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道:“那什么是有利的事?”
陆杳道:“静心休养。”
顿了顿,她轻声又道:“如今这一遭,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么能折腾么。我封了你的功力,在你好起来之前,都不可妄动。再者,你这身体损耗极大,元气大伤,养起来也需得一阵子。”
她怕这狗男人不放在心里,又伸手去摸他的手,道:“感觉到没有,你现在手也凉。”
她还道:“你不要不当回事。当时想保你命最迫切的法子唯有给你放毒血,眼下命是保住了,可往后你若再不好好休养,肆意妄为,毒势再进展蔓延的话,就是把你身体里剩下的血全都放干也无济于事了。”
事实证明,狗男人确实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想的还是其他的事,道:“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被他挟出城不肯第一时间通知我?”
陆杳:“……”
今日若是不跟他一一解答清楚,他是不会罢休的了。
第655章 我爱极了你
还不等陆杳解答呢,苏槐又问:“你是不是想掩护他出城?你是不是舍不得他死?”
陆杳一听就来气,道:“我确实是打算掩护他出城,也确实舍不得他死,你高兴了吧。”
狗男人一听,立马就要起身,道:“我去把他弄来,当你面把他弄死,看看你有多舍不得。”
陆杳当即抱住他又将他勾了回来,没好气道:“你厉害,争着抢着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你最厉害!我刚刚说的话都被狗吃了吗?”
苏槐撑着手臂微微抬头看着她,鼻尖蹭着她的,就又要来亲她。
反反复复流连之际,陆杳有些招架不住他亲亲舔舔,将她思绪都有些扰乱了去,她缓了缓微乱的呼吸,道:“他有灵犀角。”
苏槐动作停顿了去。
陆杳道:“他身边养有一头幼犀,少有人知。我若掩护他出城,以此为交换,他愿意割角与我。如此,你还不让他出城吗?”
苏槐道:“你若提早通知我,他便是挟持你也出不了城。我可以放他走,但你不能跟他一起走。”
陆杳道:“我见他似乎很想让我通知你,我一时摸不透他怎么打算的,就没如他意。
“只是我没想到城外还有埋伏要对付他。我原想着让他出城就算了,结果他却是想挟我诱你出城去帮他对付那帮人。”
她还道:“便是我没告知你,你也是会来的。”
她望着他,又主动亲亲他唇角,安抚道:“等拿到了灵犀角,随你把他怎么着,行不行?”
苏槐亦是紧紧盯着她,道:“你说你喜欢我,你再说一遍。”
陆杳默了默,道:“你不是听清楚了吗?”
苏槐道:“说你爱我。”
陆杳:“……”
苏槐道:“不是说了要骗一骗我的吗?”
陆杳也觉得奇怪,以往真骗他的时候,这些花言巧语真是一张口就来,可如今不骗他了,她张了张口,一时竟说不出来。
她居然感到有点难为情。
陆杳虎着脸道:“都是成年人,不要成天把这些情啊爱啊的挂在嘴边好吗?”
苏槐道:“是我求你骗我的吗,是你求着我要骗一骗我的。”
陆杳道:“我已经不骗你了。”
苏槐道:“那你爱我吗?”
陆杳对上他的眼神,她想着,以往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会沾尝这东西到这等程度。
什么是爱,她师父那样的是爱,她万不会像她师父那样重蹈覆辙。
所以她一直活得清醒又自持。
可大抵又如姬无瑕说的那样,她和苏槐,跟他们的师父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师父皆爱而不得,可她和他可以。
他们眼下在一起,往后应该也会在一起。
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往后想与他在一起。
她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嚣张又猖狂,奸诈又狡猾,是个奸佞是个恶人,可即便再十恶不赦的人,也会有能让他不顾一切的东西。
陆杳缓缓道:“你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爱吧。”
苏槐固执地问她:“你爱吗?”
