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钱后那人收了册子又走向下一家，柳小文赶忙对那位儒雅的中年人感激道，“谢谢这位老爷出手帮忙，我们是外地来的确实不懂这边的规矩，我也有错。”

　　“姑娘的脾气是需要收敛一点，不然以后若是遇到这种事讲不成道理反而会吃亏，不过这确实是那位态度不好，一上来就幺五和六的叫嚣，换我我也会生气，只不过得分什么场合，该沉住气的时候就要沉住气。”

　　儒雅中年人的一番话表明了她为人的气度，令柳小文非常折服，急忙感激的弯腰点头，“多谢这位老爷教诲，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改一改脾气。”

　　“孺子可教。”儒雅中年人继续吃饭，饭菜似乎很合她的胃口，连着两盘菜都吃光了。

　　其他食客在品尝后娘做的菜之后连连夸，“这也太好吃了吧，我觉得这盘菜不像是这个价位所能吃到，总感觉不管是菜色还是味道都很贵的样子……”

第331章 质疑他们演戏

　　摊位费一天五文钱，算下来也很贵，后娘一边做着菜一边纠结，“刚才那人说了是主街道需要收费，其他小街道不收费，要不咱们换个小街道卖，这里的收费太贵了。”

　　柳小文看着这人来人往的街道，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在心中衡量了一番考虑之后才开口回答，“五文钱也不算特别贵，主要咱们在这里能把炒菜卖出去，此地人流量非常大，刚开始开业，可能人不是很多，做久了些我们家肯定也会有不少客人，到时候肯定能把摊位可以赚回来。”

　　与其在小街道没人的地方卖炒菜，倒不如花点钱在大街上卖。

　　偏远的街道大多是没钱的人，他们在那里卖炒菜还不一定卖得出去，眼下他们的炒菜都是打了折扣的，价格恢复之后，普通人可不一定舍得买。

　　听了柳小文的分析，后娘想了想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你分析的有道理，娘听你的。”

　　后娘正在煮第一锅把子肉，煮着煮着，因为锅里的肉香味实在太浓郁了，吸引了不少来来往往的商客。

　　大家都驻足观看，先是闻一口，然后才询问道，“老板，你这锅里煮的是什么肉，闻起来怎么这么香。”

　　“我这是正宗的把子肉，入了味自然香，客官可要来一碗，现在只要十五文钱一碗，满满当当绝不缺斤少两。”柳小文急忙开口笑道，并且拿了一个大海碗装了满满一大碗做示范。

　　听到十五文钱一晚，有些商客觉得贵了，“这是不是太贵了？”

　　“客官，我们家的肉是当着你们的面煮的，是好是坏你们看得见摸得着，况且我们这满满的一大碗只卖十五文钱，就挣那几文钱人工费，不贵了。”柳小文又笑着说道。

　　她做生意总喜欢笑脸迎人，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那位不舍的客人听她这么一说，又看了看摆在桌子上那大碗的把子肉，对旁边的人说，“你们有没有识货的，这肉看着应该是好的吧？”

　　“我觉得肯定不会差，差的肉煮出来的肉香味没有这么浓，这又香味可不能用材料替代，这么大一碗就要在店铺里得要卖至少三十文钱。”其中一个客人说完就点了一碗。

　　客人点完之后跟其他人说道，“我先来一碗尝一尝，要是肉质鲜美你们再吃。”

　　这位客人决定当第一个试吃的人，见如此，柳小文也很给力的说道，“既然客人能替我们家做牌子，咱给你一个半价，收你七文钱一碗。”

　　“哎呀，那可多谢小老板了，没想到我还有这个福气。”那客人一听打了个半价高兴的不得了，乐呵呵的端起方财，摆在桌子上的那碗把子肉吃起来。

　　这可羡煞了旁人，特别是一开始质疑价格太贵的那位客人，她就爱吃把子肉，羡慕的说，“小老板你怎么不早说第一位可以半价，可亏了我。”

　　其他人也纷纷后悔，早知道就直接买了。

　　那位客人一边吃一边说，“机会留给果断的人，你们只能后悔了，这把子肉还真好吃，比我在长兴街酒楼吃差不多，人家那边可是卖五六十文一碗，这里这么便宜，绝对物美价廉。”

　　价格对比这么大，加上她又是半价吃的把子肉，又给他们家靶子又吹上了天，其他食客纷纷觉得很假，“我说你们不会是串通一伙的吧，半价就能吃到一碗，还说别家要几十文钱一碗，谁信啊。”

　　有些人开始质疑那位客人跟柳小文他们是串通好演戏的。

　　那客人被他们的话气得有些脸色通红，“你们怎能如此说我，没有优惠就没有优惠，何必中伤她人。”

　　“我只是觉得他们家的靶子肉确实便宜又好吃，那京城的菜馆贵的要命，实话实说却要被你们安上合伙骗人的名头！”那客人有些生气。

　　其他人依旧不相信，就是觉得一个新开张的摊子怎么可能卖这么便宜，味道还能直逼菜馆。

　　正好人群中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大爷，穿着很上的，大拇指上还带着一个玉扳指，一看就是富贵的土地主。

