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淮景冷眸看他:“聋了还是傻了,我说她有孕在身,你别碰到她。”
周淮安傻站在原地。
周淮景见他僵住了的样子,冷嗤了声:“自己非要问,知道了又如何,毛手毛脚你就是个拖累。”
周淮安被兄长说的都没话反驳。
他紧紧盯着她的肚子,像是呆住了一样。
耳朵里也听不见别的,下意识就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肚子。
周淮安觉得怪异,这种感觉很微妙。
更多的是震惊,她怎么不声不响就怀有身孕了!?
哪个野男人如此有本事就钻了她的被窝。
周淮安还没摸够她的肚子就被兄长挥开了手:“叫你别碰她。”
周淮安嘴硬道:“我不会伤了她。”
周淮景已经很不耐烦:“你现在也知道了,可以滚了。”
周淮安偏不滚,“孩子的父亲是谁?”
周淮景看他一眼:“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
周淮安就猜到了兄长不会告诉他,但是他仔细琢磨也能琢磨的出来,常常出入宝成殿的就那么几个人。
总不可能是这几人之外的人。
“不说算了,我总会知道。”
竺玉在将军府留到了傍晚,天快黑了才回宫。
怀孕这事,在陆绥这里,想瞒也瞒不住。
等她肚子渐渐大了,肉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竺玉依然打算隐瞒,能拖就拖。
这孩子同陆绥,有没有关系,她还真的不知道。
谁说的清楚呢?怕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
好在今晚陆绥没到宝成殿来,竺玉睡了个安生觉。
第二天清早,精神奕奕。
睡饱了也吃饱了。
陆绥连着两天都没来。
李裴这两日在朝堂上像是一条逮人就咬的疯狗,矛头对准了所有同他合不来的人。
尤其是严忌。
被他参了好几本的奏折。
竺玉权当没瞧见李裴递上来的那几本奏折,她这种视若无睹的态度,更叫李裴生气。
原本打定主意,严忌没死之前,他决计不会找她。
可李裴委实咽不下这口恶气,日日夜夜被她喜欢别人这件事给刺激的快要发疯了。
他又气势凛凛去了宝成殿。
求见陛下。
李裴老老实实在侧殿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了人。
许多难听的话都到了嘴边,这么近的瞧着她的脸,说出口的话就变了。
李裴张口就问:“陛下是不是胖了?”
竺玉:“……”
她看李裴满面怒容的跑来,都做好了他口出恶言的准备。
心脏提了起来,身上的刺也竖了起来。
听见这么句话,多少放松了紧绷。
她想了下,说:“吃的多,是有些胖了。”
李裴这些日子是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可她倒好,还像个没事人。
该吃吃该睡睡。
怕是也一点儿都没有想起他这个人来。
李裴说:“陛下真是心宽体胖。”
竺玉已经不指望从李裴口中听见好话了,她困了。
于是。
她真的就就说自己困了。
李裴还以为她是连应付都不屑于应付他,急着要把他赶走,火一下就被点了起来。
“陛下昨夜没睡好吗?”
不等她回答,李裴自顾自说:“陛下睡不好,严大人也睡不好,日夜都得防人,一不小心恐怕就会被人给杀了。”
竺玉冷了脸:“李裴,你真的无理取闹。”
李裴往前两步:“陛下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也不想对她发脾气。
但是忍不住。
就是要摆出这种死样子来,叫大家都不痛快,他才能好受些。
竺玉被他气得肚子都有些疼。
见她脸色苍白,李裴勉强收了恶言恶语。
李裴并未多留,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迈出殿门,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心里想着她还是胖些比较让人放心,气色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以前看起来像一阵风就能吹跑。
日子一天天过去。
很快就进入了最热的那两个月。
往年都有到园子里避暑的习惯,今年也不例外。
新帝后宫无人,太妃们就沾了光。
园子精致,又十分凉快。
竺玉在园子里小住的这大半个月,无需上朝,只需批改奏折。如此也轻松了不少。
短短半个月。
她感觉肚子里这块肉好像又长大了不少,慢慢的、不知不觉中就鼓了起来。
她也会悄悄的摸一摸自己的肚子。
摸不出什么。
孩子还太小,不会踢她的肚皮,安静的很。
只是随着月份变大,她的困倦,一日比一日多。
总是睡不够,处理完朝政就钻到床上去睡觉了。
园子清净许多。
大臣随意不得进。
不过想想法子,要进园子也是不难的。
竺玉这天从下午睡到天黑,漫长的一觉,醒来都有些恍惚,以为过去了很久。
她眨了眨眼,转过身来才发现坐在她床边的男人。
她被吓了一跳,不知道陆绥是何时进来的。
神不知鬼不觉。
陆绥没想吓她,他来了半个多时辰了。
她睡得太香,他没叫醒她。
陆绥刚查完一桩案子。
抄家也是个体力活,多多少少也有点累人。
他来之前已经洗漱更衣,见她醒了,脱了鞋子就钻进了她的被窝,搂住了她。
久久没有抱到人,还真有些想了。
陆绥的手恰好横在她的腰间,掌心落在她的肚子上,触感比起从前,有些不同。
他轻轻捏了下她的腰,不甚在意:“好像长了点肉。”
竺玉嗯了嗯。
陆绥摸着也觉得不太对劲,她这肉长得有些多了。
陆绥是想将她喂胖的,可她吃的再多,都不怎么长肉。
饭像是白吃了似的。
陆绥睁开了眼,他坐起来,掀起被子,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半晌。
竺玉被他盯着看,都想招供了。
陆绥半晌没开腔,她也就跟着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