她那双桃花眸里,是霞光溢彩,是山花烂漫,是风光霁月,也独独是他。
即便她不回答,他仿佛也知晓了答案。
苏槐俯下头去,碰到她唇瓣,低低道:“你说不出口,那我说给你听。”
“陆杳,我爱你。”
她眼帘轻颤,他一边吻她,一边说爱她,他低垂着眼帘,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每说一次,她眼帘便颤动一次,那眼底里水色流转,霞彩愈浓。
她的每一分微妙反应,都是对他无声的回应。
苏槐亲她鬓角和耳朵时,在她耳畔道:“陆杳,我爱极了你。”
陆杳微仰着头,不由轻喘了两声。
“我爱你爱到死,我死了也要继续爱你。”
“我最怕你离开我,我想日日都能见到你,我想走哪里都能带着你。”
“你不能离开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但我会护你,我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你。”
“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我比你更怕孤独。你跟别人走了我也会慌。”
“你跟谁走我就恨不得杀谁。”
第656章 挑他的好
陆杳瞠着眼,她知道,这男人什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她也知道,句句都发自他真心。
陆杳喃喃道:“真是什么样变态的人说什么样变态的情话。可还是很难让人不爱。”
苏槐手里把着她的腰,手上那力道一如既往想将她揉碎一般,他抬起头来,让陆杳见着他脸色苍白可眼神里却满是野性,很有股子病娇的味道。
他问她:“你是爱我这个人,还是爱我对你的好?”
不需要陆杳回答,他便又道:“你要爱我对你的好。我一直对你好,你就会一直爱我是不是?”
陆杳愣了愣,旋即又勾下他头迎上去亲他,断断续续道:“我就不能爱你这脸好看吗?不能爱你功夫不错吗?不能爱你有仇必报的手段,不能爱你不沾花惹草的作风,不能爱你言出必行的狗性子吗?”
两相又厮磨了许久。
苏槐松开她时,她凌乱的喘息,又道:“你这人坏虽坏,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没办法,我只能在你一堆坏里挑点你的好,所幸还能挑出些东西来。”
苏槐眼含钩子,看着她问:“你爱我功夫好,是指哪方面,床上功夫好吗?”
陆杳:“……”
苏槐又道:“你在床上也让我很销丨魂。”
这虎狼之词能一本正经地从他狗嘴里吐出,陆杳感觉人都麻了。
果然是不能跟他讲感情,这玩意儿惯会蹬鼻子上脸。
她瞬时清醒,道:“狗东西,扎针上药了。”
苏槐解了衣裳,陆杳起身坐在床上,给他扎针后,又用药条将他背上的毒根都灸上一遍。
等完事儿以后,苏槐不放她下床,就着托盘里的伤药,给她剥了衣裳,也都抹了一遍。
这狗男人借着给她抹药的空当,将她有伤没伤的地方都摸了个遍。
他都这样了,还压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逞一逞兽性的机会。
陆杳道:“都要死不活的了,你就作吧,眼下这半条命也迟早给你作没。”
苏槐道:“你不会让我死。只要我能护着你好好活,我就不会死。”
陆杳有些怔愣,道:“所以这就是你不要命折腾的底气?”
他的手在她小腿边轻轻摩挲,道:“你是大夫,我危在旦夕,你可以救我。可你若危在旦夕,我却不能救你。我要死不活无妨,你好好活着我便还有机会。”
陆杳看他一眼,道:“听起来好像正因为我是大夫,你才这么不顾一切似的。”
苏槐道:“方才我说了那么多遍我爱你,我很爱你,你没听清是吗?那我再说给你听。”
说着就要重新把她捉进怀里来。
陆杳受不了那肉麻劲儿,见状赶紧脱身,抓着衣服就溜下床去,道:“还是好好歇着吧你。”
她穿好衣裳,转身去开门煎药,嘴角若有若无地挑着。
剑铮剑霜没多久就被召去主子跟前询话了。
他俩晓得,主子跟陆姑娘房中密谈完,就会轮到清问他俩。
彼时,苏槐靠在床头休息,陆杳看着药炉里的药,剑铮剑霜两个前脚进屋,姬无瑕后脚就跟着来瞧热闹。
她看见陆杳在屋檐下煎药,唏嘘道:“杳儿你都不用跟你男人在房里多腻歪一会儿吗?这好不容易死里还生,你俩应该是如鱼得水、鱼水之欢啊,你怎么居然坐在这里熬药!”
陆杳发现,不管是狗男人还是姬无瑕,只要一开口,那就是洪水猛兽,而且还当着人前面儿毫不避讳,压根不晓得脸面为何物。
陆杳面瘫着脸,道:“死里还生就不用喝药了吗?”
姬无瑕道:“江湖上有句话叫有情饮水饱、有病吹吹好,你不知道吗?你跟他说几句花言巧语,比这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