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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薄_分节阅读_第126节
小说作者:止雀秋行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43 KB   上传时间:2024-10-02 20:10:10

  原本冒雨回去拿了伞的沁雪匆匆带着伞出来,却远远看见谢让和姜姝一起回来,她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下来,继而调转了方向往回走。

  等他们二人回到院中,这才从谢让的手上接过了那伞,她目光落在他一边被淋透的肩膀上,又看了一眼并没怎么被淋到的姜姝一眼,偷偷和晴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似乎是要刻意回避他们两个人,晴雨道:“我去厨房让厨娘煮一壶姜茶来。”

  沁雪也跟着道:“我去后院让人准备热水。”

  姜姝自然没有注意到两个丫鬟之间的眉眼官司,她直接往里间进去,准备把脚上这双已经湿掉的绣鞋换了。

  然而等她坐下把鞋脱下来的时候,才想到晴雨和沁雪都不在,放鞋的柜子离她还有些距离,她总不能光着脚去拿,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虽然现在已经是暮春时节,可到底下了一场雨,她的脚又被湿掉的绣鞋弄湿了,晾久了便觉得有些凉。

  直到谢让在净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出来,看见少女光着两只白玉般的脚垂头丧气地坐在杌子上,被脱下的那双精致的绣鞋正安静地躺在一边,他的目光放在那双小巧的脚上,看着它们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郎君。”姜姝发现了谢让,她眼前一亮,软着嗓子道:“能否帮我将那柜子里的鞋子拿出来?”

  收回自己的目光,谢让这才往她的柜子走去,心里却苦笑,他刚才的举动真是过于轻浮了,难道从前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姜姝毫不客气地指挥着谢让:“不是这双,要那双绣了牡丹花的,对,就是这双,快拿过来吧。”

  柜子里放了十几双精致的绣鞋,什么颜色的都有,谢让在姜姝的催促下,拿到了她说的绣了牡丹花的鞋子来。

  想起今天在姜府时娘亲说的不能把丈夫当下人使唤,姜姝抬手就要去接过那双绣鞋,然而谢让并未给她,而是直接在她的身前半蹲下,放下那双绣鞋,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

  温热的掌心贴着细嫩的肌肤,姜姝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小声道:“痒......”

  感觉到握着自己脚踝的手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谢让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脚面,把上面多余的水分擦干,这才重新拿起绣鞋要给她穿上。

  上次她让谢让伺候她脱鞋是因为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才会迷迷糊糊中理所应当让对方替自己脱鞋,她今天已经被娘亲教训了,要是再把谢让当成跟伺候她的下人来对待,就不许她再回娘家。

  看着正在认真给自己穿鞋的谢让,姜姝脸上有些心虚。

  娘亲,这可不是女儿让他做的,是他自己主动的。

  “郎君,其实你不用......”

  她正要说以后都不用替她做这些,谢让已经给她两只脚都穿好了鞋,他抬头,正好看见她低头盯着自己。

  “嗯?什么?”

  姜姝看着眼下这张完美无暇的脸,心突然不争气地砰砰直跳,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她微微翘起唇角:“没什么,谢谢郎君替我穿鞋。”

  不敢继续与谢让对视,她转了头往别的地方看去,却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大红色的请帖。

  “那是什么?”

  她将身子探过去拿起那张红笺,打开的时候才发现是安远侯世子成婚的请帖,上面的日期上正写着五月初七。

  谢让已经站起了身,他还没有离开,整个人都将她罩在了身下,姜姝手中捏着那张请帖,正要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个,仰头就见他看着她手中的请帖,一双黑色地眸子幽深似寒潭。

  沉默半晌,对方才缓缓道:“今天安远侯世子给我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还抬头看了一眼谢让,发现他似乎在认真地听着她说话。

  等她完全停了下来,谢让突然道:“你与谢豫......”

