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槐眼神落在那玉佛上时,姬无瑕立刻表明态度:“常彪是老子杀的,这玩意儿也是老子找到的,所以必须是我的!”
最后苏槐也没与她争。
苏槐的人把要上交到朝廷的部分东西先收拾走,他又捡了些东西,分别派送至领兵作战的将军们手上。
姬无瑕明白,分赃嘛,要人人都有参与才能和气生财。
她虽然肉痛,但也没提出异议。
主要是她还以为,常彪的这些家产至少得一半拿去充公呢,没想到狗贼心黑手更黑,就象征性地匀了一点出来给朝廷。
然后再把前堂后院的那些梨花木家具,全都搬空,一并运回给朝廷。
所以上交给朝廷的那部分看起来大件又壮观,十分能充数,但就是不值几个钱。
给朝廷的总的撑死了也就一两成吧。
那多出来的三成又匀点给将军们,她还有剩的。
第619章 要不要这么可怜?
最后苏槐也照他之前说的,将剩下的跟姬无瑕五五分账。
姬无瑕叫她小弟进来,十分积极地把分来的家产三下五除二给搬空了。
姬无瑕高兴得飞起,对苏槐道:“狗贼,我突然觉得今晚上你跟我杳儿般配了许多。”
陆杳抽了抽嘴角,她又道:“下回再有这种生意,你叫我一声,我保准给你整到位。”
等常府的事情处理完,这座府宅已经被搬得空空如也。
就算有落下的,比如堂前的几个盆栽,姬无瑕也没放过,活生生给搬走了。
如陆杳所说,除了没法搬走的,这府宅里真真连根毛都不剩。
彼时陆杳看着姬无瑕指使她小弟搬盆栽,面瘫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姬无瑕道:“搬回去放在我总舵,当个装饰也好。”
苏槐先一步走出府门,在门前的马车边等。
陆杳和姬无瑕等着小弟们把盆栽都搬完了方才后一步往外走。
姬无瑕瞅了瞅府门外的苏槐,小声跟陆杳道:“杳儿,现在该得的都到手了,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晚就走?”
陆杳亦看向苏槐,夜色昏重,马车檐下点着温黄的灯。
那府门就像一幅方方正正的画框,他垂手而立,灯火淬了他满身,他犹如身在画中。
陆杳道:“走不了。”
姬无瑕道:“为什么走不了?”
陆杳道:“我应过他,等元宵过后再走。”
姬无瑕看看狗贼,又看看陆杳,没再多问,双手枕在脑后,吹着口哨,后道:“成吧,反正过完年也没啥事可做。总共也就剩个十来天,晃眼就过了。”
陆杳“嗯”了一声。
姬无瑕又道:“你要是舍不得,你就跟他去呗。”
陆杳道:“我得回药谷一趟。”
说话间,两人已走出府门。
剑霜面无表情地牵了一匹马给姬无瑕。
意思很明显,她自个骑马回,别打扰他主子和陆姑娘。
姬无瑕一把从剑霜手里扫过马缰,潇洒利落地翻身上马,对陆杳道:“我先走一步了啊。”
说罢扬鞭打马,扬长而去。
姬无瑕捏了一声悠扬的口哨,高处笼罩着的树影里,黑虎也跟着振翅而飞。
这厢,陆杳跟着苏槐上了马车,剑铮剑霜便也驾车回去。
马车轻晃,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后来苏槐先开口:“你哑巴了吗?”
陆杳:“……”
陆杳白他一眼道:“我真希望你是个哑巴。”
下一刻,他一把拽过她来,就搂进怀里。
这狗一沾她的身,就又开始盘她,先是摸摸她的头发,然后亲亲她的额头,又觉得不过瘾,又亲亲她的脸,再亲亲她的嘴唇。
陆杳觉得,说他是狗,真是一点都不为过,反而无比贴切。
陆杳躲开他,道:“我的面具呢?”
苏槐道:“烧了。”
陆杳:“……”
陆杳没好气道:“它招你惹你了,你要把它烧了?”
苏槐道:“你天天戴,还戴上瘾了吗?”
陆杳道:“我也就白天戴,晚上我戴了吗?”
苏槐道:“离元宵总共也就十天时间,你还想要让我白天都看不到你的样子。”
陆杳愣了愣,看着他的眼睛。
车檐下的微光透过车窗缝隙溢进了些许。
他见得她眼里有光亮,渺渺星河大概也就如此。
半晌,陆杳道:“听起来要不要这么可怜?”
苏槐说得无比自然而然:“那你就好好可怜我。”
陆杳道:“那你也用不着烧掉。你不知道一张面具难做吗?”
苏槐道:“我不知道。”
陆杳移开眼,道:“你不知道就算了。”
话音儿一落,苏槐冷不防又将她扯回身来,手指捉着她后颈,掌心摩挲着她侧脸和脖颈,歪头就亲到了她唇上。
马车里安安静静,剑铮剑霜两个甚至都有些不习惯,主子和陆姑娘竟没有打起来,也没再骂起来。
第620章 不想死就得忌
陆杳得了常彪府里的那些珍稀药材以后,基本上可以成日待在房里足不出户了。
她当天晚上,就用了她几味药材,给苏槐泡了一个药浴,又施针封他的气海。
彼时,她坐在他身后,看着他背上盘桓的紫筋,收针以后,神色算不上轻松,道:“今日起,你也同我一样,不得动用真气。”
在军营的时候,条件有限,只能暂且帮他压制,没法持续性地帮他做治疗。
加上这狗东西素来无所顾忌,以至于他的情况并没能得到缓解,也仅仅只是没有往更坏的方面发展。
可这样持续下去,对他丝毫没有好处。他表面上看起来无异常,但实则每一天都在消耗他,这样下去他坚持不了多久。
陆杳又道:“还有,忌房事。”
苏槐道:“急什么?”
说着他便要回头看她,陆杳一手扶着他的后背,下手极快,一针就扎入他后背大穴,道:“别乱动。耳聋也不是你这样聋的。”
苏槐道:“忌房事,不在房里就没事了是吗?”
陆杳黑着脸,道:“你要是还想活的话,就得忌男女之事!”
苏槐道:“早前墨大夫说,这并不影响我的私生活。”
陆杳没好气道:“早前什么情况,你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早前尚能控制,可如今你再不节制,你活着的日子可以论天算。”
苏槐道:“我不动真气,还不能动体力吗?”
陆杳道:“动体力也能使气血加快运行。再者,只要你一泄精元气,此消彼长,它就会趁你空虚之际进展。”
苏槐道:“我不泄。”
陆杳道:“你要是想英年早逝,你就作吧。”
陆杳收针之际,蓦地听他说道:“你是不是怕我比你早死?”
陆杳动作一顿,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苏槐道:“你要是怕,我就不早死。”
陆杳道:“怎么听都像是在咒我会比你早死。”
苏槐道:“早死不好吗,等你七老八十,死了还有我给你埋,我死了你还能从棺材里爬起来给我埋吗?”
陆杳:“……”
陆杳道:“趁我手里有银针,我给你顺便把哑穴封了吧。”
有药效和陆杳银针加持的双重作用,当晚苏槐睡得很沉。
到第二天,他出门做事去了,陆杳就在房里,将这些药材整合起来,但凡是对他有用的,她便着手开始制药。
不愁接下来的十天没事做。
相反,她还比较忙。
姬无瑕来找陆杳,陆杳就逮着她让她帮忙磨药。
姬无瑕瞅了瞅那根完整的人参,有些酸溜溜道:“这百年老参,你也要用来给狗贼入药吗?”
陆杳道:“此物大补,他用不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