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道:“我要是亲自动手把你掀开,你可能会被我摔墙上摔死。”
陆杳劝道:“相爷有话好商量,她也不是坏人。”
苏槐道:“那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正说话这空当,苏槐也确实被陆杳拖得没再往前,这就轮到姬无瑕蠢蠢欲动了,这么好的机会她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陆杳太了解她了,道:“你还想干什么,还不快走?”
姬无瑕见陆杳不是开玩笑的,便打消了那念头,转头就要从剑铮和影卫们那里闯出个出路来。
苏槐哪能让人就这么跑了,一手拿住自己腰间扣着的陆杳的手,强力给她扯开。
只还没将她一把掀开,苏槐垂眸一看,见她手臂沁出了血迹并迅速染红了衣裳,可她也没有要松手的样子。
苏槐回眸看着她那张脸,苍白,虚汗,那双眼睛也黯淡,痛归痛,但她面上却硬是没流露出半分痛楚的神色。
苏槐道:“痛吗?”
陆杳道:“说实话有点。”
苏槐道:“那还不松手?”
陆杳道:“松手你就得去杀我朋友了。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能给你杀。”
第190章 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那厢姬无瑕已经跟剑铮那帮狗腿子斗了起来,照她的程度,只要苏槐不出手,拼出重围那是迟早的事。
苏槐道:“信不信我把你这条手臂卸了?”
陆杳一副认命的态度道:“那你卸吧。”
只是她等了一会儿,预想中手臂脱臼的痛感迟迟没来,她抬头就对上苏槐的眼神。
他那眼神一如既往的看得她发毛,仿佛他在认真考虑,摘她一只手臂是便宜了她,他应该杀了她,省得她这么碍事。
她是真的感觉到了他的杀意。
最终苏槐一把将陆杳提起,却是没把她扔出去,而是径直转身回房,边命令剑铮一行人道:“追加人手,今日务必把她给我剐杀了。”
然后陆杳就被他拎回了房间,丢在了床上。
在他丢她上床的那一刻,她连忙手脚并用地继续攀住他,结果他没能顺利抽身,反倒被她一起带着倒在了床上。
陆杳被他压在身下时,不由得蹙眉轻轻闷哼了一声。
手里抱着他的腰硬是没松。
陆杳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人也一阵恍惚,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苏槐仍还压在她身上,已欺上她的唇,舌尖有些蛮横猖狂地来撬她齿关。
陆杳紧闭着没松动,结果就给他咬了一口唇瓣。
陆杳顿时感觉自己半个嘴都没有了……
苏槐的霸道,让陆杳莫名地觉得他的吻充满了报复性和泄愤的意味。
陆杳气息有些散乱,苏槐并不放过她,她便只能于唇齿厮磨间轻重不一地喘息,自喉间溢出,听在耳中分外旖旎撩人。
她缓缓眯起了眼,心里想着算了,且让这狗男人啃一会儿吧,只要他在房里,姬无瑕就能脱身。
就在她意识有些飘忽之际,外面姬无瑕的声音又把她拉回了现实,有些愤愤然:“杳儿,你们在房里干什么?”
陆杳:“……”
她这一呼喊,陆杳没法回答她,倒是把奸佞给喊醒了。
苏槐才似回过神来,他还有人没杀,立刻便要抽身而起,打算先去把人杀了再回来继续。
陆杳见状,立马伸手勾住他的头,不等他反应,抬了抬头便亲他唇角。
苏槐眼神有些阴沉地盯着她,大概是觉得她实在太碍事,可嘴上却又道:“你告诉她我们在亲热。”
陆杳嘴唇被他吻得红润,别有一番娇艳滋味,她苍白的脸难掩嫌弃道:“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苏槐道:“你不说,我这就出去杀了她。”
变态的癖好就是异于常人,陆杳不准他去,最后把个老脸也不要了,就有气无力地对外面的姬无瑕囫囵又含糊地回应道:“我们在亲热。”
姬无瑕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一脚踹开剑铮,不可置信道:“你说你们在干什么?”