　　那土地主旁边还带着两个下人，似乎是出来采买东西的，听到这边热热闹闹围起来，同时闻到了浓郁的肉香味，地主老爷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过来得知一堆人在闹，地主老爷正想要吃一碗，便说道，“大家都别吵了，唯在人家摊子面前吵架有什么意思，这样我来要个十碗肉，我吃三碗，剩下两碗随便给你们分了，大家都来吃吃，味道尝一尝就知真假。”

　　“哎呀，原来是王老爷来了，王老爷可真是阔气啊，有王老爷这番话这绝对不是串通一气的！”这些人深知如何拍马屁，话说的那叫一个溜啊。

　　柳小文看得都目瞪口，慌忙叫后娘把把子肉装满，分了十个大海碗装，端去给了王老爷，剩下的分给了在场质疑他们家把子肉的客人吗。

　　把只要一口下去软而不腻，入味即好，王老爷瞬间便眯起了眼睛，“好吃啊，我王德忠从小到大什么肉没吃过，这猪肉绝对是新鲜的土猪肉，这味道怎么吃起来那么像如意楼的？”

　　王老爷正感叹把子肉好吃还这么便宜，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对味了，她也算是如意楼的老主顾了，口中的味道实在太像如意楼。

　　“大妹子啊，你跟如意楼的厨子是不是一家人？”王老爷越吃越觉得这味道像极了如意楼，忍不住询问。

　　其他人吃着都惊呆了，他们大部分都没有去过如意楼，只知道如意楼的菜价非常高，那都是贵人进出的场，王老爷说像如意楼的菜，那肯定不是吹嘘的。

　　他们都看着沈春枝，沈春枝淡定无比的搅了搅大锅，假装不明白的反问，“王老爷说笑了，我要是如意楼大厨的亲戚哪能在路边摆摊，您瞧着我们也不像富贵人家啊。”

　　能当如意楼的大厨，家里肯定也不差钱。

　　而他们在这里摆摊穿的都是普普通通的衣服，有点上不了档次。

第332章 第一天大丰收

　　王老爷这一回味也觉得是，不仅感叹道，“你这菜的味道可着实厉害呀，要知道如意楼的把子肉比你的好上一些，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只是味道更鲜美了一些，多了一些其他材料，但是他们家把子肉要卖五两银子一盘。”

　　“王老爷您过奖了，您可不能再把我们拿去跟如意楼比，如意楼是京城有名的大酒楼，我们就是街边摆摊的，这要是传到如意楼的耳中，到时候驱赶我们，或是把我们告到官府可就不得了了……”

　　柳小文赶紧走到王老爷身边，跟她祈求道，“我娘从小到大做菜就很好，我们是从西南那边的县城来，我们在县城就是开小饭馆的，这段时间来到京城，跟亲戚家厨子学做的京城菜，撞上如意楼肯定是意外。”

　　若是普通人柳小文无所谓，眼前这个王老爷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加上听她的口气肯定经常上如意楼，如果是暴露了，可就不好了。

　　柳小文内心叹气，原本在街边摆摊就是卖给普通的商贩，谁知道还有位富贵人凑上来。

　　后娘似乎也感觉到事情大条，放下手中的锅勺，擦了擦手心手背，走过来谨慎的说，“这位王老爷，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乡下人，真的不知道，我从亲戚家学的菜肴那么像如意楼……”

　　王老爷看他们很紧张，突然笑了，“你们别紧张啊，把子肉是我们京城的特色，每个饭馆的把子肉其实味道都大差不差，谢谢是大妹子你的厨艺了得，正好学出了古法烹饪的把子肉的精髓，所以才像如意楼的菜肴，可那把子肉本来就不是如意楼的专项，你们不用担心。”

　　他们这才放下心，大家都愉快的吃着靶子，很多客人吃了一块王老爷赠送的把子肉，觉得好吃就纷纷出钱买了，很快一大锅把子肉就卖完了，甚至有人来的晚都买不到了。

　　客人们要求再来一锅，被柳小文拒绝了，“不能再煮了，靶子又要用古法烹饪一个时辰以上，我们今天出摊的早，一大早就在煮了，现在再煮的话，等煮好都已经过了午饭的时候，到时候卖不完就得浪费了，你们要是想吃明天早上来，我们明天早上还在这里卖。”

　　柳小文说完，要开始介绍他们家的其他菜，“你们也可以吃一吃我们家的其他菜，这个马蹄片炒肉也很不错哦，只要八文钱一盘。”

　　原本他们还准备了荔枝肉，但是王老爷没走，他们不太敢再把如意楼的招牌拿出来。

　　马蹄片炒肉都是小餐馆大饭店都有的菜肴，但是荔枝肉据说就是如意楼的厨子钻研出来，外面也有仿着做的，但是效果都不行。

　　后娘做的味道如此相近，要是王老爷突发奇想也要来一碗，到时候就解释不清。

　　直到王老爷吃完离开之前，对他们说道，“你这大妹子做菜厨艺了得，要是有需求可以上我家当厨子。”

