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家兄长喜欢的另有其人。”
宿冀呆了呆。
第28章
宿冀傻眼了?
另有其人?
不对吧?
他记得, 明明当初两家有意议亲的那阵,兄长对卢家的态度是很不一样的。
而且,而且她从哪知道的这事?连他都不知道!
雉黎:“去问问你兄长就知道了。”
巧了不是, 宿冀的兄长新调任的地方,还真就离这里不算远。
宿冀也是个愣头青, 当天就叫人快马去送了信。
结果没几天,雉黎就不仅看到宿冀又来了她门前,门前还多了个宿钜……也就是宿冀的兄长。
雉黎看看宿冀。
宿钜站着不动, 宿冀把头低了下去。
一会儿,哑了哑, 宿钜的喉咙几番滚动, 低声对雉黎说:“许久不见。”
雉黎往旁边看了看来凑热闹的需壬。
宿钜:“远道而来,可能容我进屋坐坐?”
雉黎看他也没要走的意思,只好点了头。
屋里有邢伯, 他进没有关系。把当他远道而来的客人便是,不用避讳的连屋里都不让进。
进了屋, 宿钜下意识观察雉黎的这座宅子。说实话, 这座宅子不差,布局和木料都是挺好的, 占地也不小,只住三个人, 非常宽敞。就是, 宿钜没看到一个下人。
宿钜多注意了一遍。的确,一个下人也没有。
她身边只有邢伯, 以及她的孩子。
宿钜看看需壬。
这是他第一次见需壬。
可惜来时来得太急, 忘了给这个孩子带些东西。
忍不住靠近需壬,蹲下对着他哄:“可以叫我叔叔。”
需壬没开口。
抬头看雉黎。
雉黎:“需壬有点怕生, 你多见谅。”
需壬:“……”
他是想问问母亲,要不要喊,他不怕生的。
宿钜很包容,“无事,孩子还小。”
宿钜有许多话想说,尤其想对雉黎说,但现在人多,不宜开口。
雉黎也没给他什么开口的机会,一直没让邢伯和需壬离开。
宿钜又坐了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可否你我二人单独说说话?”
雉黎想了想,算了。没什么是邢伯和需壬不能听的。
“就在这说吧。”
宿钜抿了下薄唇。
半晌,闭闭眼,算了,“……好。”
雉黎垂眸摸摸需壬的脑袋。
宿钜:“听你告诉宿冀,我心中另有他人。”
确实是雉黎说的,没有错。
雉黎很浅的皱了下眉,他这个时候……来说这些干什么呢?
宿钜滚了滚喉结,“我未曾有过。”
雉黎抬眼看看他,宿钜轻声,“当初那人是别人的,我只是代为照顾。”
但雉黎觉得她也不算冤枉了他。
宿钜从前……身边的人其实也不少。且他肯替那人代为照顾外室,说到底两人其实是一样的人。
而且,她一开始,其实从卢宿两家最初接触时,就听过他玩性很大。后来更是知道,他对于女人,虽不算是什么人都收房,但宿钜身边的人也不算少。
接下来继续深入了解,便打听到了越来越多关于他的事。
那时家里都说,他成了亲后,性子应该就会收起来了。
雉黎不知道宿钜会不会有所改变,因为在此之前,和亲的事情已经来了。她只能承担起去和亲的事情。
雉黎笑笑,哦了一声。
宿钜有些苦涩。她如此态度,让他知道,她是一点不在意曾经的事。
也想装的体面一点,强颜欢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没有。”
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喜欢的人。
雉黎垂眸点点头。
……
宿钜从雉黎家中出来时,有些沉默。好一会儿,看看宿冀,“来过她这几回?”
宿冀:“没几回,就三四回。”
宿钜没再说一句话。
突然觉得多说一个字都很费力气。
往后靠了靠,宿钜不语。
他曾经……对雉黎来说确实不是个好选择。
那时宿钜自己也得承认,他并没有任何成了亲就收心的意思,他从来没觉得他成亲后会只有雉黎一个。
可未曾想,原来她竟看不上他。
但当时挺好玩的是,宿钜知道雉黎有拒绝的意思后,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宿钜倒是反而想着,要怎么样做才能让雉黎改变主意。
可没想到,宿钜才主动改了从前漫不经心的态度两天而已,宫里就已露出风声,要选卢家雉黎前去和亲。
后来这事进展的非常快,他听了才感觉不舒服,觉得和亲的事怎么也落不到卢雉黎头上,却仅仅半个月的功夫,事情尘埃落定。
她去和亲的事已成定局。
宿钜愣了愣,但他对此没法做什么。
无论是谁,也都没办法让这件事再生变故。那年,和塞外将所有事情都议定后,她被庞大的送嫁队伍送出了塞。
宿钜再也没见过她。
宿钜对雉黎最后的记忆,便是她出塞那天被成百上千的战士护送出城的模样。
此后许久,宿钜没想过,他对这一幕会越来越痛苦,越来越后悔。
若是两家暗中接触的再早些,那该多好?
但没有后悔药。
什么后悔药也没法再回到她和亲前夕,能完全改变事情走向的时候。
不知不觉,好几年过去。家里再提议亲的事,宿钜不是没考虑过。
可一次比一次烦躁,后来也就连应付都懒得了。
这种日子,一过就过到了如今。
年初关于她归塞的事,宿钜也听到过。
那是几年来他头一回想利用家里盘根错节的关系,调回都城。
可他才刚调任到这一年多而已,最少要再过几年,才是适合的时候。
不然容易招人口舌。
但前些日子,竟然收到宿冀的信,她竟然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只是……
宿钜垂眸。
她依然对他没什么感觉。
曾经两人的亲事便没成,如今她经过了大起大落,日子也还算安稳,应该更没理由反而答应了他。
宿钜抿紧了唇,但宿冀看不出他的失落,在一边叽叽喳喳,“兄长若还对她有意,不如写了信回去告诉父亲母亲。兄长晓之以理,父亲母亲这些年盼着孙女孙儿,想必也是能答应的。”
宿钜懒得说话。
看了宿冀一眼。
最大的阻力不是来自家里,而是来自雉黎本人。
也是奇怪,宿钜明明和雉黎相处的并不久,但他就是明白,雉黎应该不会再考虑这事。
宿钜深吸一口气,“别私自和家里提这事。”
宿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