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是别人生的,身体是自己养的。
她不会再委屈自己。
睡到半夜,周遭有些冷。
她迷迷糊糊去捞被子,大手便搂到了腰间,高大的身影随即笼下,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
“今日是我不好。”
冯蕴激灵一下,清醒过来。
大半夜回来道歉?
裴狗吃错药了?
她仰头看他。
屏风外有一盏风灯,裴獗的脸被昏黄的光线一映,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好似镀了一层光晕,绒毛清晰可见,却看不清那双眼。
“大王这是何意?折杀我了。”
裴獗不说话,低头吻她。
冯蕴本就敏感,又从睡梦里醒来,起床气重,哪经得住这般折腾,哼哼唧唧一阵低骂。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腰腰。”裴獗气息不稳,目光凉丝丝地盯住她,将她的下巴托高,黑眸直视,“是我贪心。说好各取所需,我不该逾越。”
敢情离开这么久,就琢磨出这个?
冯蕴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捋了捋被他弄得凌乱的头发,有什么情绪在胸膛里乱窜,撩拨着她,好不容易才压下来。
“你这么俯低做小,让人听去,指不定以为我是什么妖精转世,媚惑大王,又要一把火把我烧死……”
裴獗俯身低头,堵住她的嘴。
待冯蕴气息凌乱到呼吸都艰难了,他才抬头,分开彼此。
大手顺一顺她的头发,声音轻倦低哑,又霸道。
“不许再说死字。”
冯蕴:“……”
盯着他幽深得墨一样的眼睛,她满肚子牢骚。
但脸皮发热,喘不过气,哪里说得了话?
这男人,亲就往死里亲,可气。
“蕴娘。”裴獗执起她的手,声音低哑,“为表诚意,今夜我随你处置。”
做夫妻这么久,冯蕴哪会听不出他的意思?
裴狗是个假正经。
一旦兽欲熏心,脑子就不好使。
冯蕴眨了眨眼,从善如流,“大王不是说,我利用了你?”
裴獗将她抱入滚烫的怀里,侧头轻咬那一片白皙修长的颈子,浑身火热地压上来。
“我是你的,随你为所欲为。”
冯蕴躺在被窝里,面对那双黑眸里疯狂流动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几乎要被夺去心神。
到底是谁在为所欲为?
第514章 稀里糊涂
冯蕴不知裴獗受了什么刺激,跟以往很是不同。
此刻的他,如是野兽,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极不冷静的野性,要无声地,一口一口把她吃掉。
冯蕴狠起来的时候,是真狠。
娇起来,也是真的娇。
这一身青稚娇花哪经摧残。
“裴狗,你可是…有病?”
“嗯。”裴獗掌心覆上她柔软的线条,声音低闷,“蕴娘有药。”
呼吸渐重,话还是那么气人。
冯蕴准备气回去。
“我今儿去芳云殿了。我欺负人去的……你,不想听我说吗?”
“不听。”他整个倾覆下来,勾着软薄的寝衣,褪下。
“躺下来。”
“什么?”
“听话。”
冯蕴杏目微瞪,抬脚想踹他,不幸落入魔爪……
裴獗一只手制住他。
另一只手,宽衣解带。
冯蕴盯着他,眼睛炽热,只剩喘气的份。
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只是裴獗。
她也常常为色所惑。
许是太急,他没有褪去繁复的衣袍,松松解了腰带,用力扯开,露出坚阔的胸膛,劲窄的腰,血脉偾张,一看便知危险……
他跟萧呈那种优雅君子是截然不同的。
体力、活力,野性,力量,矫健如猎豹一般。
绝了。
冯蕴竟想用“活色生香”来形容。
明明不妥,又恰好可以形容此刻的裴獗。
不苟言笑,循规蹈矩的雍怀王,即使不是道德君子,但无论对谁都是板正严肃的……
谁能想到他动情时这样孟浪……
男女间的事是流动的,你来才有我往,合了拍便有默契。
无论嘴上说的疏远,只尽欢不纠缠,只暧昧无情感,但深入的是身,拨动的还是心。
欲到极致,她眼角泛红,脖颈抻长,无力得好似一截随波逐流的水草,被他巧妙摆弄,躺着跪着趴着缠着,不受控制的随他沉浮。
“蕴娘。”裴獗紧紧抱住她,将两个黏腻汗湿的身子牢牢贴合,气息沉沉落落,停下来,盯住她:“方才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说?
说个狗啊。
冯蕴眼尾泛红。
生生被他从云端扯下来,心脏一阵阵发紧,狂跳不止。
狗男人故意吊着她。
“裴狗你不行?”
“你说呢?”呼吸喷在她的颈边,男人面无表情,来回研磨,“我好,还是萧三好?”
冯蕴:“!”
汗意从额际渗出,脸更红了。
她知道裴獗问的是什么……
这么久了,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个。
以前没有敞开心扉说重生的事,他没法问。现在二人坦诚了,她在裴獗面前,完全避不开……上辈子曾嫁给萧呈的事。
要是没有孩子,她还能编出一个“不得宠幸,从未侍寝”的谎话。
男人怎么都在意这个?
萧呈也问过。
冯蕴的脑子乱成一团。
要是意识再清楚一些,她完全可以不理会,不回答,或者两三句话就打发了。
可她这会儿不清楚,让裴獗逼得不上不下,整个人都乱了,全然被他拿捏了节奏。
“不知道……”
她不想说这事。
紧张,也是心虚。
可这一紧,想不让裴獗知道都难。
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温热窒息,反复收绞,差点要了裴獗的命。
“是吗?”他黑眸幽暗,将人紧紧扣在身下,忽然加快,好像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曾经的背叛……
冯蕴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
无意识的,绵软嘤哦。
“你……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