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
大掌抚在她薄背上, 谢瑶身子被迫弓在他怀里,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 垂落在顾长泽身上。
那热意从心口蔓延到四肢内骸,终于在她腰落下去的刹那得到缓解。
谢瑶纤细的手扣在他的脊背上,挠出几道抓痕,被这骤然沉下来的触感逼得溢出一道声音,下意识绷紧了腰身。
顾长泽仰起头,重重地喘息。
“阿瑶……放轻松……”
他揽着谢瑶沉下来,薄唇重重地吻上她。
白皙的脚踝摩挲在他腰侧, 谢瑶伏在他身上,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她急切地贴在顾长泽的胸膛前, 想要从他身上得几分凉意缓解她的燥热,凌乱的吻从唇齿,到胸膛。
她热烈的主动逼得顾长泽眼尾都泛红,他大掌握住谢瑶的腰肢, 引着她的动作,由轻到重, 愈发急促。
昏暗的屋内只听得一声声交错的轻喘,青玉拿着冰块急匆匆到了主屋外, 抬手敲门。
“小姐……”
“不要了,你出去……”
谢瑶仰起头,话才说了一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惊慌地抱住了顾长泽的腰身。
“别……我会摔下去……”
她细碎的嗓音里带了些哭腔。
贴近的肌肤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上传着热意, 薄汗滴落在枕间, 顾长泽生怕她累着,本就克制得不行。
然而小姑娘又娇气, 才坚持了没一会便又哭又喊。
他能就着这模样瞧清楚谢瑶每个举止间的神情,从她眉梢眼尾的依赖春色,到仰起脖子时溢出的声音,顾长泽委实舍不得这样的新奇,便隐忍地哄她。
“摔不下去的,孤抱好你……”
她渐渐没了力气,人全然被他掌控在身上,一遍遍揽着腰肢,清醒的意识逐渐迷离,直至燥热消散,她哭闹着要逃,才被他抱着轻飘飘地转了个身,压在了身下。
云消雨霁,已是子时三刻。
那送来的冰块到底没了用处,修身养性了足足半个月,又在今晚全然破功,喝了大半个月的药膳,顾长泽身上的劲全用在了今晚,起初明明是她撩拨的人,然而到了最后,谢瑶实在后悔多喝了那碗参汤。
“孤也喝了。”
在浴桶里,谢瑶抬手推他,反被顾长泽握住了手,他神色晦暗,手下动作却不停,柔声可怜地哄她。
“皇祖母送了两碗,你喝了,孤自然也喝了,你身上好了,却不管孤了,没这样的道理。”
浴桶里的水四下飞溅,又换了两回,屋内才算安静下来。
以至于此后日日,谢瑶瞧见参汤便退避三舍。
第二天一早,谢瑶起了身梳洗罢,刚坐到桌边,瞧见桌上的药膳又险些跳起来。
“为什么还有?”
她轻软的嗓音里还有几分沙哑,才往后退了两步,腿一软又差点跌坐下去。
顾长泽眼疾手快地把人抱进怀里。
“药膳不是阿瑶最喜欢吃吗?孤以为你今儿还要吃,早早让人备了。”
“不了!不吃了!”
她连声摇头,态度很是坚决。
半个多月,加上昨晚那碗参汤,谢瑶今儿看见这东西就觉得反胃。
顾长泽轻笑一声,那双眸子似乎已看穿了一切。
他假意哄她。
“真不吃了?孤觉得身上还不利落,阿瑶陪孤再吃两天吧。”
“不,不吃了!我觉得殿下好得很。”
谢瑶从顾长泽怀里探出头,端起桌上的碗就喊青玉。
“撤出去,都撤出去!”
青玉被她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吓了一跳。
这药膳吃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愿吃了?
就如昨晚一般,本喊着她去拿冰块,等她拿回来了又喊着不要了,青玉觉得她家小姐越发奇怪,但瞧她这般模样,也不见太子殿下丝毫不满与生气,反倒笑意满满地道。
“撤了吧。”
青玉连忙招呼着人把药膳撤下去,没一会,江臻猫着身子进来,送上了早膳。
松子糕,桂圆羹,清炖小牛肉……
谢瑶瞧着这早膳便食欲大振,从顾长泽怀里钻出来够到了筷子。
一顿饭吃罢,她慵懒地躺在软榻上,顾长泽吩咐人收拾了桌案,又回头瞧她。
“早起才睡了那么久,这会又躺着,来,随孤出去走走。”
他朝谢瑶伸出手。
六月的清晨还不算热,薄薄的云雾与朝阳相映,两人携手走在院子里。
庭前的玉兰花从那回之后便全挪回了前院,淡雅的香气拂过鼻尖,谢瑶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与顾长泽在东宫养身子的这些天,她连主院都没怎么出过,此时一出来,也起了意要拉着顾长泽多走走。
两人越过长廊,垂花门,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小木屋前。
谢瑶停下了步子,顾长泽偏头看她。
“前面没什么可去的了,不如回吧。”
他似乎依旧不大愿让她进这屋子,但谢瑶昨儿听了太后的话,时隔多天的好奇又被勾出来。
她故意抬步往前走。
“这不是还有个屋子呢,我今儿想进去看看,夫君陪我?”
她勾着顾长泽的手指,一声自然随意的夫君把人喊得心神一晃,也没听她说的什么,下意识应了一声跟着她往前。
直到了门口,谢瑶手伸到他面前讨要钥匙的时候,顾长泽才回过神。
他看着谢瑶灵动狡黠的眸子,轻笑一声。
“你算是知道怎么哄骗孤了。”
“哪能呢,这不是殿下自个儿说要来看的么?”
谢瑶眨眨眼,称呼又变回了殿下。
她歪着头看顾长泽,手伸到面前,也不催他。
顾长泽看她一眼,又望向那上了锁的木屋。
“真要看?”
“殿下都答应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谢瑶转了眼珠。
顾长泽轻笑一声。
“成,阿瑶都喊了夫君了,孤总不能不让你看。
江臻,去取钥匙。”
他这痛快的样子让谢瑶一惊。
“真让看?”
上回还把这木屋捂得严实呢,上了锁又哄骗她,不到月余,顾长泽竟要主动开门?
“怎么,不想看了?”
“那自然看。”
昨儿太后的话让她好奇的厉害,又加上上回那只有背影的美人图,谢瑶很是好奇,到底是他口中的友人所作,还是他在养病之时,自己画了许多的美人图。
钥匙很快取来,谢瑶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主动开了锁。
门一打开,谢瑶脸上的开心就垮了下来。
这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只放了几张宣纸,连她上回见了一角的美人图都不见踪影。
顾长泽偏头看她。
“怎么了?不高兴?”
“上回的美人图呢?”
“上回你吃了一通飞醋,孤生怕你误会,也觉得那幅朋友作的图放在孤的府上总是不合适,让人送走了。”
“不是殿下画的?”
谢瑶狐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顾长泽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太子妃怎么会这么想?真是孤的一个朋友。”
他脸上看不出破绽,谢瑶不死心地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那别的呢?”
“还有什么?这屋子里只有那一幅画。”
“皇祖母昨儿还说,您在三年前养病的时候,独自在东宫作了许多画,都锁在一间屋子里。”
顾长泽面不改色。
“皇祖母骗你的。”
比着太后骗她,显然顾长泽提早挪走了所有的东西这句话更可信些。
难怪敢这么轻易地打开屋子给她瞧呢。
谢瑶蔫蔫地失了兴趣,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