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吻,却温柔到了极点。
甚至都没撬开第一道关卡。
柳文茵眼睛睁开一条缝,与他眼里的深情撞了个正着。
“谢钰,我要走了。”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全名,语气娇嗔,带着甜腻的味道,让谢钰差点失控。
察觉到腰间的手臂在收紧,柳文茵又是甜蜜,又是着急。
“我真的要走了。”
“嗯。”
此刻的他声音低沉,莫名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柳文茵心神一动,抬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我还想再亲一下。”
谢钰眼里有了笑意,低头在她颊边各落了一吻。
“乖,以后有的是时间。”
第144章 不要强求
陈景亭在园子里寻了一圈,也没见到柳文茵,以为她出了事,后悔快要将他淹没。
府里多的是不安好心的人,他不该放任柳文茵一个人逛园子。
她手无缚鸡之力,若遇上了危险,那真是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陈景亭慌到了极点,他不敢深想,如果柳文茵出事,他该怎么办?
心里有道声音在催促他,快去找柳文茵,等找到了人,以后就把她拴在眼皮底下。
不准她离开半步!
着急地往回走,正打算派人去寻柳文茵,却在阁楼附近发现了她。
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正对着一棵光秃秃的梅树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明明是很担心的,看到她的瞬间,陈景亭心里却无端烧起了一股怒火。
沉着脸,快步走到柳文茵身边。
柳文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掐住了胳膊,“我有没有说过,不准你走远?你为何就是不听话?”
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柳文茵连忙解释,“我没走远,就在附近。”
“还敢说谎!”
男人眼里带着危险的光芒,“你到底去了哪?”
柳文茵指了指阁楼,“在上面看风景。”
她的态度太过坦荡,陈景亭看不出破绽,便松开她的胳膊,迅速去阁楼里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世子爷,您又在怀疑什么?”
陈景亭的情绪缓和了些许,“没怀疑什么,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那您为何不听解释?”
陈景亭心虚,“情急之下没控制住脾气,这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吗?”
柳文茵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往东院的方向走。
陈景亭咬牙,明明是她不听话,自个儿瞎溜达,害他担心了那么久,居然还敢使小性子。
看样子是太宠她了,才会让她目中无人,忘记了什么是以夫为天!
快步追了上去,“跑什么?”
“没跑。”
陈景亭啧了一声,“就没见过哪家的大家闺秀,跟你一样爱使小性子。”
柳文茵勾唇,“我是孤女,不是大家闺秀。”
瞥了几眼她的表情,陈景亭问:“你在怨我,家宴上没帮你说话?”
“没。”
她越这么说,陈景亭越觉得她就是生气了。
解释道:“我只是相信你的能力,就算我不帮忙,你不也大获全胜了?”
柳文茵从来没想过依赖陈景亭,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那就多谢世子爷的信任了。”
“咳……”陈景亭假咳一声,“如果你真想寻亲,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
“那只是我搪塞夫人的话,寻亲?我一点都不想。”
柳文茵对血亲并没有执念。
当初亲人遗弃她,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或许是真的不喜欢她。
但不管是哪一种,这么多年没有亲人的陪伴,她也好好地长大了,大家各自安好就成。
如果有缘,说不定哪天突然就重逢了。
要是无缘,那就不要强求。
陈景亭问柳文茵,“你就不想见见他们是何模样?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他们也在找你。”
柳文茵偏过头,“世子爷真让人意外。”
“何出此言?”
“我以为您什么都不在乎,现在看来,我好像误会了。”
难怪都说,人越缺什么,就越追求什么,柳文茵觉得,陈景亭或许很渴望亲情。
再想想侯府的现状,亲情……那是最奢侈的东西。
像是被人看穿,陈景亭心里很不自在,就连呼吸都凌乱了几分。
最后只是牵住柳文茵的手,“胡说八道,本世子什么都不缺,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在乎?”
陈景亭想,除了柳文茵他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她和孩子不会走他与母亲的老路。
他们一家,应该会很幸福。
第145章 晨昏定省
家宴上,柳文茵一口吃的都没碰,为了哄她开心,陈景亭亲自去小厨房,吩咐人准备午膳。
炙羊肉、鲜虾蹄子脍,百味馄饨……全是柳文茵爱吃的。
还让人炖了调理身体的暖汤,每日定时送到柳文茵跟前。
主屋里,柳文茵唤来赵妈妈。
“世子妃,您有何吩咐?”
“库房钥匙给我,我想去挑几样用得上的物件。”
柳文茵的嫁妆都在库房里,她要取用别人肯定也不能拦着。
“世子妃,您需要什么东西,要不奴婢去帮您取来吧?”
“我想自个儿挑。”
“行,奴婢这就去拿钥匙。”
拿了钥匙,赵妈妈陪着柳文茵去了库房。
她的嫁妆多,装了满满一屋子,且都是价值昂贵之物,不需要别的进项,只守着嫁妆就够她锦衣玉食几辈子了。
让赵妈妈在门口守着,柳文茵自己在库房里挑挑拣拣,选出来几样首饰,顺便把谢钰给她的簪子也混了进去。
后又挑了两幅字画,让人挂去书房。
还拿了几味极品药材,打算让大夫教她配制药膏。
陈景亭回到主屋,又没见着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们主子去哪了?”
银心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清洁花瓶,闻言指了指库房的方向,“世子妃取东西去了。”
陈景亭脚步一转出了屋,唤来个跑腿的小厮,让人去铺子里取首饰,那是他之前许诺给柳文茵的。
身外之物而已,他可不想食言,让柳文茵背地里瞧不起他。
等柳文茵和赵妈妈回来,陈景亭又说:“管家算账是赵妈妈的强项,日后你就跟着赵妈妈学,等学得差不多了,再请人教你别的。”
柳文茵点头应下,忙点也好,这样就不用时刻和陈景亭在一起了。
还没高兴片刻,就听见陈景亭说:“闲着也是闲着,日后你看账本什么的,就在我身边看,本世子勉为其难监督你学习,必要的时候还能指点一二。”
柳文茵拒绝,“世子爷,您还是好好养伤吧,有赵妈妈教我就行。”
赵妈妈是个有眼力见的,忙道:“世子妃您有所不知,世子爷算数可厉害了,就连最厉害的账房先生都没世子爷算得快。”
视线里,陈景亭的下巴抬高了几分,在柳文茵看来,和炫耀羽毛的雀儿没什么区别。
“失血过多的人就是要好好休息,不然等年纪大了,病痛会很多,世子爷,您别使小性子,要听大夫的话。”
明明是埋汰人的话,陈景亭听着,心情却无比舒畅。
“既然你这么关心本世子,那就往你书房里添张软榻,你忙你的,我休息我的,如此一来,你也能时时看到我,省得一天到晚记挂着。”
柳文茵哑口无言。
她真不明白,陈景亭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为何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银心捂着嘴偷笑,被柳文茵看了一眼,连忙说:“奴婢这就去安排人收拾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