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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_分节阅读_第22节
小说作者:法采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56 KB   上传时间:2024-07-23 20:32:34

  滕越看着这土墙破瓦的田庄,房中有人影匆忙地来来往往,他两步上前,却先看到了蹲在房前树下的一个小身影。

  是玲琅。

  她蹲在枯叶飘零的一颗枣树下面,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把小脑袋也埋进了膝盖里。

  似是听见了人的脚步,才抬起头。

  她双眼发红,眼眶蓄满了眼泪,看得滕越心下一沉。

  “怎么了玲琅?”他快步走过去。

  只是玲琅看见是他,却失望地转了身,又把小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她不想理他这姑父,可小姑娘低下头的模样,让滕越突然回想起了什么。

  那天,他从城外回来去卫所衙门,在大街上骑马经过的时候,嘈杂的人群里,好像有哪家的小孩子,远远地叫来一声。

  “姑父!”

  那一声仿佛就在叫他,有一瞬间他想循声看去。

  可他不记得自己是谁的姑父,念头掠过却没有理会。

  彼时街上突然刮起了风沙,他侧过头去避风,不经意间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艰难地在风里行走。

  他当时觉得那女子的身影确实像他新娶的妻子,可那会他只觉她是惫懒享乐之人,怎么可能在街市上艰难地抱着个孩子行走?

  便转头打马而去,再没多看一眼... ...

  滕越低头看向玲琅,越看心下越凉。

  所以,当时在人群外远远看见他,就大声叫了姑父的人,就是玲琅。

  而那个在风沙里抱着孩子前行的女子,根本就是他的妻子,再不是旁人。

  但他被簇拥在人群的中央,坐在高高的大马上,不曾低头回应她们一句。

  “对不起玲琅,”男人想抱抱孩子,“都是姑父不好... ...”

  但孩子却更别过身去,径直躲开了他的手。

  她只把脸埋进手臂,“可我姑姑怎么办?”

  说着,豆大的眼泪从红透的眼眶里咣当落了下来。

  滕越心下一停,“姑姑怎么了?”

  小玲琅哭了起来,哭到嗓音哽咽发颤。

  “姑姑... ...姑姑为了保护玲琅,受了好重好重的伤!”

  “何时?何时受的伤?”滕越一慌。

  “昨天晚上,有人打姑姑... ...姑姑被坏人打倒了,腰间出了好多血... ...”

  玲琅哭着说的每一句,都好像一块利石重重打在滕越心头。

  腰间出了好多血?她果然不只是手上那两道伤。

  滕越愕然起身,转头就往房门口跑去。

  她没跟他说,而他反而去看了连油皮都没擦破的杨家表妹... ...

  浅窄的小院,他一步就走到了房门口,推开门,浓重的血腥味直扑鼻下。

  他是在外面领兵打仗的人,知道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要受多重的伤,出多少的血,才有这样浓郁的气味。

  房中秀娘满身都是血,郎中站在厅中,医女坐在内室床边。

  那郎中和医女显然是夫妻,前者不便过去,反复问及。

  “怎么样了?木刺拔出来没有?”

  医女口舌发干,“快了快了,只是血出的太多了,快准备好止血药!”

  郎中把桌案上的止血药都拿了出来,一回头才看到了滕越,“您是?”

  滕越直问,“内子、内子眼下是何情形?”

  郎中这才明了他的身份,却深深皱了眉。

  “夫人腰间被一根木刺扎的太深了,那木刺又在腰间停留了一整夜。兴许是位置还算侥幸,夫人也是熬得住,一直熬到这会而。那木刺倒是拔得出来,但止血恐有些麻烦。”

  郎中话音未落,传遍的人也看到了他的身影。

  “将军... ...”

  她在问他怎么来了这里。言下之意,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滕越半身发僵。

  她的问题他没法回答,他甚至想要叫她一声,都不知怎么叫出口。

  他只看到满地浸透鲜血的白布,和她苍白近霜的脸色。

  反而她似乎察觉了他的僵硬,撑着重伤的身子同他轻声道。

  “我没事,但这田庄还没来得及修缮,到处乱糟糟的。将军先去外间坐等一会,我这边快弄完了。”

  可她刚多说了两句话,腰间突然溢出大片的血来。

  “坏了!”医女大惊。

  秀娘也惊叫起来,“呀,姑娘快别动!”

