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议馆小街上丢尽了脸,她都恨不得拿刀子把冯蕴碎尸万段了,哪里听得女儿维护的言论?
“就她那一身骚狐狸味儿,不送去敌营,也早晚是个祸害,就跟她短命的娘一样,非得污了冯家的门楣不可。你以为我和你阿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几个……”
冯莹面色绷紧,越发不高兴了。
“阿母快别说了,要陛下知情,还不知怎么想……”
陈夫人听到萧呈更来气了。
“你让那小贱人伤成这样,还顾及他?我看他待你,就没有半点夫妻情分……”
“阿母!”
冯莹最听不得这种话。
“陛下待我极好,从未亏待,我们夫妻和和睦睦,怎生就没有情分了?”
看她不悦,陈夫人住了嘴,“你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
一会骂一会气,陈夫人满肚子埋怨。
冯莹不吭声,默默地忍着泪,楚楚可怜。
冯夫人看着女儿红到浮肿的脸颊,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从仆女手上接过帕子,示意她下去,等门合上,这才道:
“那天你阿父去议馆,无意探得个消息……”
冯莹说话脸疼,不敢做出太大的表情,生硬地问:“什么?”
陈夫人坐近一些,用气音小声道:
“你道那贱蹄子是如何讨好裴獗,哄得裴獗娶她为妻,又哄得萧三神魂颠倒的?”
听到她说萧三为冯蕴神魂颠倒,冯莹不喜地皱眉,不耐烦了。
“阿母,陛下有苦衷,你不要总说这事……”
“什么苦衷,还不是好色?”陈夫人看看女儿面色,暗暗叹息一声。
“阿母也不是说你不如她好看,是这小狐狸精有勾引男人的手段。你看看她那副风流媚态,不得把男人魂儿带走?”
又俯下头,低低道:
“你可知,她有一种药膏,用了便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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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屿行宫的宴请,裴獗是要去的。
他在营里换好了衣裳,整理好仪容,带着钱三牛和几个侍卫,骑马去春酲院。
大臣们都没有带家眷出行,他自然也不能带冯蕴前往。
私心里,他也不愿意冯蕴跟随,不想把她卷入那个漩涡。
但他得亲口说一声。
大满看到他来,唤声将军,便低下头去,退至一侧。
小满竟比她热情一些。
“将军来了?女郎,大将军来了。”
裴獗嗯声,迈开长腿进去。
绣帘高卷,轻寒微透。
冯蕴正对着铜镜,在眼角点妆。
她平常打扮都很素净,这会却是好生装扮过一番,玉肌蜂腰,娥兰娇态,酥胸饱满逞尽妖冶之姿,一眼望去,赏不尽的艳丽明媚……
裴獗停步。
呼吸微微发紧。
“将军?”
冯蕴从镜子里看到裴獗,似有些意外。
扬了扬眉,她款款走过来,朱唇勾笑,双手缓缓揽上他的脖子。
“听平原县君说,翠屿有夜宴?”
裴獗看着她隆重的打扮,“蕴娘想去?”
冯蕴摇头,笑容温婉得好似最为娴静蕙质的妻子。
“今日我在鸣泉镇跟冯家人起了冲突,虽说最后平息了风波,可到底替将军惹了麻烦,哪里还敢厚着脸皮去蹭吃蹭喝?”
裴獗皱眉,“你不是麻烦。”
“将军就会诓我。”
冯蕴想去亲他。
嫌弃他个子太高,又不满。
“将军低下来。”
裴獗微微低头,她压住他的脖子往嘴唇上啃过去。
他的嘴唇很软,带点凉。
这一啄,用力地啃到红润发涨,这才满意地笑。
“将军快去吧,别让太后久等。”
裴獗低头打量她,那柔软细腻的身姿像朵不堪怜惜的娇花,让他心惊肉跳。
“为何穿成这样?”
好冷。
真的好冷啊。
狗男人,说话就不能带点温度吗?
冯蕴笑起来,“听说淳于世子住在隔壁,我还没有去探访过,恰巧有些账目要与他核对,我正准备过去……”
天都黑了,去找淳于焰核账?
还穿成这勾人模样?
裴獗手指轻轻拢住她的肩膀。
“淳于焰也会赴翠屿夜宴。”
冯蕴一怔,眼里流露出失望,湿漉漉地瞄他一下。
“将军一个还不够,连淳于世子都要叫去的吗?”
裴獗:……
冯蕴又去亲他。
比方才温柔许多,细细碎碎地落在他下巴,颈子,小手胡乱扯着他的衣裳,逐渐咬向锁骨。
“将军是不是好几日不给我解药了?”
“蕴娘。”裴獗呼吸都散了,气息更是灼热异常。
“来不及了。你在房里等我,散席我就来。”
“不行。”冯蕴低低地道:“你入宫去陪太后,我要毒发,找别人去吗?”
“……”裴獗腰身绷得厉害。
冯蕴察觉到了,头抵在他下巴上,舌苔磨蹭他的喉结,轻咬不放,“就现在。”
裴獗重重呼吸,低头拉开她,看着那眸底涟漪的碎光,声音沙哑得厉害,“有人在外面,都在等我……”
冯蕴微微一笑,突然走过去将烛火熄灭,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来,就着拥抱的姿势,夹住他的腰。
“熄了灯,不就没有人看见了。”
第239章 没有分寸
裴獗被扑得后退一步。
如同被一团柔软的焰火撞在了心扉。
冯蕴掩耳盗铃,半点都不肯委屈自己,伏在裴獗怀里,便毫无章法地乱扯他的衣裳,裴獗没有穿铠甲,宽衣博带,乌发冠玉,一身衣袍很是繁复。
她解不开有些来气,索性放弃了,径直滑下去扯他腰带。
“啧啧,去见太后,打扮成这样……”
“没有。”
“就有。”
“……”
裴獗微微叹了口气,搂住她低头问:
“蕴娘不放心我?”
那当然也不是……
男人真要在外头乱来,拦得住一时,也拦不住一世。
她没有不放心,只是不想让李桑若太开心。
黑暗里看不清裴獗的眉眼,但冯蕴察觉到他的探究之意,嘴唇微弯,“想大将军了。”
屋里燃着香,是冯蕴自制的笑荷。
初时觉得淡了些,习惯了竟风雅至极。
裴獗起初以为冯蕴是心里不高兴,使小性子折腾他,很快就发现不是……
她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