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着身子,别太辛苦了。”
“苦什么,只是溜达了一圈,比起作坊那些工人,我可轻松多了。”
老夫人眼圈一红:“你比我强,我除了念经,就是在受灾的时候冒冒头,出点银子,而你,整天想的都是百姓。”
秦月心里话,我一天到晚想的是功德值,没那个,空间升不起来。
“石头去府城了?”
“嗯,没人看着我,多自在呀。”
老夫人和钱氏同时撇撇嘴,上次石头去县城,这个女人孤单的不行,现在又嘴硬起来。
钱氏说道:“妹子,你男人长的那么好,可得操点心。”
秦月吃完饭,把碗一推,董氏和王氏收拾好,摆上茶水点心和水果,然后退了出去。
“有什么可操心的,是自己的怎么跑都跑不掉,不是自己的想留都留不住。”
“别忘了,再忠贞的人,禁不住他人算计,总有让人逮住机会的那一刻。”
秦月喝了口水,摸了摸肚子:“谁敢动我孩子他爹试试,我让她尸骨不存,没有命,拿什么算计我男人。”
“你就嘴硬吧,你都遭多少人算计了,也没见你要过谁的命。”
“唉,那是没办法呀,项氏,是石头的亲娘,我若杀了她,石头嘴上不说,心里会恨我一辈子的。”
“那乔氏呢?”
“怎么能让她死的太痛快,她越眼红,我就越让她憋屈的活着,整天,整月,整年的眼红,最好红死算了。”
“哈哈,你呀。”
秦月倚在被子上,想了想:“话说,我那娘家好久没找我了,怪想他们的。”
“他们从你这儿拿货,应该赚了不少,手里有银子,就不会来你这儿打秋风了。”
秦月瞅了一眼老夫人,突然问道:“你那车夫叫啥?”
“宁夏。”
“是把好手。”
“平时都是他替我去打探消息,闲的没事,这也是一种乐趣。”
“让他偶尔看看石头,别让他知道。”
“不用你说,我也吩咐了。”
老夫人说完,诧异的看着她,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秦月早就识破车夫的真实身份。
“你知道了?”
“他的身手不错,只是还差了点,有待提高。”
“唉,什么都瞒不住你。”
秦月看了一眼钱氏:“钱姐姐,你娘家那边怎么回事,那天的人,那天的事,你都知道吧?”
“知道,他们不是我爹娘派来的,是我那几个嫂嫂想帮忙,揽过的差事。”
“就知道不会善罢甘休,你说她们傻不傻,这样闹下去,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呗。”
“跟项氏和乔氏一个德行,蠢的要死。”
“是啊,要是聪明人,怎么也不会这样办事,守着你这个大能人,只要把你哄好,好处多的是。”
秦月闭上眼养着神儿,两人看着她的肚子。
“六个月了,好象肚子很大,不会是双胎吧?”
她没睁眼,心里话,姑奶奶只生一胎,想儿女双全,自然是双胎最好。
其实,还真是双胎,她给自己把过脉。
本想着,生完一个再生一个,石头想要儿女双全,她便如了他的意,没想到梦想成真。
她这岁数,算是高龄产妇,双胎来的正正好。
这小子的基因不错,生瓜蛋子头一回播种,就是双的,历害!
看到秦月不哼声,以为睡着了,就要起身回去。
“别走,我没睡,正在想事呢。”
“丫头,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又有啥新鲜事了?”
“媒人去杨家给青婷说亲了。”
秦月睁开眼,眉头一皱:“她和婉儿同岁,今年也十三了,咱们这边的风俗不好,都是孩子呢,说哪门子亲。”
“都是这样,先订亲,及笄后出嫁,有的娘家想多留两年,最晚十六。”
“十六也早,将来我闺女留到十八。”
“那就成老姑娘了。”
“老什么老,我跟你们说,我是学医的,女人长到十八,才算完全成熟,太早嫁人,怀了孩子,有的坐不住胎,有的胎不稳,动不动就早产,难产的机率也大的多。”
老夫人和钱氏咽咽口水:“还有这说法?”
“不信就算了。”
第180章 大嘴巴子侍候她
“信,信,你说的我们都信,可是晚了,好男人都被挑走了。”
“好女人,自然会有好男人默默等着,你们说呢?”
老夫人眼睛一亮,看着钱氏:“秦丫头说的对,看来佳宝的婚事不宜太早,就让那边等等吧。”
“是,母亲,回头我就传信过去。”
秦月忙喊道:“出了事别埋怨啊,我也只是说说。”
“谁敢怨你,有道理才听,没道理就不听呗,决定权在我们手里呢。”
秦月咪着眼笑起来,就在这时,钱宝荣和庄大山来了,两人提着不少东西,进屋放在一边。
秦月懒得动,也没下炕。
“宝荣,来,坐这边,公爹,你搬把椅子坐我们对面。”
钱氏给她倒了一杯茶:“咱爹娘都好吧?”
宝荣轻叹一声:“好啥,我的事一办完,家里就乱起来。”
“分了家还乱啊?”
“是嫂子跟哥闹起来了,哥要纳妾,她们不让。”
“哥哥们也是,纳什么妾,本来就乱,妾一进宅,更乱了。”
“就是,都当祖父的人了,一点都不老实。”
“阉了,就老实了。”秦月补刀。
话音刚落,屋里所有人都大笑起来,最尴尬的是庄大山。
他站起身:“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仓皇逃跑了!
他一逃,惹得几个女人,再次大笑起来。
秦月坐起来:“宝荣,来,把手放在桌上,我给你把下脉。”
钱宝荣看看钱氏,她冲她点点头。
把完脉,秦月悠悠说道:“大宅门的水真深呀。”
宝荣一愣,不解的问道:“啥意思?”
“你的身子压根儿没事,有事的是有人给你下了药,还是青楼里,对妓子使的那种。”
钱宝荣傻了:“我,我,我不能生孩子,是他们给我下了药?”
“你的脉象,就是吃了那种药才有的。”
宝荣的眼圈一红:“他们可真毒,我虽是正妻,又不拦着纳妾,为什么就不让我怀孩子呢?”
“那就不知道了,好在他不是死在你前头了嘛,你也不用那么怨恨了。”
宝荣咬着牙:“肯定是我那个前婆婆,从一进门就不待见我,一心想着扶持她那个外甥女当正妻,前夫一死,她立即找借口赶走了我。”
钱氏叹口气:“她没弄死你已是不错了,这也是看在咱家有个当官的亲戚,要是象别家,宁可让你死在家里,也不让传出合离,休弃的坏名声出去。”
老夫人望着秦月:“她的身子能不能恢复如初?”
“能,明天我就配药,吃上半年,忌酒,忌辛辣,保证你给庄家再添人口。”
宝荣突然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在前夫家待了十几年,尽心尽力,却落得这个下场。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她的哭声。
好半天,等她哭够了,不哭了,秦月这才说道:
“你应该感激他家,若不是他们,你怎么会嫁到庄家,怎么会有我这么好的儿媳妇。”
她把儿媳妇三字说的重重的,宝荣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哪算儿媳妇,说姐妹还差不多,我呀就占个名声,其它啥也不是。”
“算你明白,好了,不伤心了,好日子在后头,不过,你要防着项氏,她比你前夫家的人还要坏。”
“大山跟我说过,我出门会带着丫头婆子,她耐何不了我,大不了我学你,大嘴巴子侍候她。”
“别让石头看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