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是在他们二人的宅子中。

　　路上虽是有来往的下人，但下人不比长辈，他们自知垂头不多注视，且也为府上两位主子感情和睦而感到欣喜。

　　姜云姝沐浴洗净身子后，思绪也随后逐渐回炉了。

　　难怪沈度一开始怎也不将他为她准备的生辰礼物告诉她。

　　如今她知晓了他为她准备了一首情诗，还将情诗来来回回听了几遍，几乎快要能背下来了，便也提前收完了她的生辰礼物。

　　那待到她当真生辰那日怎么办。

　　莫不是就什么都没有了。

　　姜云姝有些后悔。

　　早知便不那么执着地追寻沈度的计划了。

　　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姜云姝后来问沈度要了他为她作的情诗的手稿。

　　沈度略有不自然地推脱了一阵，但没能扭得过姜云姝，便绷着脸色拿出了他不知何时将其装订成册题字包装好的册子。

　　书册中，沈度为她写的情诗一字一句清晰落在纸上。

　　白纸黑字，好似他立下的永不变的誓言，也像他向她诉说的绵长浓蜜的情意。

　　的确是很特别的礼物，姜云姝很喜欢。

　　她将书册珍藏起来，便以为这就算是提前收到了自己的生辰礼物，待到她当真生辰那日，和沈度一起度过便好。

　　其实最好的礼物，就是他在身边。

　　*

　　随着姜云姝生辰日的临近，春日也悄然而至。

　　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沈度依旧很忙的样子，从开年到现在，他便没怎么清闲过。

　　朝中的消息后一步传入百姓耳中。

　　姜云姝也从姜茂颜那听闻了应玄被立为太子的消息。

　　她知晓，沈度在其中定是下了不少功夫，连带着她当年遇袭一事也终是得以解决。

　　不过，那日她在书房无意间听到应玄派人来要求沈度去做的事又是什么，她便不得而知了。

　　总归，日子便这么有条不紊地过着。

　　即使已经收到了生辰礼物，但姜云姝仍是期待着她生辰日到来那天会和沈度创造怎样的美好回忆。

　　沈度近几日忙得不着家，不过他答应了她，待她生辰日那天，他会休假在她身边陪她一整日，一步都不会离去。

　　如此想着，姜云姝倒也缓下了近几日睡前不见他醒来他已离去的落寞。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明媚。

　　姜云姝吃过早饭，便命人将躺椅搬到了院中，打算在院子里沐着阳光翻看她最新定制的绘本。

　　说到绘本。

　　姜云姝如今都是躲着沈度看的。

　　若是在沈度面前，她不仅不再看她向来喜欢的那些剧情刺激的绘本，甚至只看连姜茂颜都有些不再满足的那种规规矩矩的绘本。

　　原因无他，并非沈度不允，而是如今的沈度学习能力太强。

　　自从沈度不知从何人那听信可以从绘本和话本中学习男女之间的相处，便当真有意无意从中汲取一些他未曾涉及过的知识。

　　最初只是借由其中剧情来挽回修复他们的感情。

　　后来，由于她爱看的那些绘本太过刺激，里面许多东西都是沈度以往不曾知晓的。

　　沈度偶尔瞧见她在看，便偏头过来瞥一眼。

　　最初，沈度还会耳尖一红，瞳孔震颤着恼斥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后，姜云姝看得多了，他竟也习惯了。

　　在姜云姝看得面红耳赤的时候，突然凑近来一把将她的书册拿到自己手里。

　　沈度挑眉问她：“你喜欢这样的姿势？”

　　姜云姝小脸热烫，难得有些慌乱道：“不是的，这画师近来不知怎的了，这也太超过了。”

　　姜云姝只觉自己的解释有些欲盖弥彰。

　　但这本绘本画师的确一反常态，格外大胆。

　　沈度轻嗤一声，晦暗不明的目光在绘本画面上来回扫视了一眼。

　　烛火未熄，姜云姝被迫岔开腿，被沈度高抬起了腰身。

　　眼前视线清晰，所见之处比绘本中更令人面红耳赤心脏狂跳。

　　她羞于直视，却被沈度抬着下巴沉声要求：“云姝，睁眼看着。”

　　姜云姝眼睫颤得厉害，缓缓睁开的眼眸中很快蒙上了水雾。

　　但沈度似乎没打算放过她。

　　比平日更为缓慢的动作，让相连毫无阻碍地入眼，让触感更加清晰地被感受到。

　　姜云姝的呜咽声是羞的，也是爽的。

　　从未感受过的姿势，从未感受过的幽深。

　　越是看着，情绪便越是激烈。

　　这一幕不仅刺激了她的感官，更让沈度也同样失控发狂。

　　姜云姝在这一次实践中几乎被沈度弄坏。

　　她都不知自己的身体可以折叠成那样，偏偏还被沈度发现了，以往就更是逃不过此了。

　　后来，她又看了一本专干这事的绘本。

　　看到激动部分时，沈度正沐浴完回屋。

　　那一夜，他们屋中的落地铜镜沾了不少晶莹湿濡的水珠。

　　铜镜中的画面摇摆晃动，伴随着她次次求饶的娇声。

　　但她越是求饶，沈度就越是兴奋。

　　到最后，她几乎连腿都快并不拢了，整个人只能无助地趴在沈度身上，任由他将她随意摆弄成任何样子。

　　还有更多的，姜云姝已羞于去想，更心生怯意。

　　她熟悉的那个画师也不知是因着近来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因着成家后的变化，画风也是越发大胆。

　　沈度学习能力太强，甚举一反三到叫人招架不住，她自不能再在他面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所以，近来姜云姝都是躲着沈度看。

　　也只有沈度不在府上时，她才能安安心心拿出她期待已久的定制绘本。

　　姜云姝翻开手中的绘本，入目第一页就叫她眸光微颤。

　　这个画师成婚后果然不一样了，比上次更大胆了。

　　姜云姝咽了口唾沫，继续认真看了起来。

　　这次的剧情很有意思，她看得津津有味，没多会就已是看了一小半了。

　　院中的下人也知这种时候是不应打扰夫人的，便都退到了院外中。

　　院内静谧一片。

　　突然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显得尤为明显。

　　但姜云姝看得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

　　直到直白大胆的画面映入眼中。

　　院门前清秋的惊呼声赫然传来：“夫人！不好了！”

　　姜云姝吓了一跳，猛地阖上书页，书册险些从手中掉落下去。

　　她拿稳绘本一抬头，就对上了清秋满脸慌张的神色，和快步走到身前的身影。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清秋跑得有些喘，平息了一瞬呼吸，才连忙开口道：“不好了夫人，方才杨姑娘派人前来传消息，说是……说是在浣纱楼看见主子了！”

　　姜云姝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甚也以为是清秋气喘吁吁令她听错了。

　　她问：“你说，何处？”

　　“浣纱楼！就是干那个事的浣纱楼！”

　　姜云姝神色一凛，顿时皱起了眉头。

　　浣纱楼，京城有名的勾栏瓦舍。

　　内里声色犬马云龙混杂。

　　歌姬舞女，长袖善舞，歌喉动人。

　　吟诗作对，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若说清风小馆是为陶冶情操之地。

　　那浣纱楼便是令人醉生梦死沉迷享乐之地。

　　只要想要，那里便有一切你需要的。

　　清秋拧着裙摆紧张地看着脸色变了又变的主子。

　　饶是她也想不到，沈度竟是会去那种地方的人。

　　可杨灵珊自不会在这种事上胡言，一定是当真看见了，才会前来传信。

　　清秋下意识张了张嘴，无措道：“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