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墨大夫又道:“相爷的伤姑且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相爷休息。我的药相爷看不上,就去问那姑娘要好药,回头给我一点钻研钻研便是。”
说着他便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药箱,背在背上利索地出书房去。
不过刚出门口,却又探回头来,再道:“对了,切记,相爷当前这状况,想多活几天还是得节制。”
等墨大夫走后,苏槐后脚从书房里出来时,抬眼便见陆杳正坐在廊下。
她正纠结,不想去狗男人房里歇,但今晚又不知道该在哪里歇。
陆杳转头看向主仆俩,道:“今晚送我回宫吧。”
苏槐道:“今晚我累了。”
陆杳嫌弃道:“没要你送,叫你狗腿子送我。”
苏槐看了剑铮一眼,道:“你们这么要好,她要你送,你送吗?”
剑铮一听,赶紧表明立场道:“没有主子吩咐,属下不敢!”
苏槐道:“你不敢还是不想?”
剑铮道:“属下不敢更不想!”
陆杳瞧着主仆俩,眼神一动,就霎然生笑开来,那桃花眼滟潋生波,衬得廊下灯火也黯淡几分,道:“相爷怎么知道我们这么要好?”
剑铮一惊,绷着脸道:“陆姑娘不要乱说!”
陆杳看他着急的样子,笑得甚是愉快。
剑铮立马就觉得主子有点不高兴了,立刻解释道:“主子明察,除了主子吩咐,属下和陆姑娘绝无半点往来!”
陆杳在一旁看好戏,怎么听起来就像是个急于对丈夫表清白的小媳妇呢。
反正这狗腿子对他狗主子忠心得很,她拉拢不了他,那就逗着玩呗。以前他可没少帮着他狗主子助纣为虐。
第160章 有话好好说
苏槐道:“那她为什么送你药?”
陆杳笑道:“对,没往来我为什么送你药?”
剑铮凛声道:“那是因为上次属下领罚受伤,陆姑娘正好看见了才送的药。”
苏槐道:“我也受了伤,怎么不见她送我药?”
剑铮:“……”
这个他是真不知道。
陆杳在旁道:“还不是因为我跟他比较要好呗。”
苏槐道:“是吗。”
剑铮在主子的注视下脑门上都出汗了,又不得不正气凛然道:“陆姑娘,你莫害我!”
陆杳道:“我害你什么了?我一心把你当朋友你竟觉得我想害你?”
剑铮:“……”
听起来不对劲,但他一时竟找不到反驳之语。
苏槐便道:“下去领罚吧,你们这么好,她应该还会给你药。”
剑铮只好垂头丧气地应道:“是。”
只是他刚刚要转身退下,苏槐正抬脚进卧房的门,倏尔脚步顿了顿,又侧身往廊角下看去,问:“东西呢?”
剑铮一脸疑惑,也循着看过去,只见廊角下挂着只孤零零的空荡荡的笼子,而里面的那只海东青已经不见了。
剑铮赶紧道:“方才属下跟主子都在书房,好像只有陆姑娘在外面。”
陆杳也看向那空笼子,一脸惊奇:“噫,黑虎什么时候跑的,我竟然一时没发现。莫不是方才我进书房去时它趁机跑了?”
苏槐道:“它怎么跑,自己开锁跑吗?”
陆杳沉吟道:“会不会是剑铮喂它的时候没有关好笼子?今晚就他喂食的时候碰了那笼子了。”
剑铮:“……”
这锅都能甩到他头上,是他压根没想到的。
苏槐看着陆杳,道:“你再编,让剑铮带你去捱顿棍子,也好增进一下你们的友谊。”
说着他冷不防抬手就抽掉了陆杳头上的黑簪,方才不应该还给她的。
陆杳道:“相爷莫不是真以为这能开笼子锁吧,你瞎吗,一看簪头就要比锁眼大得多。”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陆杳还拉着苏槐的袖角把他往笼子边带,“来,你给我试试,看看掏得进去不。”
苏槐拿着黑簪观摩了一下,也确实比了比笼子的小锁,簪头比锁孔大。
陆杳便理直气壮道:“来,你教我,这锁要怎么开?”