  郎中再顾不得许多,连忙递了止血药进来,“快把药用上,先把血止住!”

  三人围着她忙做一团,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似乎是连撑起身子的力气多没有了。

  她总算无暇再顾及他,也不再跟他说什么客气的话,只是闭着眼睛做最后的支撑。

  他在秀娘转身端水过来的时候,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肩膀细瘦,就在他一掌之间。

  许是令她完全不熟悉的力道,她睁开眼睛看过来,又在看到他的瞬间身形微顿。

  “你别动,”滕越不得不开口,“先让他们把你腰间的木刺拔出来。”

  他说完,侧过身来,让她整个人都倚在他的怀中。

  他想给她一些不必独自支撑的力道,就一些而已。

  但这样的姿势,她更加不适应,他能感觉得到她身形在发僵,可滕越揽着她的手不能松下半分。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慢慢将这个他先前毫不熟悉的妻子,一点一点重新看进自己眼里——

  她生着一双非是那么细长的小柳叶眉,柳叶眉下眼眸清亮,鼻梁小巧秀直,唇色平日里算得红润,并非是此刻的淡白。

  而她心如明镜,行事胆大机敏。

  从最开始,她就警惕地闻到了危险的到来,即便被赶到乡下,也找周太太,找孙巡检,做了许多应对之策。

  彼时,她短暂逃脱后,坐在路边的林中等待。

  他从那打马经过,还在曾稍作停歇。

  可她既没有上前“耽搁”他,亦没有让人告诉他,她就在那里。

  她把自己当成一个与他全然不相识的路人,没有打扰,静静坐在林中,默默看着他在她面前,出现又离去。

  此刻,滕越看着她原本红润白皙的脸上,经过一夜的林中奔走,横七竖八地划了好几处伤痕,脸色的煞白衬得伤处血色深沉。

  那晚土匪还是把她抓上了山,还要用她们姑侄,来换他手上另外十几个土匪。

  但她没有等他换人,也没有等他杀上匪山,来搭救她们。

  是不是因为在她眼里,她与玲琅都是与他不相干的人,是外人,是不值得用两命换取十几个土匪之命的纯粹路人?

  路人……是他先把她当路人的。

  那日在路上相遇,是他当即就打马离了去。

  滕越已不能追回自己的所为,他只能低头细细看着她,看到她双目紧紧闭起,额边细汗点点外溢。

  而此时医女手下一动,将木刺最后的部分,倏然从她腰间拔了下来。

  疼痛令她身子不禁一颤。

  他紧握着她的肩膀,撑住她的身子。

  但他感觉得到她精力稀薄到,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可她还在努力撑着。

  滕越细细看着她的脸色,而秀娘不住抹泪,同医女道。

  “麻烦您多用些止血药,我们姑娘真的流了太多血了,人怎么能流那么多血呢... ...”

  是啊,人怎么能流这么多血。

  滕越已经吩咐了人再去寻药来,止血的补血的,但看着她眼下的情形,他不由地开口低声叫了她。

  “蕴娘,若是太痛就不要再撑了。”

  或许松下精神昏迷过去,反而能好受一些。

  但他突然叫了她的闺名,她略感意外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里好似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暗含,他分辨不清,可她已收回了目光。

  “多谢将军,我还好,还不至于此。”

  男人抿了抿唇,这个回答他竟毫不意外。

  他不禁地更握紧了她的肩臂。

  相比他曾以为的惫懒怠惰、心思绕弯的人,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她。

  一个没有富足的家世支撑,甚至一穷二白、捉襟见肘,连爹娘兄弟都没有,还要拖着一大家子过活的人。

  他有些不能想象,在来到西安之前,她挑着这个家,过得都是怎样的日子?

  可就是这样的她,他们来来回回,只叫她姓邓的乡下女。

  任何人都可以欺负她,可以让她替人背罪,也可以想撵就把她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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