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场上发生逆转时,所有人就愣住了。
直到看见慕容兴吉被人一拳拳砸成了死狗,竟毫无还手之力,北戎那些官员都慌了,忙叫人去阻止场面的恶化,却被谢成宜带着人制止。
双方经过一轮舌战,再到终于派了人过去,却根本近不得身,直到这边又商量出办法,双方都派人多派些人去制止,到终于制止成功。
而此时慕容兴吉已经被打成了一条死狗,除了那身衣裳还让人熟识,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
见到这一幕,北戎官员愤怒道:“你们昊国这是想开战!”
谢成宜淡淡道:“何必如此愤怒,比武场上,拳脚无眼,是贵国皇子自己要是上场的,输了又怪谁?”
元贞冷笑道:“要战就战!”
说完,她就匆匆几步来到正在揉手的杨變身边。
杨變见她来了,一把拉过她。
来不及彼此之间说话,他捏了捏她手暗示他没事,便对那边道:“要战就战,,废话一箩筐!”
又对一旁看似晕过去了,实则没晕其实是被打懵了的慕容兴吉道:“到底要不要开战,说句话!”
这时,慕容兴吉才回过神来了。
在看清四周情形后,他爆发出一声怒吼。
“杨變!”
“喊什么喊?到底要不要战?”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这下慕容兴吉终于晕过去了。
哈擦大惊失色,忙将人扶起便要离开,又匆匆叫人去找大夫。
一时间,场上乱得不可开交。
第101章
101
场面乱成这样,是需要人交涉的。
谢成宜带着人上前去与北戎官员交涉。
这边,元贞和杨變并肩往回走。
“慕容兴吉跟你说了什么,方才你怒成那样?”
别人都以为杨變是之前失利,才会有之后的暴怒,只有元贞看出了异常。
“没说什么。”
元贞不信,停下脚步侧头看他。
明摆着不说个所以然,今天这一关过不去。
杨變笑道:“真没说什么,就是一些挑衅的话。你大概没见过军中大演武时的场面,都是男人混人处在一起,血气方刚,还气焰嚣张,说些挑衅的话,致使对方失态乱了阵脚,都是家常便饭,这种在大演武时是默许的。你是没见过,打起来还有互骂的,骂得那叫一个脏。”
“慕容兴吉骂你了?”
倒不是元贞替慕容兴吉说话,而是对方并不是会骂人喷脏话的人。
“那倒没有,反正就是些男人之间的挑衅之言,我当时也并非受到影响,不过是故意如此,引他上当。”
这个说法倒是能说过去。
而且元贞也看出杨變不太想说这个话题,到底真是如此,还是另有隐情,他都不愿说了,再问下去也没必要。
元贞遂不再问,道:“你是想引他上当,自己倒也伤了。走吧,寻个地方我给你上药。”
眼下事态不明,元贞和杨變便没待在营地里,而是去了营地外的船上。
本来元贞的意思是找个军医来看看,杨變不让,说就是些皮外伤,擦点跌打损伤药就行了。
“真不用找军医来看?”
“找什么?我以前经常受伤,伤成什么样,我自己清楚,就是些皮外伤,连药都不用擦......”
话说到后面渐渐消了声,因为元贞眼神不对。
杨變忙解释:“我是语误,我以前不是经常受伤,是在军中这儿伤了那撞了,都是正常的,各种伤见多了,这不就习以为常了。”
元贞信他才有鬼,她早就看出他对受伤习以为常了。
之前汲县那次,他就受了一处箭伤,若非她察觉不对,根本不知他受伤了。再后来他就学聪明了,每次回去之前总要等伤好了才露面,她只能从事后他身上又多出的伤疤,才能知晓他又受伤了。
“那你把衣裳脱了我看看。”元贞蹙着眉道。
见她态度不对,杨變也不吱声,忙把衣裳脱了。
一看,除了胸口上多了片乌青,肩头上紫了一块,再来就是脸上的两块。一块是额角,一块是嘴角。
元贞拿过桌上的跌打损伤药,让他坐下给他擦药。
先处理脸上的。
因为她不说话,杨變也没敢说话,老老实实让她弄。
脸上处理完,轮到身上了。
这种伤的处理方式和脸上又不一样了,需要把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倒在伤处,用手揉搓,要把伤处搓热了揉热了,淤血散得才快。
“要不我自己来吧?或者我叫别人来,你没力气,搓不动我。”
元贞也不说话,把药酒瓶扔给他。
杨變拿着药瓶,去开门叫人。
不一会儿贺虎就来了,行事匆匆的。
“老大,找我来什么事?”
