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骂她,“你连死都不怕,怎的就忍不了夫君心里有人?要是不和柳文茵斗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会落到这个下场吗?”
王乐薇不想听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骂她有用吗?
“娘,我爹心里也有别的女人,不仅和她生儿育女,还明里暗里地护着她,您应该懂我的感受,毕竟这些年您和那贱人明争暗斗,我都看在眼里,进了谢家,我也是学您的样子行事,只是我没有您命好,没了孩子,还被老天爷针对,好端端地起了山火,要是我命好一些,生下了孩子,我会比您过得更好。”
王夫人连忙瞧了眼门口的方向,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而再地被人指责,王乐薇现在只想发泄怨气,要是再任由他们责骂,她可能会变成疯子!
“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清楚,当初我还没入谢家,您就教我对付柳文茵,我听话照做了,怎么又成了我的错?”
王夫人觉得自己白为她操心了,擦了擦眼泪,“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那往后我就不管你了,省得到头来又被你埋怨。”
王乐薇冷笑,“我没有怨言,您就会管我吗?会把我接回家好生安置,不准别人欺负我吗?”
“你自己做错了事,害得王家跟着丢脸,还想回家当千金小姐,让别人都捧着你,让着你,你自个儿摸着良心想想,换成你是被连累的王家人,你能对罪魁祸首处处体谅吗?”
王乐薇额头上的伤很疼,这会儿听着母亲的话,心里更加委屈。
她就是发泄情绪而已,为何不能顺着她?
这些话,真的好伤人啊。
“娘,我真的不能回家了吗?”
王夫人被她的话气到,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女儿有多自私,她的心里只有自己,但凡不顺着她的心意,估计就被判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眼里已然没了心疼,“你爹说了,你去尼姑庵里住着吧,就当是为王家子孙祈福。”
王乐薇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但这一刻,还是有湿润从眼角流下,沾湿了一大片枕头。
“娘,我不想去尼姑庵,你们送我去庄子上也行,不要把我丢在尼姑庵。”
王夫人别开眼,“你爹说了,庄子上没人约束着你,你可能会再次犯错,还是去庵里修行比较好,你毁了谢家的祖坟,我王家的气运估计也会受影响,你去念经祈福,也算是稍微弥补了自己的过错。”
王乐薇用力揪着被角,这些人真的好狠心啊。
这一刻她是真的嫉妒柳文茵,不仅仅是她得到了谢安的心,她的亲人也很爱她,她都丢了十多年了,文穆两家人也没放弃寻找。
她费尽力气也没得到的东西,柳文茵生来就有。
这让她如何不嫉妒?
如何能甘心!
王夫人出去前,留了一句话,“兰英还有流云怜云都留给你,这是我这个当娘的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希望你好好反思,不要再给王家招惹麻烦。”
“不然,下次给你的就是一条白绫了。”
第323章 和我们搬去将军府吧
谢夫人是被柳文茵用银针扎醒的。
榻上的人幽幽转醒,瞧见柳文茵一脸冷漠,手里拿着根长针,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
嘴里惊呼,“刘妈妈!”
“快来人!”
刘妈妈就守在榻边,谢夫人突然大喊,都被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以后连忙安抚,“夫人,我在这呢。”
侍疾的赵姨娘以为谢夫人被刺激得脑子出了毛病,也跟着说道:“王家人已经打发走了,您别着急。”
惊呼声传到外间,等在外头的父子二人快步进来。
谢大人问:“什么情况?不是说扎了针就能醒吗?”
夫妻多年,谢大人从未见过妻子这般失态的模样。
柳文茵心里有个猜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能淡然收起银针,“瞧着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在意的人都围在床边,安慰她,谢夫人这才逐渐缓过来,也闹明白了是怎么个事。
文茵没有想杀她,是在替她针灸。
闹了笑话,谢夫人臊得脸皮通红,庆幸自己没把心里的想法喊出来,不然场面就尴尬了。
扶额道:“我被王乐薇吓着了,一睁眼就是她头破血流的样子,还想喊人来救她呢,文茵,你应该没被我吓着吧?”
