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青石镇,黄家,捐两千两。”
秦月扫了那人一眼,那晚就有他,是黄老夫人的大儿子,黄家的家主,他居然亲自来了。
捐了银子,就有人记帐,来多少人,衙门的人心里有数。
到最后了,秦月也没站起来。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她,秦月轻哼一声,慢慢起身。
“在下,威远县,山水村,庄家,几个月前,还穷困潦倒,无意间在山里挖了一颗人参,卖给了青石镇的民生药铺,得了二千五百两银子,盖了一个宅院,买了一百来亩荒地,手头上就剩下三百多两。”
说到这儿,她扫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
“百姓受难,我庄家自然不能干看着,花了五十两银子,请人疏通了两镇之间的官道,随后又救助了青瓷镇所有困难户,如今手上就十几两银子,还在来时的路上,分给了那些卖儿卖女的人家,敢问大人,我要怎么捐?”
“嘶....”
薜县令的脸色挺不好看,他瞪了一眼身边的师爷。
“是谁请她来的?”
“是青石镇的镇长推荐的,他说这庄家非常有钱。”
“去查!”
“是。”
他仔细打量着秦月,这位小娘子,长相一般,气质中上,身穿棉布衣,一件首饰都没戴,看来真是请错了。
于是清清嗓子:“这位夫人,应该是个误会,即然来了,就在县城好好逛逛。”
“那在下告退了。”
秦月冲薜县令微微点点头,转身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黄家主,黄东风,本不该和她有交集的人,因为黄薇,如今对秦月很是上心。
他一直在暗处怒视着,女儿的腿因她而断,刚给女婿得的差事,也因她而失。
十几个护卫,都在养伤,家里还要出银子养着。
加上黄家一堆麻烦事,更让她对秦月恨之入骨。
名单是他让镇长递上去的,就是为了一探她的底细。
没想到,铁公鸡,一毛不拔。
这也说明,老夫人并没有给她多少钱,这下他就放心多了。
黄家父女都想霸占老夫人的嫁妆,可惜谁都没有如愿。
不是他不够狠,而是老夫人身边,除了那两个忠心的丫头,暗地里还有人保护,是个武功非常高的人,他不敢轻易下手。
每次生病,每次都化险为夷,实在太让他生气。
从衙门出来,秦月冲着地面呸了一声。
正是中午,她找了一家酒楼,在大厅的角落坐下,要了两个菜,一壶酒,慢慢悠悠的吃着喝着。
客人不少,不一会儿就坐满了。
“喂,听说没,薜县令又组织那些富户捐款了。”
“呸,都落他腰包了,下暴雨那次,下大雪那次,这次的暴雪,才半年多,他就搜刮了上万两的财物。”
“嘘,小声点。”
“怕啥,这事城里的人谁不知道?”
“祸从口出。”
“来一个是贪官,再来一个还是贪官,百姓们可怎么活呀。”
第83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声音从不同的桌位上传出来,秦月低着头细细的听着。
“这狗官表面功夫做的相当好,没怎么搜刮过百姓,总借百姓的由头,从富户家捞油水。”
“可那些受难的百姓呢?他管过?”
“就是,算什么父母官,明明朝廷有救济粮款,可他从没动用过,不知道那些是不是也被他贪了。”
“行了,行了,不害百姓就不错了,指着这些当官的救济?还是别做梦了。”
“有好官的,听说青州,长明县的县令,就不错,深受百姓爱戴。”
“咱们可没这命,不说了,不说了,喝,喝,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
身上一文没有,还好离开衙门时,从那些人身上顺来一些,不然就得吃霸王餐了。
扔下一角银子,秦月离开了酒楼。
回去?那是不可能。
不回去,更不可能,怎么也得让那些眼线,看到她出城才行。
离开威远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猫了起来。
直到天黑黑的,她才换上夜行衣,扒着城墙跃进了城里。
来到衙门,都下职回家了,冷冷清清的。
后面,就是县令的住宅。
秦月几个纵身,来到后宅,此时薜县令正在和小妾饮酒作乐。
之前公堂之上,他的一身正气,他的忧国忧民形象,全然皆无。
秦月蹲在窗户下面,听着这个狗官的(淫)词浪语,真想过去一击灭了他。
此行的目的,不是他,秦月握了握拳头,正要离开。
门响了,薜县令推开小妾,整理了一下衣服:“进来!”
一名男子到了里面,冲他行了一礼,“大人,上午那个妇人,属下查过了。”
“如何?”
“她说的是真的,好象黄家跟她家不对付,故意而为之的。”
“哼,黄家?谁给他的胆子,敢拿本官当筏子?真是可恶!”
“要不要?”
“不必,黄家跟知府关系不错,暂时不动他,不过他也蹦达不了多久,很快就有人帮咱们收拾”他们。
男子从怀里取出一本帐册,放在桌上,“大人,这次的捐款全都在这里。”
“嗯,你辛苦了,拿去喝酒,”
薜县令从册子里抽出一张银票,交给男子,那男人接过就走了。
秦月悄悄把窗户纸戳了个洞,看到薜县令把册子,随意放到身后的博古架上,然后和小妾继续折腾起来。
看着两人正在兴头上,她悄悄离开,在宅子里寻找着。
经过她细致的探查,这座三进的院子,藏着五个库房,三个公库,两个私库。
一个小小知县的家,不是什么铜墙铁壁,对于秦月来说,进入里面,如探囊取物。
站在库房里面,她轻轻一哼,一个公库就如此奢华,更别说私库了。
吃的,穿的,用的,哪样都是极好的。
年俸禄一百多两的知县,家底竟然如此雄厚,这到底贪了多少?
王八驴球球的!
秦月试探着,把一箱绸缎收进空间,等了一会儿,额,没头痛。
妹的,早知这样不受罚,他娘的早就去做了。
手一挥,整个库房的东西,消失不见,全部进了她的空间。
下一个公库!清空!
再下一个公库,每次扫荡,都让秦月感到震惊。
前世,她也是一掷千金的主,却败给一个小小县令的公库,可想而知,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都不及这位。
等她进了私库,再次被眼前的金银闪花了双眼。
秦月咽了咽口水,他娘的,姑奶奶一个大子儿都不给你留。
就这样,她悄无声息的扫荡了五个库房后,再次回到薜县令的那个房间。
这时,他跟小妾早已云雨完毕,正躺在床上,睡的象死猪。
秦月皱了下眉头,没有迷药,那就只好...
翘开窗户,一跃而进,轻飘飘落在地上,来到床前,点住两人的睡穴。
回头朝博古架看去,帐本呢?
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帐本去哪儿了?她咪了咪眼,四周寻找着。
肯定在屋里,要么有暗格,要么有密室。
她小心的查找着,架子,墙壁,床下,柜子,都没有。
于是趴在地上,认真的检查着每块砖,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屋内的一角,有一块看似砖的模样,实则是一整块木头做的盖子。
她用手使劲一扣,砖被翘起来。
把砖挪到一边,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石室。
里面全是帐本,银票,私章,房契,地契之类的东西。
秦月冷哼一声,一个意念,全部收进空间,她才不管那些地契,房契能不能出手,只要能给这个狗官添堵就行。
站在窗外,想起空间的火油,她嘿嘿一笑,取出洒在窗户框上,用火石引着,立即飞身上了房,打了一个响亮的流氓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