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小姐对喜欢的人,一向主动,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若是被拒绝了,反而还能越挫越勇。
秦衡微微一笑:“不必如此麻烦,改日我派人上门去取。”
明家小姐面色一僵,强撑着唇边的笑意:“秦公子客气了。”
秦衡便是拒绝人,也是润物细无声,不太会令人难堪。
几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都很有默契的告辞。
竺玉迫不及待钻进马车,只想快快摆脱这些人,让自己耳根子清净一些。
谁知道陆绥白日里没什么存在感,到了夜里就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的别院。
外面的护院都没察觉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竺玉刚洗完澡,头发潮湿,光着脚踩在地上,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瞧见坐在窗台前的那道身影,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她将喉咙里的声音压了回去。
少女刚沐浴出水,身上的衣裳都没穿好,衣襟松散凌乱,大片瓷白如玉的薄嫩皮肤露了出来,精致雪白的锁骨凹凸明显,她未曾缠胸,胸前起伏的弧度饱满又圆润。
单薄的里衣,若隐若现。
陆绥目光沉静望着她,黢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男人打量她的眼神清清冷冷,神色难辨,看不出喜怒来。
竺玉披了件外衫,蹙着眉头:“你怎么进来的?”
陆绥的眉头缓缓舒展,如实告知:“翻墙进来的。”
竺玉没记错的话,她这院子里外都有护卫。
院墙周围当然也不例外。
陆绥的眼皮动了动,直白的告诉他说:“他们拦不住我。”
竺玉警惕的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你深更半夜的闯进来,十分无礼粗鲁。”
陆绥望着她,没什么情绪的吐字:“我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又不给你吃,又不让你睡,粗鲁夜闯也很正常。”
竺玉感觉他在嘲讽她白天说的那些谎话。
可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又很一本正经。
陆绥往前迈进两步,居高临下的身躯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冷冰冰的眼瞳,好像幽静的黑色河流,四面八方的将她围剿了起来。
“你今日既不拒绝李裴,也不点头答应他,贪婪的吊着他的胃口。是想还和训狗一样,使唤他来帮你杀了我吗?”
竺玉心里打了个哆嗦。
她当然不能承认。
虽然她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
陆绥用她的身份来威胁她,她如何就不能想法子杀了她?
本就是他得寸进尺在先。
她不过是没有办法之下的还击罢了。
“我同情分深刻,我不想让他伤了心。”竺玉在陆绥面前就是不想落了下风,接着抬起小脸,嘴硬道:“我也愿意…愿意同他睡了!”
这话羞耻。
一句话哆哆嗦嗦的吐出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陆绥不是有洁癖吗?
还喜欢抱着她亲。
若是她和李裴真的有了什么,她看陆绥还能不能下得去口。
第94章
清冷的月光随风浮动,皎洁的盐白落在男人的脸庞,漆黑的瞳仁好似被映成了冷冷的琥珀色。
他静静注视着她,不声不响,平静里的眼眸深处蕴着锋利阴冷的寒意。
空气里仿若浮动着冷冰冰的、令人遍体生寒的冷和怒。
他生气了。
竺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可能是洁癖真的…很严重吧。如果知道这种法子对陆绥有用,她早该拿出来了。
既张了口,已经说了这般不要脸的话。
她再度开口,便没有方才的支支吾吾,声线也不似先前恼羞的颤抖,脸上热热的,她厚着脸皮说:“他体格好,又有劲儿,还听我的话,我不仅不吃亏,他应该还能将我伺候的挺快活的。”
说着说着脸上越来越热。
可底气却越发的充足。
她渐渐抬起了脸,眨巴眨巴了眼,好似彻底想通了,困惑的只有他:“怎么着都对我有好处的事儿,我为何要拒绝他?”
少女眼睛圆润,眼尾微微下垂,眼珠透净似玉,往往总是一种什么都不太明白的糊涂样,茫茫然的神态总让她看起来可怜又无辜。
既会对她心软,又想狠狠的磋磨她。
陆绥望着她张张合合的唇瓣,她的唇色偏红,滟滟的水色像是才抹了薄薄的浆果蜜汁,泛着软香的甜。
她不太会亲人。
也不擅长应对旁人的亲吻。
这么多回。
都不太会喘气。
亲她不过片刻,她便好像浑身都散尽了力气,四肢柔软,身体也软绵绵的不得不靠着他。
可怜兮兮仰着柔软的脖颈,细碎的呜咽求饶声没来得及吐出来,就得学会如何吞咽男人滚烫的欲望。
每次气喘吁吁,小脸上腾起的绯红像是被慢慢蒸出来似的,带着软香、冒着热气儿。
陆绥往前,她就往后。
他的手指像铁那么硬,牢牢钳住她的手腕,一声不吭把人抓了过来。
男人身上泛着冷冷的幽香。
月色流光像缓缓降落的流云,落在他的肩头。
黑沉淡漠的双眸压着可怖的平静,唯有冷冰冰的指节,扣紧的力度,叫人觉得心慌。
这是腕骨几乎都要被捏碎的力道。
她蹙着眉,说疼。
男人面无表情,似乎也没打算松手,甚至掐着她的力度也没有丝毫的松懈。
陆绥目光平静扫过她皱起的眉头,神色淡漠,高高在上,仿佛没有丝毫的动容。
在他的世界,似乎的确就该如此。
她是弱者。
陆绥弯着脖颈,低头狠狠咬住了她的唇瓣,逼迫她打开了紧闭的唇瓣,滚烫的舌头贪婪又蛮横的探入了她的唇齿,吞没了她的呼吸。
尖锐的齿尖,刺破了她的唇。
又痛又恨,好像又有几分怜惜。
咬破了她,咬疼了她,又开始心疼。
慢慢的、温温柔柔的舔舐她被亲得红红的肿肿的唇,舔干净了细细的血珠。
男人的另只手已经落在她微微塌陷的腰窝。
他脸上不见色欲,神色淡淡,语气亦是淡淡:“那我先吧。”
他眸色认真,目光静静锁着她。从容不迫:“我也能让你快活。”
她肩头的外衫散落在地,堆叠在她细嫩雪白的脚底,单薄的里衣已经凌乱不堪。
烛火拢着少女只有他巴掌大小的脸,惊惶的神色,仓促的想要落荒而逃,却已经被固定在他的身上。
衣襟上的系带不知不觉已经被解开。
她被迫坐在他的腿上,被牢牢固定着不得动弹,身后就是一张黄木梨花千工床。
足够睡下好几个人。
乌黑的长发落在腰后,如和缓的流水轻轻晃动,触感柔软的发梢缠绕着男人的指尖。
他抬起她的腿弯,用力往前拢了拢,架在自己的腰上,他低头又去亲她,脸上的神色不见变化,从始至终都很镇定。
愈平静。
愈疯狂。
似的。
她被吓坏了。
这个时候才有种自己捅了马蜂窝的感觉。
她越抗拒,他反而抓得越紧。
竺玉哆哆嗦嗦,看着陆绥这张脸上的平静,心里反而像坠入深渊那么沉重,她一时半会儿不敢再同他对着来,她又一贯能伸能屈,当机立断在他面前示软:“你吓到我了,我害怕。”
陆绥静静望着她,平静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怯生生的小脸,黑色的眼睛里也是受了惊慌的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
但是。
陆绥已经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了。
她很会骗人。
谎言张口就来,只要对自己有益,总是什么都能编撰出口。
这个姿势其实很危险。
她被迫固定在他的腰腹上,怕惊醒了不该惊醒的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