　　后娘连忙摇了摇头，“多谢王老爷赏识，只是家中小孩甚多，平日里还要照顾一家老小，只有早上的时候能出来忙活。”

　　“那确实有些遗憾啊，下次有空我再来你们这里光顾。”王老爷带着人走了。

　　柳小文他们才敢把荔枝肉拿出来，荔枝肉的成本太高了，算下来一碗荔枝肉要卖五十文钱，这条街都是平头老百姓或者商贩，走足不太能舍得花那么高的钱。

　　荔枝肉便分成了半碗半碗一个晌午也都卖完了，等收摊的时候看着一大袋的铜钱，沈春枝眼睛都在发光。

　　柳小文笑着对后娘说，“你看咱们第一天出摊就收获了这么多，这样算下来摊位费的五文钱都是可有可无的了，娘你还觉得摊位费很贵吗？”

　　比起这条街的大人流量，五文钱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后娘笑着说道，“还是我们家小文厉害，你可真是天生的生意人啊，可惜投错了胎，投到了我们穷苦人家，你若是投在商贾人家说不定现在都是一个小掌柜了。”

　　“我可不后悔投生在柳家，出身并不能决定一切，就算我的身份是穷苦的农民，可不代表我就能一生都穷困潦倒，相公不也一样，她天资聪慧才学过人，可不也投身在了跟我差别不大的穷苦人家，可是她已经走到了京城脚下。”

　　“小文说的对，出生不能决定一切，握在手中的才是一切。”母女二人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回家。

　　他们走进小巷从后门进了周府，在后院遇到了云氏，云氏看到他们身上的油渍，确定他们今天早上应该是真的去大街上摆摊了，不仅如此收获应该还不少。

　　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云氏突然又生出了羡慕之心，不是羡慕他们能去摆摊，而是羡慕他们能做自己的事，成为女人，她即使出生在世家却也被限制得什么都不能干。

　　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都写进了纸上，她像个傀儡一样，只能照做。

　　柳小文也看到了云氏，跟她打了一下招呼，并没有多说话，毕竟他们身上全是油渍油烟味。

　　打了个招呼，柳小文便高高兴兴的回家数钱，今天实在是大丰收啊。

　　傅玉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大头正在院子里面练拳，带着金少爷送给她的拳套，练得非常认真。

　　柳小文瞥了一眼，对后娘说道，“我看大头想走上仕途是不可能的了，她没有这个天赋，倒是拳头还可以。”

　　“拳头可以管什么！”后娘一脸恨铁不成钢，“还想她读点书有点用处，看来她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

　　“拳头也可以管很多呀，像在京城以后，要是在这里有人脉，可以开个武馆或者开个镖局什么的，也是不错的选择，比在乡下种地好呀。”

　　两人的谈话传到了大头的耳中，大头急忙天下面前跑了过来，“娘，你们在说什么，怎么好像在说我的坏话！”

　　“哪有啊，我跟娘在讨论今天挣了多少钱。”柳小文假装不知道，跟后娘打着马虎眼。

　　后娘很无语，弄着东西进了客厅，柳小文拿出满满的一大袋钱袋子，放到客厅正中央的大桌子上，哐哐当当倒出来一大堆铜钱。

第333章 赚了不少

　　“哇塞，今天挣了这么多钱！”大头震惊无比，见柳小文点头，说什么都要自己数一数。

　　柳小文跟大头两个人在桌子上数钱，数了一遍两个人数的数不一样。

　　柳小文对大头说道，“为什么你数的数跟我不一样，你是不是数错了？”

　　“胡说八道，我算数算的可好了，肯定是姐姐你数错了。”大头立马反驳。

　　柳小文绝不认为是自己数错，“那也不可能是我所说，我数钱就没数错过，肯定是你的问题。”

　　两姐弟争论不下，各自又重新数了一遍，结果这下好了，数的跟刚刚的完全不是一个数……

　　姐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好一会。

　　后娘走过来，很嫌弃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都一边去，我自己来数。”

　　后娘认认真真数了两遍，都数出了一样的数，刨除了柴火调料钱，把原材料蔬菜肉都去除了，净赚了九十三文钱。

　　后娘很满意，“不错不错，第一天出摊就挣了这么多，还只是半天的钱，若是我们下午也出摊肯定会更多。”

　　“早知道能一天挣那么多钱，当初就不应该把小文卖了，当时娘亲没想过要去镇上县里做生意，加上那时候年头实在不好……”后娘不知怎么的就讲到了当初卖她的事情，说起来还有些后悔。

　　柳小文赶紧制止，“后娘别这么说，且不说我相公现在能力很强，就是当时如果我真的拒绝，你肯定会把那一百斤粮食退回去，不卖我。”

　　后娘的为人她清楚，她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如果她那会不肯卖去给人做婆娘，她很肯定后娘一定不会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