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一疼,柳文茵差点惊呼出声,意识到陈景亭做了什么,气愤到达了极点,还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委屈。
明知她不愿意,还要这么强迫人,真的有意思吗!
太过气恼、无力,以至于身体无意识地颤抖了起来。
哪怕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哭,眼里还是起了雾,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柳文茵的皮肤又白又嫩,陈景亭觉得自己只是用了一点点力气,没想到就沁出了血。
盯着咬痕,想到这是自己留在她身上的印记,陈景亭莫名有些兴奋。
感受着她的弱小无助,更想弄碎了她。
掰过柳文茵的下巴,正要亲下去,却被她眼里的泪水浇灭了心火。
眼神无措,禁锢着她的手臂,也随之松开了。
“是不是很疼?”
按照柳文茵的脾气,陈景亭已经做好了被扇耳光的准备。
可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起身坐去了梳妆镜前。
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第130章 以后不会了
坐在梳妆镜前,柳文茵想把痕迹遮一遮,可伤处很深,冒出了血珠,上妆遮住是不可能的。
只能先处理伤口,再上药。
咬痕在脖子后侧,柳文茵自己处理不方便。
“银心!”
“世子妃,您唤奴婢有何事?”
守在门口的人应了一声,细碎的脚步声同时响起,还没进里间,就被陈景亭呵斥住,“出去!”
银心脚步一顿,战战兢兢地退出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世子爷和世子妃又起矛盾了。
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也没听见有吵架的声音。
难道是世子妃没伺候好世子爷,惹得人不痛快了?
对上赵妈妈询问的眼神,无声地摇了摇头。
这会儿院里伺候的人多,生怕闹出大动静,会被嘴碎的人传出去,赵妈妈打发了人,只留几个信得过的候在门口,若是主子喊人,她们也好及时进去。
“咯吱”一声,门被关上了。
突然被咬了一口,柳文茵本来就很委屈了,这会儿陈景亭还不准银心帮忙,眉眼之间带上了冷意。
气恼地把头发拨到一边,因为力气太大,挂住了耳坠子,不由得抽了一口气。
等好不容易分开发丝和耳坠子,柳文茵这才扭着脖子,艰难地处理起伤口。
铜镜模模糊糊倒映着一张姣好的容颜,陈景亭看不清柳文茵的神情,但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
她的脾气很好,这般冷漠疏离实属罕见。
地板上飘着两根发丝,是刚才扯落的。
陈景亭心口发闷,“丫鬟能做的,我哪一点做不到?你就那么厌恶我,宁愿赌气,也不愿和我开口?”
柳文茵心情不佳的时候,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
不想说话,也不想被人打扰。
听到陈景亭的声音,心里的厌烦更甚。
陈景亭已经走到了柳文茵身后,“为何不与我说话?在你眼里,本世子是死的吗?”
柳文茵只回答了之前的问题,“世子爷身体金贵,这种事情不适合您。”
她的声音很淡,一瞬间,他们的关系好像回到了大婚之时。
陈景亭心生惶恐,这种情绪,以前的他从来没体会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打破僵局。
身体快于意识,从身后抱住了柳文茵,“以后不会再咬了。”
语气里,是满满的讨好意味,还笨拙地对着伤口吹了吹。
柳文茵蹙眉,“世子爷,我要处理伤口了。”
第一次对人示好,她却不领情,陈景亭心里酸酸涩涩的。
他以为自己会生气,可实际却是听话地松开了柳文茵,还主动帮她处理咬痕。
刚才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想欺负她。
这会儿看着破了皮,发青发红的咬痕,陈景亭懊恼极了。
“世子爷,我自己来。”
“别动。”
柳文茵是真的看不懂陈景亭,伤人的是他,这会儿主动示好的也是他。
和这种喜怒无常的人相处,不仅仅是心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受伤了。
哪怕此刻的陈景亭很温柔,柳文茵也不为所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体贴是装的,满足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占有欲。
一旦对她没了兴趣,他便会露出獠牙,毫不犹豫咬断她的脖子。
柳文茵不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她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改变陈景亭的本性。
就这么坐着,对着铜镜出神。
陈景亭一边涂药,一边观察着柳文茵的神情,此时此刻,他是一点旖旎的心思都不敢有。
就怕柳文茵怕他,想从他身边逃走。
“以后真的不会了。”
第131章 柳文茵,你是我的
柳文茵不说话,陈景亭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消气。
这种无言以对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地心慌。
“不是想看幽州城的样子吗?走,带你出去玩。”
柳文茵在出神,没跟上他的思绪,等反应过来时,陈景亭已经拉着她往外走了。
“世子爷,您还在禁足。”
陈景亭以为柳文茵在关心他,嘴角翘了翘,“没事,侯爷忙得焦头烂额,没空管我们。”
“可是……”
“没有可是。”
柳文茵不想和他待在一处,出门一趟也不知会不会闹幺蛾子,“我还有事。”
她不要打理内宅,每天能做的就是那几件事。
“给大夫休假一日。”
陈景亭兴致勃勃,命人备马车,就这么牵着柳文茵出了东院。
赵妈妈拍了拍愣神的银心,“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可是世子爷没说,会不会嫌我碍事?”
“真嫌你碍事,你就自个儿回来。”
眼见着两位主子已经走远,银心只能追了上去。
赵妈妈喜滋滋地看着他们,难怪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才多久呐,就又和好了。
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得拍了一下手,“坏了!世子爷还在禁足呢,若是让北院那边知道,估计又要借机生事了。”
还没高兴片刻,赵妈妈就担心了起来,只盼着世子爷和世子妃低调些,不要在外头惹事,侯爷应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出府的路上遇到了谢钰,陈景亭停下脚步,亲自跟他道谢。
“围场之事多亏了夫子,日后有需要的地方可以派人往东院递信。”
谢钰颔首,应承了两句。
擦肩而过之时,看到了柳文茵脖子上的纱布。
他可以确定,在围场那天文茵没有受伤,这几日东院也没闯入过刺客,那么伤了文茵的人,只可能是陈景亭。
心绪翻涌,谢钰猛地握紧拳头,才克制住杀人的冲动。
前两日他拦截到了一封密信,刚才出府,就是给大将军传信去了。
在没收到回信之前,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陈景亭对危险同样很敏感。
回头去看,谢钰已经背过了身。
他越走越远,和一个模糊的身影重合。
“不是要带我出门游玩吗?世子爷,你不会反悔了吧?”
柳文茵的话拉回了陈景亭的思绪,眼底藏着深思,那个人的背影好像在哪儿见过。
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