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十分清楚这次的目标了。
苏相身边的男宠相当好辨认,其模样丑陋,面上有一颗毛痣。只要瞅准这一特征,一眼就能认得出。
起初常彪在得知此男宠的长相以后,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会不会是苏槐那贼子设下的障眼法。
苏槐喜欢男人这一点常彪丝毫不惊讶,他就是喜欢个猴子,不管公的母的常彪也表示不足为奇。毕竟这贼子足够变态,他的喜好岂能以常态来衡量。
可管他喜欢人还是喜欢畜,再怎么饥丨渴也总得挑顺眼的整吧,结果他养个男宠长得就跟玩儿似的,这能是真的吗?
但敬王却始终觉得此间定有内情。
他的人打探得来的消息,苏槐南下之时早在大队伍前面就已经抵达了南淮。
他在一间江湖客栈逗留了些时日,还与几名江湖人同进同出。
一共三名江湖人士,就有两位姑娘。
通过对那姑娘的容貌描述,其中之一有七八分可能便是苏槐一直在寻找的陆姑娘。
现如今苏槐身边没有姑娘,而是多了两名随侍,敬王才觉当中必有蹊跷。
故敬王建议常彪,还是可以擒拿苏槐男宠一试。
随后常彪又得知,西策军中都在传,说苏槐的男宠丑归丑,但功夫了得,能缠得苏槐整夜不出营房。
常彪不屑地啐了一口,骂道:“这果然符合他苏贼的作风,管他长得好不好看,好用就行。我呸,就没有比他更浪荡下流的!”
有敬王给他出谋划策,常彪心里也就有底许多,便一门心思想搞苏槐的男宠。
第583章 这是搞啥呢?
眼下常彪和敬王在对面观战,看着自己安排的精兵队伍成功打入敌人内部,还与苏槐的护卫队厮杀起来。
常彪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要是他能混在其中,势必取那贼子狗头。
好在精兵队懂得审时度势,见杀不了苏槐,转头就去擒拿他的男宠。
最终,还当真是把那男宠给擒拿住了。
常彪坐在马背上,不由得松了口气,接下来就看看那贼子会如何应对。
有人质在手,倘若那贼子会有所顾忌,说明他的男宠确实有几分重要性,只要把男宠带回来,就能跟那贼子谈条件。
常彪是眼看着,他的精兵挟持住那男宠以后,苏槐和他的人马就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常彪大喜,与敬王道:“没想到苏槐那贼子还当真看重他的男宠。”
随之,在苏槐的命令下,西策军让开了一条路。使得常彪的精兵得以挟持人质往后退。
彼时,南淮精兵的刀明晃晃地架在姬无瑕的脖子上,押着她一步步往后撤。
姬无瑕有些火大,想她行走江湖多年来,还从没有人敢拿刀架她脖子上。
姬无瑕看向那骑马的苏槐,在旁人看来那狗贼是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她晓得,狗贼压根是无动于衷。
姬无瑕一副伤心状,用粗犷的嗓门冲他吼道:“相爷!救我!”
苏槐脸色温沉下来,道:“谁都不得妄动,让他们走。”
让他们快点把她带走吧。
可这一幕在旁人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西策军的将士们以为相爷是在隐忍,不忍心自己的男宠受到伤害,所以宁愿放过这帮混装成西策军的南淮士兵。
眼看南淮精兵就要撤出西策军的包围圈了,就近的两名西策军将领十分着急,必须得想办法,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带走人质。
否则一旦让他们回到南淮阵营中去,必然会以人质要挟相爷,到时候势必会更加麻烦。
就在这局面僵持、南淮精兵即将得逞之际,有将军瞅准时机突然发难,从侧面偷袭。
而挟持着姬无瑕的那名南淮精兵猝不及防,见一把钢刀射来,下意识就举刀抵挡自保。
这一举动使得他一下失去了先机,就近的西策兵十分机灵,立马冲上前一把将姬无瑕拉拽回来,为此自己还挨了敌人两刀。
将领们见已经成功解救了人质,顿时再无后顾之忧,当即喝道:“兄弟们,杀!”
于是西策军便将那伙南淮精兵重重围剿,以长枪攻刺,杀到最后,这支南淮精兵队伍一个不剩。
对面观战的常彪看得怒而长叹。
眼看着要成功了,结果却功亏一篑!
姬无瑕也有点懵,眼看着她就要摸去敌营了,只要干掉常彪,就可以顺利继承他的家产了,这是搞啥呢?