苏槐手指寸寸捋着这簪身,然后就在陆杳话音儿一落,他就摸到了玄机之处,顺着簪头上的螺旋纹一圈圈地把隐藏的部分簪身给扒拉了出来。
到最后,那簪头尖得跟什么似的,别说锁孔了,就是针眼都扎得进去。
苏槐看向陆杳,陆杳:“……”
苏槐道:“我瞎吗?要不要我教你这锁要怎么开?”
说罢不等陆杳回答,他突然手指一转将那簪头调了个转儿,而后直直就朝陆杳的脑门上扎来。
陆杳反应快,连忙两手并用地抓住他的手,道:“相爷冷静些,有话好好说。”
苏槐道:“你私自放跑那东西的时候跟我好好说了吗?你说明天叫那东西引它主人来给我杀,都是骗我的。”
陆杳默了默,道:“说实话,它主人又不傻,怎会来给你杀。”
苏槐便道:“那且让我撬开你脑子看看,都装了些什么骗我的鬼话。”
陆杳见他那眼神,真得不能再真,这畜生真想穿她脑子!
关键时刻,陆杳及时把头一偏,那尖锐的簪头勘勘从她鬓边擦过,在他手上气势浑然,截断了她的一缕发丝。
陆杳侧目一看,就见簪头深深没入离她头一寸开外的墙壁里。
这疯子,发起疯来都没征兆的。
陆杳不怒反笑,大约是今晚得到的信息着实让她心情好,道:“贱丨人,以后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第161章 为什么会是这么个发展
剑铮在后面看得着急,这陆姑娘敢忤逆主子简直就是在找死,遂按着自己腰间佩剑随时准备出鞘,边问道:“主子,需要属下帮忙吗?”
苏槐对头看了剑铮一眼,“你是觉得我办不了她?”
剑铮连忙道:“属下不敢!”
陆杳立刻动手去拔墙上的簪子,只可惜她反手不太好使力,反倒被苏槐游刃有余地从墙体里先拔出来。
这狗脾气也怪,前一刻狂风暴雨,后一刻好像又雨过天晴。
仿佛刚才他只是跟她玩了个游戏。
苏槐道:“说你爱我,我就不生气了。”
陆杳张口就道:“我爱你爱得死心塌地。”
苏槐又道:“你亲一下我,今晚我就饶了你。”
陆杳看向他后面的剑铮,剑铮正一脸麻木。
大概他也没想到,为什么会是这么个发展。先前主子不是还要撬开她的脑子吗?
陆杳道:“你狗腿子还看着,这样好吗?”
苏槐道:“我觉得好。”
剑铮道:“属下这就下去领罚。”
两人正对视僵持着,然后陆杳心出其不意突然往苏槐嘴角亲一下,道:“好了,簪子还我。”
苏槐将手里这根黑簪锋利的尖头一点点拨回去,直至最后隐藏了锋芒,簪头又变成了螺纹状的样子。
苏槐道:“这个危险,我怕你戴在头上不小心戳穿自己的脑子。”
陆杳道:“不会的,我戴了这么久都没有过。”
苏槐道:“说不定今晚就会。”
陆杳一脸诚挚地跟他讲道理:“本来我就有内伤,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区别。
“世道又这么险恶,宫里更是人心叵测,我有个东西防身也好。要是连这簪子也没了,那下回再有人对付我,我连还击之力都没有。”
她本以为奸佞是很难被她给感化的,说不定还要落井下石,可没想到她说完以后他居然十分通情达理地把发簪顺着她的衣襟给塞进了她的衣怀里。
搞得陆杳一时都震惊了。
就在她震惊的时候,苏槐冷不防欺近,似被她勾起了兴一般,俯头就吻她唇瓣。
他气息冷不防袭来,陆杳头皮炸了炸,立马动手去拿怀里的发簪。
利器还是得抓在手里才踏实。
可狗男人一下擒住了她双手反剪在她身后,他愈加肆无忌惮地欺压。
陆杳挣了挣,没能拗得过,一时呼吸一乱,有些喘不过气。
她的腰身被他卷在臂弯里,拖着移进房门,依稀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紧接着她又被按在门扉上吻。
最后她又被这狗男人给压上了床。
陆杳终于脱出一只手去抓发簪扎他,不想苏槐先一步从她怀里掏出来,随手就给她扔出了床外老远。
发簪落地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陆杳气喘吁吁地瞪了瞪眼看着这狗男人,然后使气一把狠狠拧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