“婆母慈悲心肠见不得血,我理解的,不会被吓到。”
谢夫人的面色更尴尬了,文茵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这会儿阴阳怪气地说话,怕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只能转移话题,“人有没有打发走,可别让她赖在谢家,不然以后赶她走还得重新找理由。”
刘妈妈忙道:“被老太君打发走了,还把她干的好事都宣传了出去,只要她还要点脸,估计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谢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娶错媳妇毁三代,及时止损还不算晚。
“婆母,您身体没事我就先走了,听林妈妈说,祖母心情郁结,我去陪陪老人家。”
谢夫人瞧了眼儿子,这会儿他成了孤家寡人,可不能再让他接触文茵。
摆了摆手,“我这边没事了,你去陪老太君去吧,有你在,我也能安心。”
柳文茵点头要走,谢大人说:“今日时辰晚了,待明日下朝再说分家的事。”
分家需要见证人,王家就是为这事来的京城,结果出了幺蛾子,现在是不需要王家人参与了。
不过柳文茵这边还得出人,文刺史不能来,就由穆少虞代为出席,提前把安排告知她, 她也好往卫家递信,让穆少虞做好安排。
说了几句正事,柳文茵就出了谢夫人的寝房。
赵姨娘也跟着出来,“文茵,姨娘想跟你说两句话。”
柳文茵也想问问赵姨娘的意见,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搬去将军府,只是刚才人多,不方便问。
指了指院门的方向,“我们边走边说。”
赵姨娘知道文茵还要去陪老太君,刚出了院子便道:“等分了家我们就不能日日见面了,姨娘知道你做事周全,不用长辈操心,大事姨娘不懂,就不跟你胡言乱语了。”
“姨娘想跟你说说钰哥儿,他这孩子孝顺,心肠好,但身上的毛病同样不少,有些时候又倔又不听劝,他一个在外头折腾得快意,留在家里的人得时时替他操心,你们现在成了家,也不晓得他往后还会不会犯老毛病。”
“钰哥儿打小就喜欢你,姨娘想请你多包容一下他,如果他犯了错,你就回来跟老太君说,让老太君罚他,就是不要不理他,别看他长得高高大大的,其实心思很敏感,比起有些姑娘家,他可能更需要伴侣的陪伴和爱。”
柳文茵突然就想到了在漠北的时候,她赶谢钰去打地铺,那个时候他看起来很可怜,很受伤。
他真是装的吗?
那个时候他也说了,只要别赶他走,他可以一直忍着不越界,后来他确实做到了,
柳文茵心里有些触动。
谢钰总是直白地表达他的爱意,或许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渴望她能这般对待他。
而她的每一句情话,每一次亲密之举,都能让谢钰高兴很久很久。
如赵姨娘所说,他很需要伴侣的爱。
“我和谢钰会好好的,您不用担心。”
赵姨娘也怕说多了失言,“我就说这些,你去瞧老太君吧,我也要回院子了。”
柳文茵道:“娘,您和我们一起搬去将军府吧。”
这事谢钰提过,但儿媳妇提起,赵姨娘又是另外一种心情,除了高兴,还有感动。
文茵真的不嫌弃她,拿她当正经婆婆来对待,孩子们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她不能拖后腿,给别人嚼舌根,攻击两口子的机会。
赵姨娘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要是挪个地方可能会不习惯,就不跟你们去将军府了,若是有空,你们回来看看我就行。”
“您跟我们去,谢钰也能安心些。”
赵姨娘笑道:“他给我挣回来诰封,府里的人对我好得很,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好好过日子,姨娘才是真的安心,往后就绣绣花,喝喝茶,日子都不知道有多滋润。”
看出赵姨娘的坚决,柳文茵只能打消了心思,“那我们以后常回来看您。”
目送赵姨娘离开,柳文茵才去了锦绣堂,谢钰已经到了,正和老太君大眼瞪小眼。
瞧见她,老太君直呼,“茵茵可算是来了,这么个榆木脑袋,只会我问一句,他答一句,这哪是来陪我说话,分明是来折磨人的。”
柳文茵哭笑不得,“饮子可有带来了?”
“带来了,祖母说等你回来了一起喝。”
看到自家夫人,谢钰也有种活过来的感觉,他是真不知道该和老太君说什么。
柳文茵亲自盛了一碗送给老太君,“饮子清热祛暑,这个天气喝了最舒服,祖母,您快喝,喝了今晚我和钰哥儿就可以蹭饭了。”
老太君被她逗笑,心里的郁结果真消散了不少。
往后王乐薇和他们没有关系了,不值得为她浪费心神。
“你这指甲还没包好,怎的就这么出门了?”
“又不是见外人,没那么多讲究。”
“那你快坐着,可别蹭掉了,这个得多捂捂颜色才好看。”
“……”
在锦绣堂陪老太君说话,顺便向林妈妈请教针线,柳文茵已经在给谢钰绣荷包了。
用了晚膳,这才离开。
临风院。
被邀请进了浴房,谢钰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今日茵茵对他真好啊。
也是这个时候,谢钰和柳文茵才发现,原来那张软榻不止可以躺着晾头发。
谢钰以为自己已经很幸福了,没想到回了寝房,还可以把幸福延续。
红宵帐里,春意盎然。
谢钰仰躺在床上,扶着柳文茵的腰,激动得想要哼出声。
抓起撑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亲吻她娇嫩的指尖,指甲上的丹蔻,仿佛也散发着惑人的气息。
谢钰眼神迷离,浑身的劲都往一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