剑铮和一干影卫表示,这很难听清吗,可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陆杳被苏槐看得懊恼,两人鼻尖相抵,气息纠缠,她身体本就十分虚弱,眼下还更加的绵绵无力,她道:“跟你说不清,你还不赶紧走,再不走我就管不了啊。”
姬无瑕实在有些好奇,要是可以,她肯定想靠近门边往里瞅瞅的,可现实不允许,她再不走,等奸贼出来就真走不了了。
好歹她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在皇宫里能把一群大内高手耍得团团转的,眼下剑铮和影卫们确实奈她不何,最后硬是被她拼出个缺口,她毫不恋战,动作飞快地逃出这院子。
剑铮等人是奉命要杀她的,见她一逃,立马全力去追击。
前一刻还打得激烈的院子,转眼间就变得冷清安静下来。
陆杳听着外面的动静,晓得姬无瑕总算是顺利走了。
她绷着的脑筋松了松,眯着的双眼渐渐变窄,连眼前缠着她舌头啃着她唇瓣恨不得把她吞了的狗男人都再看不清。
等苏槐离了她的唇,抬头看她时,这回她人是真的晕了过去。
第191章 这都是托谁的福?
等陆杳醒来时,已是晚上。
门外一片昏黑,房里点着温黄明亮的灯。
陆杳是被身上一阵一阵的刺痛给唤醒的。
她睁开眼,仍还是躺在床上,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上方的床帐,还有苏槐那张占据了她一半视线的脸。
他低着头,放在床头的灯火映照着他的模样,闪闪烁烁,他的神情始终如一的平静。
然后陆杳才发现她是枕在他的腿上。
身上衣衫被他剥得七七八八,一些伤处的绷带也给他拆掉了。
刺痛感就是持续性从伤口传来的。
绷带上染着斑驳的血迹,被苏槐随手丢在了床外地上。
他看着她的伤,伤得浅的只是划破了口子,伤得深的却是深深嵌入了皮肉。
而且她身上多是箭伤,留下的箭痕就是一道小窟窿,正往外丝丝渗着血。
苏槐一手扣住她的肩膀,一手将金疮药药粉填入那小窟窿中。
整个过程,她动都没动一下,仿若不知疼痛似的。便是苏槐不扣着她的肩膀,也完全不会影响到给她上药。
可伤成这样,哪有不痛的。
只是她极能忍痛。
陆杳眨了眨眼,看着苏槐微垂的眉眼,才似渐渐反应过来,声音沙哑道:“相爷是在给我换药吗?”
苏槐处理完一处,又动手解她另一处沁血的绷带,继续给她处理另一处伤。
苏槐道:“你要是死在我这里,宫里的刺客这事不好解决。要死还是该把你交回去再死。”
陆杳道:“相爷真会开玩笑,相爷只手遮天、神通广大,哪有你不好解决的事情。”
苏槐道:“那也抵不过你一门心思找死。你放跑了你同伙,那就只有你替她去死。”
陆杳白他一眼,道:“都说了不是她干的。”
苏槐道:“谁干的重要吗?”
陆杳道:“相爷应该去找真正的刺客。”
苏槐道:“你在教我做事?”
陆杳道:“我只是建议一下。”
随后陆杳就听见院子外面有棍杖挥动的声音,而且还此起彼伏。
陆杳便问:“外面在干什么?”
苏槐便道:“你们都告诉她,你们在干什么。”
他这话显然是对着门外说的,不过声音没加大,音调也没变,一如既往的温和,但自有一股穿透力,让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门外就有声音回应:“我等无能,放跑了女贼,理应受罚。”
陆杳顿时明了,他们是在挨棍子啊。
陆杳便问:“得罚多少棍?”
苏槐道:“问你们罚多少棍。”
外面的人齐齐答道:“一人五十棍。”
陆杳长“哦”了一声道:“那还挺多的哟。”
苏槐道:“这都是托谁的福?”
外面的应答声十分整齐划一:“都是托陆姑娘的福!”
陆杳:“……”
这是想让她良心不安么?
怎么可能呢,狗脑子罚自己的狗腿子,她不鼓掌叫好就是厚道的了。
陆杳不赞同道:“怎么是托我的福,是他们自己办事不力,又是相爷亲自罚的,关我什么事?”
外面剑铮还是忍不住辩驳一句,道:“若不是陆姑娘缠住相爷,那贼女早就被逮住杀了。”
陆杳道:“就算我没缠住他,让他抓住了人,那也不是你们的功劳。
“就是因为相爷不得空才叫你们去抓人,结果你们没抓住反倒怪相爷没出面,那相爷养你们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