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吴氏说话,两孩子抢先说道:
“粮食淹了,我要吃白米饭。”
吴氏气得就想动手,庄石立即转身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
“婶儿,我回去拿,等下就来。”
就这样,石头跑了个二趟,给孙家送了十斤玉米面,十斤白面,还有十斤白米。
当然,这些都是经过秦月同意的。
他放下东西,看了一眼乔氏,冲着吴氏说道。
“婶儿,这些先吃着,不够了您哼声,我走了。”
乔氏在一边憋的难受,她急忙冲着石头喊道:“用还吗?”
庄石脚步一顿,回身冷冷的看着她,“不用!”
回到家,他给自己盛了一碗饭,闷着吃的,一看就是在孙家受了气。
知子莫若父,庄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给习惯了,以后要是不给,不但你落不了好,还会背地里骂你。”
“儿子知道了,就是想还人情。”
“是啊,东西好借,人情难还。”
秦月抬头瞅了他一眼“若不是当初他家帮你们,现在会有这事?因果罢了,有什么可生气的?”
“那乔氏总觉得咱家欠她的,给多少也不够!”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
石头一炯,“这不是受灾了嘛,吴婶儿肯定不好意思来借,她也不会让乔氏来借。”
“我再说一遍,以后除非他家来借?听清楚,是借,少拿我的东西送人,我赚钱也不容易。”
“知道了!”庄石心里愧疚的应道。
饭后,秦月来气,写了一份文书,把家里的房契地契一事,还有救人治病一事,写的详详细细,她把庄家三口叫到跟前。
“之前没顾上,现在想起来,咱们有必要把关系理清,不然以后都是事。”
石头认字,他拿起文书看了一遍,“嗯,是应该这样做,是我疏忽了。”
他拿起笔,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手印,又叫庄大山夫妻过来按手印。
庄老头当然很痛快,就是项氏,很不情愿。
还是她丈夫硬拿着她的手指,强行按了的手印。
秦月点点头,吹干上面的墨迹,叠好放进怀里,然后悠悠说道。
“马上我就要盖新房了,以后上房我住,你们一家住东边的厢房,董氏祖孙住西边的厢房。”
“这是我家的房子,我们又是长辈,凭什么不让我们住上房?”项氏立即尖叫起来。
秦月站起身,一巴掌抽了过去,还好庄石反应快,冲过去挡在项氏身前。
那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可见用了力气。
秦月冷哼一声“项氏,你忘了这是谁的家?你是什么身份?若是不清楚,咱们还是写个卖身契吧?”
“不,不,我不要写,不要写。”项氏这才回过神来,这个家早已经顶给了秦氏。
“不写就给姑奶奶老实点。”
项氏不甘心,委屈的掉着眼泪。
于董氏这才明白,这一家人的关系,原来如此啊?
她想了一下,上前一步,冲秦月行个礼。
“夫人,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和婉儿愿化身为奴,侍候在您身边,肯请夫人答应!”
董氏的态度坚决,这让庄家人难色颇为难看。
看看人家,看看自家!
秦月坐下来,用手扣着桌子,“你们俩真愿意?”
“愿意,”
“那好,那我就收了你们,今后你们就是我自己的奴,听明白吗?”
董氏扫了一眼庄家人,立即应道,“奴婢明白!”
于清婉深吸一口气,“奴婢明白!”
当即写了两份卖身契,董氏祖孙想也没想,在上面按了手印。
她收好契书交待:“平时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不用奴婢奴婢的,在村里听着别扭,以后好好做事就行。”
“是,夫人!”
“去忙吧。”
秦月看着庄家人,“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老提救命房契之事,有些烦?”
“没,没有。”
“今天姑奶奶再提一遍,救命之恩,一天一两银子的药钱,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穿我的,读书识字,笔墨纸砚,你们说说,我哪一点亏待了你们?”
三人低下头,不敢哼一声。
“别说只让你们配合我扮演一下家人,就是真要你们为奴,难道不应该嘛?”
“应该,应该!”
“我现有两种方案,一是我给你们在村里买块地,自己去盖房子,前提写下借条,把救治的钱还给我,以后咱们再也没有关系。”
石头心里一阵难受,“第二种呢?”
“就是写卖身契,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听你娘逼叨,象个苍蝇一样烦人。”
项氏听了脸变得苍白,没想到她说话这么难听,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不但如此,丈夫和儿子也不为她辩解。
第40章 四两银子一亩
父子俩互相看了看,石头牙一咬。
“我们签卖身契,这本来就是说好的事,我庄家不是小人,更不当言而无信之人”
秦月冷着脸,写了一张卖身契,三人再次按了手印。
这下项氏老实多了,秦月盯着她说道:“若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直接找牙行发卖,说到做到!去忙吧!”
“是!”
签完契书,庄家人觉得好象哪不一样了。
有没有这张纸,他们一家都是她的奴,这是不争的事实。
刚刚处理完这事,秦月正在低头设计宅院,村长带着一群人来了,项氏长松一口气,还好没碰见,不然她的老脸往哪儿放呀。
“秦氏,想卖地的人我都带来了。”
“嗯,排好队,拿着地契,一个一个来,您坐这儿,给见证一下,我写交易文书,省得以后打麻缠。”
“哎,哎”
村长坐下,婉儿给他端了一碗水,里面还加了点糖。
她面无表情,一家一家的交易着,银货两讫,文书上有卖家的手印,也有村长的手印。
胡海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心里话,秦氏的字居然写的这么好?难道是她跟着杨少华学会的?
人真的不可貌相,海水真的不可斗量哦!
就这样,交易完一个走一个,秦月无意扫了一眼后面,发现孙亮也在其内,他看到秦月看自己,不好意思的冲她干笑两声。
村里一共不到二十户人家,有一半以上来卖地的,都在村尾这片,守着庄家很近。
有五亩的,有两亩的,还有十亩的,当初他们开了荒,从官府那儿办的地契,都是一百文一亩,三年不纳税,三年后,一亩五十斤粮食,现在卖四两银子,血赚不亏!、村民拿了银子,嘴上挂着笑走了。
秦月好心,没有借机压价,反而多给,可他们拿了钱,却在背地里骂庄家是傻子,有钱烧包。
孙亮是最后一个,他看着秦月尴尬的笑笑,然后抓抓头发。
“那个,我家的也卖给你吧?”
秦月只看他一眼,然后点点头,“地契拿来。”
孙亮忙把契书呈上,秦月看了看,“我听说你家地不多,卖了种啥?”
“还有几亩良田,够一家嚼头了。”
“嗯,六亩,二十四两银子,给,”
秦月把钱给你,把文书写好,孙亮在上面按了手印,村长也按了手印。
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庄家跟孙家是他们的关系,她不可不熟,也不想优待。
等孙亮走了,她把所有地契重新检查了一遍。
“不错,加上我手里的五亩,一共五十三亩。”
村长很殷勤:“这会儿地面干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地?”
秦月喊上石头,跟着村长把这片荒地看了个遍。
她用手一指,“这片荒地有人买吗?”
“靠近大山的地没人敢要,山上的野猪,鹿群会过来啃食,而且下大雨有泥石流,没法子种。”
秦月取出五两银子递给村长,“拿着,这是你的辛苦费,另外,您再帮我去衙门问问,能尽量不花钱把这片地买下来最好,事成之后,我给再您五两银子。”
“啊?再给我五两?”
村长紧握着手里的银子,心里波涛汹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