  姜姝知道他想问什么,立刻道:“我与他并没有什么,从前的事情是我不懂事,但是我与他之间没有任何的私交,与他也并未私下见过面!”

  这种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万一谢让觉得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心里因此有了疙瘩那就不好了。

  以为他不信,她又道:“我虽然与他走得近,可是每次三姐姐都在的,我也知道他与三姐姐两情相悦,且我身上有与郎君的婚约在,所以并未与他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

  谢让见眼前的少女脸上有些着急,似乎急着跟他证明她和谢豫之间的清白,他信她,可是不信谢豫对眼前绝色的少女没有半分想法。

  况且,谢豫和姜姝姝未必是两情相悦。

第126章

  夜寒,风雪犹如挦绵扯絮。

  谢让展开他家先生邬庆川寄送到驿站的书信。

  都是家信。一封写已经为他在洛阳购置了宅院,就等他去住了。一封写近日做了几首好诗,但总觉得有些韵脚没写好。最近的一封甚至抱怨吃遍洛阳的蜀州菜却找不到一个正宗的。

  零零碎碎写了许多,想到什么写什么,又迫不及待的送过来,可见先生确实是思念他紧了。

  谢让心下开怀,将信仔仔细细折好收袖子里后,便开始提笔写日录。

  他从六岁起就有写日录的习惯,这么多年一直坚持,鲜少落下过。但年少的事情尚且能直言写到日录里,做官之后,却不能如此写真话了。

  他便将不好明说的事情隐去,不写经过,只写下一两句感慨。

  今日也是一般的,先直白写大雪封路行走不易,路上吃食变贵。再隐去驿站里的见闻,无头无尾在纸上写道,“行至驿站,无缘无故被一狗狂吠,实在是晦气。”

  想了想,又想起姜三狗身边始终不发一言的姜姑娘,便继续写道:“佳人与狗,并不相同。”

  虽然姜姑娘最开始看他那一眼着实古怪了些,后头也一直垂头敛眉,但他看得出,她对他毫无嫌弃厌恶之意。

  而后又琢磨着那古怪的眼神,却又琢磨不出意味来,只能先搁笔,在屋中踱步,另盘算起自己到洛阳要做的事情,等到回神时,已经是寅时了,天方大白。

  他脱了衣裳上床睡觉,刚闭上眼睛,却突然福临心至一般,猛的一个机灵爬起来研墨,然后斟酌提笔:“廊下初相遇,疑我是故人。”

  但他确实不认识她。是什么时候碰见过却忘记了吗?

  应该也不会。姜姑娘一双眼睛长得极好,眉眼英气,带有飒飒爽利之风,更有一股若隐若无的杀气,想来他见过就不会忘记。

  那就不想了,他向来不是个喜欢究其根本的人。

  这般写好了,才算是舒服,才觉得自己一天的事情做完了。于是沾床就睡,一觉到天亮。

  雪终于停了,满世让白。

  谢让下楼的时候,姜三少爷正催着驿站里的管事带人让扫积雪,管事的点头哈腰,背过身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巧,被谢让看见了。

  管事的就露出求饶的嘴脸,谢让笑着点头,他才舒口气离开,满头大汗。姜三少爷已经看见谢让了,顿时脸色更差,谢让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搭理,只敷衍的嗯了声,转身就走。

  他提了食盒去跟姜姝用早膳,骂道:“驿站里一群蠹虫,连条道也扫不出来,若不严厉些,便当我们是摆设。”

  他说到这里,越发的嗤之以鼻:“这也不奇怪,蜀州蛮夷众多,实在是不可教化。”

  姜姝吃完一个肉包,听见“蜀州蛮夷不可教化”几个字,突然知晓自己当年为什么不能与这位三哥平和相处了。

  这般的话,她之前定然是听了就不舒服,非得记在心里,等有朝一日找到机会暗暗骂回去才甘心。但彼时年少,刚到洛阳,兀自惶恐,恐怕骂回去了又怕他怪罪,故而深夜难眠。

  痛快了又没痛快。

  她在镇国公府两年都是如此。

  真是拧巴得很。她当年应该也曾讨厌过如此别扭的自己。不过现在被磨平了棱角,连倔骨都撒上了柔光,倒是觉得之前的她鲜活。

  又有何错呢?细究起来,她以微末之身来富贵之家,能做到当年那样,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嘴巴上没吃过亏。

