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撞啊!”
“大人金尊玉贵的,岂能被一个来历不明的货色给打了?”
还打那个地方!
“你们柳家是越来越放肆了!”
她还想说什么,就撞上慕梓寒冷若冰霜的脸,也不知怎么了,吓得莫名一个激灵。
胖妇人:哼!
然后下一秒。
那些牛逼哄哄的官吏也一个个被打趴下。
场面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吓得后退三步,深怕寂七一言不合也来揍他们。
慕梓寒收回视线,她拉了拉周璟的袖子:“我刚得知,刘幺作恶多端,曾奸杀即将分娩的妇人,那妇人丈夫早亡,家中只有个眼瞎的婆母。”
儿子没了,儿媳死了,就连未出世的孙子,也没了。
老妇人受不了这个打击,
她也是个有能耐的,离家一路艰难求到知州面前申冤。
最后却死的凄惨。
“朝廷官员三年轮着任职,而刘幺却能在邬县长达七年之久。”
不用她再提,周璟也明白了慕梓寒的意思。
这是,上面有人罩着呢。果不其然,刘管家开始大喊大叫。
“我们大人颇得知州大人的看重!你们还能杀人灭口吗!”
知州大人可是正五品!!!
他身边的官吏一个个可都是能打的。
周璟一抬手,寂七这才停止揍人。退到他身后。
“死了没?”
寂七:“还留着一口气。”
周璟捏着慕梓寒的手玩,她的手显然不是常年练武的周璟能比的,软的没有骨头。
地上的血雪早就被血染红,那些官吏和刘府的人头重脚轻的从地上爬起来,眼里布满恐惧,哪里还敢不要命的上前。
更别说,那些早就吓傻了的百姓。
除了刘幺凄厉的哭声,就是弄堂里冷冽的呼啸寒风,再无其它。
没有人敢说话。
也没有人敢质问周璟,你凭什么。
时间仿若静止。
始作俑者温润如玉的坐在椅子上。
他稍稍想了想,邬县由桐州管辖,要是没记错的话……
“桐州的知州是汪肆?”
寂七自然不清楚。
周璟看向柳岩。
柳岩麻木:“知州是姓汪,可叫什么我们倒是不知。”
刘管家:“放肆!知州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说的!”
周璟嫌他聒噪,他抬了抬眼皮。
“怎么?还不滚吗?”
你真的是无法无天!!!
刘幺的命根子已经断了,这会儿疼的死去活来。
他人生就两个乐趣,钱和色。
他想让周璟死!!!
但让周璟死之前,他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一边吸气,一边痛苦道:“大夫,快带我去看大夫!”
很快,有人抬着担架要把他扛走。
刘幺很绝望,偏偏丑态又被这么多人看了去。
所以,他撕心裂肺扔下一句重话!
“你给本官等着!我这就请知州大人处死你!”
周璟懒洋洋站起来。
他睨了慕梓寒一眼,到现在还记得她昨天的那句,他是好人。
挺堵心的。
扫兴。
“困了。这里的事交给你。”
慕梓寒连忙点头,她也知道该做什么,不过这会儿应该先扶周璟回去歇下。
周璟被扶着进了屋,又想到了什么。
他扔下一句话。
“随时恭候。”
说着,他笑了笑:“就怕那孙子不敢来。”
第82章 疯狂磕头认错
安顿好周璟,慕梓寒就让柳莺莺取来纸笔。
刘县令那群人已经撤了,可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整个邬县。
“你还不知道吗?往前那群趾高气扬的玩意这会儿可凄惨了,刘县令只有挨揍的份不如,如今那玩意都断了!哭的好不可怜,去了医馆威胁大夫给他接上,这不是为难人吗。”
“谁打的?当然是柳家,对对对,就咱们县里那个外来户,家里女儿生的极标致的柳家。”
为此,很多人发表了不一样的意见。
有为柳家担心的。
“他们实在太大胆了,能得意一时还能得意一世,县令最是记仇,咱们寻常老百姓哪里敢在他眼前说个不字,刘幺能放过他们?柳家这是彻底完了。”
“下令揍人的那个小白脸可俊了,病殃殃的说几句话咳一次血,啧啧,只怕估摸着时日无多了,死前也要干一波大的!”
有为此拍案叫绝了。
“好!干得好!那个老色批不知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这都是报应,柳家做了我们想做又不能做的事,如何不让人佩服!”
很快,又是一波风。
“慕小姐这会儿就坐在柳家门口,说是先前受到刘幺残害的人,都可以过去,将怨情告知,她一一登记,借着这次机会,顺便帮我们报仇呢。”
“往前,我们只能含着泪吞下,报官无门,这……突然出现的慕小姐可信吗?”
角落蹲着的乞丐,听到这话突然站起来。
“柳家在哪?方便指个路吗?”
胖妇人去街上买菜,这会儿还心有余悸,闻言就一阵嗤笑。
她反正死活不信,柳老太有个这么厉害的亲戚,所以一定是他们故意装神弄鬼!
“且听她吹,一个姑娘家,不老老实实在家里烧柴做饭,却抛头露脸,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身。瞧着看吧,他们柳家都得自求多福了!”
老乞丐却充耳不闻。
“我女儿被这畜生强行带走,不过一年,就葬送了性命,我苟活至此,就想给她报仇!”
可恨他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斗得过刘家!
“是真是假又如何?我只知道要是我不牢牢抓住只怕这辈子再也没有给女儿沉冤得雪的机会了!”
他这一番话触动了不少人。
同时,和他一样想法的人并不少。
他过去时,柳家门前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更有甚者,在巷口偷偷看了许久,最后咬咬牙,下了一个决定撒腿朝一处破落人家跑去。
“婶娘婶娘,咱们去柳家,给堂妹报仇。”
很快,柳家门前的巷口被堵的密不透风。
慕梓寒不知,她写了第几张纸了。
她又看了眼前面长长的队伍,所有人都死气沉沉的,可眼底却带着细微的期盼。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掩面而泣:“我就那么一个孙子,因为冲撞了县令的的儿子,就被刘家人用棍子活活打死。”
有跛腿的青年愤愤:“我的腿被刘家马车碾的!我是读书人!身有疾者不得入科考,我一辈子都毁了。刘家却半点补偿不给。说我活该。”
有半张脸布满可怖伤疤的妇人悲凄:“我家中行商,本是邬县最富有的,刘幺想要一起做生意,丈夫没应,他发怒随便按了个罪名就将人押入大牢,家中钱财被洗劫一空。为了不留下罪证,宅子更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脸就是当时毁的。”
下一位是个瘦弱大娘。
慕梓寒手都要写酸了,她现在很愤怒。
“大娘,您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