至,周璟金玉良言说:“你且休息,等明儿一早就到了。不用担心别的,有孤在,不会出事。”
小姑娘脸红扑扑的,明显烧糊涂了。
也许心里憋着事,也许实在不舒服,她迷迷糊糊抱着周璟的手臂,死活不撒手。一会儿叫哥哥,一会儿叫殿下。
最近的她很爱哭,就像这会儿,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用周璟的袖子擦眼泪。嘴巴一瘪。
“可是……”
她还挺委屈。
“可是……我想吃。”
也不顾周璟的脸色多难看,小姑娘哼哼唧唧一番,朝他张了张嘴。
“……啊。”
等待投喂。
第75章 欺负亲吻
都是报应。
周璟怎么愿意惯着她!
要是慕梓寒在他身上得了甜头,往后岂不是要爬到他头上!
他沉着脸,把手抽回来,大步出了船舱。
江面映着山的倒影,层层叠嶂依稀可见肥美的鱼儿悠哉的跳出水面,这里明显风景极好。
这是,远离京城,地处越偏僻,就有更多的贪官污吏,行刁蛮之事。
权力果然是个好东西。
周璟似想到了什么,眼底阴霾浓的散不开。
“爷,跟踪我们的眼线还未撤走。”
寂七这时候过来禀报。
从他们出京城时,就察觉一直有人鬼鬼祟祟跟踪。此人内力高深莫测,可到底不及寂七,更别说是周璟了。
但寂七一直没在人前展示过他的实力,外人都以为他是伺候周璟的寻常奴才。
寂七很愤怒,在他看来,就应该把人揪出来杀了,让算计爷的人看看,他们殿下不是好惹的!
“你说这背后之人和先前利用神似禁藤却是断鼎下毒的人可有关联?”
反观寂七的情绪不稳定,周璟却饶有兴致的问。
说吧,他嗤笑一声。
“不过是离京一趟,背后的人就这般不放心孤。”
这是怕他的伤是假的?还是担心他出门掩耳盗铃私下会有什么动作。
这些年,他一直以良善仁德示人,却还是被当成劲敌,周璟为此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