最后常彪见丝毫讨不着好,自己伤亡也不小,不得不下令撤军。
等鸣金收兵以后,那些个出其不意把姬无瑕这个人质给拦截下来的将领们都感到莫名的神气。
幸好是他们当机立断,才救下了相爷的爱人。
否则真要当了俘虏,指不定会受什么折磨。
彼时将领看了看姬无瑕,对苏槐道:“还好没事,只要人没事,相爷便也不必顾虑忧心了。我等愿为相爷鞍前马后!”
苏槐看着他们,面上不辨喜怒,道:“你们真是干得漂亮。”
两名将领心下一顿,怎么这话听起来后背凉飕飕的?但嘴上还是应道:“都是末将应该做的!”
回到大营以后,出手的将领们还以为能立功呢,结果苏槐道:“不听军令,擅自行动,照军法轻者应处五十至一百军棍不等。”
其他将领一听便帮求道:“相爷,两位将军也是救人心切,并且也成功救回了人质,还请相爷开恩!”
苏槐一眼扫去,道:“以为立了功,就可以罔顾军纪了吗?”
在场的将领们都不敢吭声了。
相爷自打接手军中以来,治军甚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随之苏槐又道:“但念在尔等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及时解救人质,功过部分相抵,下去各领十军棍,以儆效尤。”
第584章 别动
对于苏槐的处置办法,两名将领只能应下,还得谢恩。
十军棍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他们也知道相爷此用意是在给大家伙提个醒。
莫要以为有军功在前,就可以忽略纪律。
在军中,遵守军令才是首要的。否则上至将军下至士兵,谁都可以为了军功而擅自行动。
从议事帐出来,领罚的将军去领罚,其他将军们走在一处,不免又讨论两句。
“我怎么感觉好像今个解救回相爷的男宠以后,相爷表现得不是很高兴。”
“我也觉得。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
“会不会是陈将军他们擅自行动,有可能会让相爷的男宠受伤,所以相爷才不高兴的?”
“可结果不是丁点事都没有么。”
“也可能是如今相爷已经有了新欢,所以旧爱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了。哪怕是那男宠去了敌营,相爷也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可以迷惑敌军。”
“此话甚是在理。”
毕竟相爷就是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人,他要是不薄情寡性、忘恩负义,就显得他不太正常。
如此说来,今日解救男宠还真是多此一举。
眼下,姬无瑕和陆杳在营房里,她仍旧很郁闷,道:“哦豁,本来要顺理成章过去的,那些个莽夫,净挡老子财路。”
陆杳道:“你以为此行简单么。对方有敬王做军师,你若是过去了,他怕是千方百计想探你的底。那人可有些难缠。”
姬无瑕道:“我偷过他的裤衩,他难缠吗,当时他在浴桶里都不敢站起来直面我。”
陆杳默了默,道:“但你脸皮比他厚。”
常彪收兵回营以后,非常不甘心,非要弄到苏槐的男宠不可。
既然派出的精兵队伍失败了,就必须得另想办法。
他思来想去,决定再兵行险招,再试一次。
他就不信不得手。
是以,常彪传密令至西策军大营,召集他早前就散布在敌军大营的那些细作,让他们伺机行动,挟持人质归营。
以往西策军人心不齐、治军混乱之际,他的细作尚能探到一些重要军机,可如今有苏槐坐镇统领,那些细作即便一时半会没有被揪出来,也难以再探听到有用讯息。
所以还不如召集他们干点有用之事。
放在敌营的细作太多也容易暴露,做一番有效精减有益无害。
于是乎后来,姬无瑕在营中走动时,总感觉明里暗里有人盯着她。
只不过她毫不受影响,照样到处走动,还时不时进出相爷营房。
这天晚上,姬无瑕刚从营房里出来,就往不远处的茅房去。
茅房那边火光较暗,一时又没有士兵巡逻,只有零星将士士兵也去上茅房,正提着裤子出来。
将士见了姬无瑕,也都客客气气地相互点头打招呼。
结果姬无瑕进了茅房以后,刚动手准备解裤腰带,怎想身后突然黑影一闪,紧接着就一抹冰冰凉凉之感紧贴着脖子传来。
姬无瑕侧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立马低喝道:“别动!否则小命不保可怪不着我!”
姬无瑕瞥见了,脖子上贴着的正是一把匕首。
她是被人接二连三地架脖子了,还必须得忍着,但愿这次没有白被架吧。
姬无瑕一副惊慌态道:“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对我!看相爷不把你大卸八块!”
“废话少说!”此人押着她就往茅房外走。
茅房外面还有好些个他的同伙,皆是身穿西策兵的兵服,见他出来,就立刻分散在他周围掩护着。
姬无瑕被挟持着一步一步往那火光明亮处去,道:“你千万别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