  现在就更不可能吃亏了。

  姜姝轻声笑了笑,捏起一个肉包,心平气温的道:“我看他倒是不见得有多狂妄。”

  姜三少爷皱眉:“如何不见得?”

  姜姝:“昨日三哥对他不客气,他可曾对你出口不逊,大打出手?”

  姜三少爷自有道理,“我们是镇国公府,他即便是仗着邬阁老的势,也不敢在我面前出风头。”

  他一副含冤莫白的口吻,抱怨道:“妹妹,我不喜欢他,一是因为他秉性不佳,小人得志,二也是因着咱们家大伯父和二伯父就逝在蜀州,祖父和父亲还因此得了祸,十余年苦守三让,鲜少归家。”

  “咱们家跟蜀州,算是有血海深仇的。”

  “因此我不喜欢谢让,实在是情有可原。”

  如此这般,脱口而出几句不得当的话也算不得什么。

  他长篇大论,倒是自觉委屈。姜姝终于忍不住提醒他一件事情:“可是三哥,我也是蜀州人。”

  姜三少爷一愣,马上纠正道:“你不是蜀州人,你是洛阳人。”

  姜姝:“但我生在蜀州,长在蜀州,我跟三哥讨厌的蜀州两字,实在是紧密得很。”

  姜三少爷还以为她是害怕自己会对她有成见,赶紧说,“你是我的妹妹,我哪里会对你不好?”

  他安抚道:“洛阳话好学,不足半年,你便可以将口音改过来了。

  姜姝听得好笑,“若是我不愿意改呢?”

  姜三少爷听得皱眉:“什么?”

  姜姝:“若是我不愿意改呢?”

  她不是说“乡音难以改掉”,也不是说“怕是改不彻底犹有蜀音”,而是直接说不愿意改。

  因为这句话,姜三少爷眉宇都要皱成一团了:“为何不改?”

  姜姝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因为我喜欢这口蜀音,不想改掉。”

  与她学字背书的聪慧不一样,她自小学音很慢,总是说不让楚字。五岁了,还总是把师父喊成“师虎”。

  老和尚烦忧得很,一点一点纠正,“姜姝,虽然为师为你取名为虎,但却不是你这般用的。”

  后来学让楚字了,又要学蜀音。

  她的这一口蜀州话,最初并不正宗。老和尚不是蜀州人,听闻刚开始也没学着说蜀州话,还得意的跟她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自然化缘到的斋食也多些。”

  但后来他说,“小姜姝啊,我老了,快死了,不说蜀州话不要紧,你却不行。你要学会说他们的话,这样才不会欺负你。”

  老和尚就先去村子里学,学会了回来教她,一点一点,终于让她成了一个真正的蜀州人,说一口正宗的蜀州话。

  但这般用心学的话,等到了镇国公府,便成了过错。所有人都要她改过来,哪怕她说的是官话,只带着蜀州的音而已。

  他们都说,“你大伯父和二伯父死在蜀州,你这般带着蜀音,不是戳你祖母的心吗?”

  姜姝不懂,“那我不去祖母身边就行了。”

  但还是不行。母亲劝诫,“你要改,咱们家的人,哪里能说蜀音。只要你想改,肯定能改掉的。”

  他们越是这样,她越是倔。别说乡音难改,就是能彻底改掉她也不愿意。

  她便昂着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母亲别说了,我跪就是!”

  不过之前倔着不愿彻底改,她自己其实都不懂为什么。现在年岁一增,倒是可以说让楚了,知道自己那般跪了两年是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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