杨變把药瓶扔给他:“给我擦药。”
什么时候老大上药竟用上别人了?不是随便糊弄糊弄就完事了?
这时,贺虎也看见坐在房中的元贞,当即把这些话咽了下去,甚是庆幸自己嘴没快。
两个壮汉像两只小绵羊似的,一个老老实实,一个轻手轻脚,弄得杨變连连去看贺虎,用眼神质问他你什么时候如此娘们唧唧了?
贺虎很冤枉。老大你也不看看谁坐在这,我若是把你弄疼了弄得怎么了,回去我要挨训不说,你怎么跟嫂子解释你其实没有什么大碍?
杨變大悟,遂也就配合着贺虎敷衍。
很快就完事了,贺虎借口北戎意向不明,他还得去外面看着,匆匆跑了。
元贞被气笑了。
看看他身上那两处伤,青的还是青的,紫的还是紫的。
她再是不懂,也知道跌打损伤的药酒是去淤的,既然去淤,还要揉搓,必然是要把青紫给揉散了。
他们倒好,演戏都演的不走心。
“贞贞,卿卿......”
见元贞冷笑着走过来,杨變十分忐忑。
元贞拿过一旁的药酒,倒了一些在手上。
“坐好。”
他坐好了。
她也上手了。
元贞气急,就下了力气给他揉、搓,故意弄得重重的。
他也就哎哟、倒抽气,表示自己真得很疼,这样一弄真有效。
搓第一处时,元贞就发现自己是无用功,她根本搓不动他的皮肉,反倒把自己搓得手疼。
又见他如此作怪,她的气顿时没了,匆匆又把第二处也揉了揉搓了搓,算是完事。
“你装就是!”
杨變见她态度松动,忙把她一把拉过来抱住。
“其实我真没骗你,这都不算什么伤,扔着不管两天它自己就散了。”
“你之前总说义父他老人家身上暗病多,他以前是不是也像你这样,受了什么伤浑不在意,新伤加旧伤,日积月累就成他那样了?”
这——
“你就继续这样不把受伤当成事,等哪天我成寡妇了就去改嫁。”
“那自然不行!”
杨變收紧手臂,抱紧了她。
“你在做梦!想都别想!”他龇牙咧嘴威胁她。
元贞冷笑。
他当即示弱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以后不这样了,一定改。”
“我才没心疼你。”
“你就是心疼了!”他把她的脸扒拉过来捧着,巴掌大小脸,他一只手就能捧下,“瞧瞧你,满眼都是心疼,还说没心疼。”
他笑嘻嘻的,元贞却有些羞,就挣着要走。杨變就是不让,两人你推我搡的,不知怎么他就叼上她的唇。
唇齿相交之间,鼻息交融炙热,他的吻无疑跟他人一样,是炙热的炽烈的,粗壮的大舌卷着粉嫩的舌尖吸着咬着,每次元贞都觉得舌头又木又酸。
许久,他才放缓动作,换为了轻轻地舔舐轻咬逗弄,
而不知何时,元贞竟从站姿变成了坐姿,半靠在他怀里,软绵的身子被紧紧地钳在怀中,一种保护而又完全占有的姿势。
衣裳也不知何时被撩了开,本来代表着威严庄重的紫色官袍,如今衣襟半敞,露出里头藕荷色的兜衣。白皙纤细的颈子,精致秀美的锁骨,明明是这般脆弱,杨變却爱到不行。
直到门又一次被敲响,元贞才醒过神来,忙推了他一把。
“肯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