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是她的猜测,万一他是赶来办公务, 那她岂非又自作多情?
思来想去,明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裴琏这样的人, 向来是将公务放在第一位的。
心底有些小小失望, 但这点小失望很快便化作浓浓困意, 她放松思绪, 窝在男人温暖的怀中再度睡去。
人在安心的环境下, 做梦都格外香甜。
明婳迷迷糊糊续上了开始那个梦, 狐狸生了火,给她烤鸡吃。
见她馋到直咽口水, 狐狸扯个鸡腿给她:“吃吧。”
明婳惊喜道了句谢,忙接来吃了。
狐狸问她:“你怎么又来了?”
她道:“我也不知道,外头有蝙蝠追我呢。”
狐狸:“看来你我有缘,不然你就留在这,给我当娘子吧。”
明婳愕然:“那怎么行?”
狐狸:“为何不行?”
明婳急得直冒汗,磕磕巴巴道:“我有夫君了,不能给你当娘子!”
狐狸:“没事,反正你夫君现下也不在。你吃了我的烤鸡,就得给我当娘子。”
明婳震惊,手里的鸡腿霎时也不香了:“还给你,我不吃了。”
“那不行,你都已经吃了。”狐狸道:“天底下没有吃白食的道理。”
明婳见势不妙,撒开脚丫子便要跑。
狐狸毛绒绒的大尾巴却将她牢牢缠住,高悬于半空中。
明婳惊慌不已,恍惚发现狐狸竟变出好多条尾巴。
两条缠住她的手,两条缠住她的腿,其余则缠着她的脖子、腰腹,还有几条在她身上拂来拂去,弄得她浑身发痒,皮肤都激起一层寒战。
她挣扎着:“臭狐狸,你放开我!”
狐狸道:“我好心给你鸡腿吃,你还骂我,很是该罚。”
话落,那勒着她的大尾巴越来越紧,其余几条尾巴尖灵活拂动,将她的衣裳扯得一团乱……
明婳只觉四肢越来越軟,也不知那狐狸用了什么妖术,她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力气渐失,越来越热。
“好热……”
她口中呢喃着,想去推开那在身前乱拂的“狐狸尾巴”,却碰到一只修长骨感的手。
那触感让她微怔,霎那间,梦境消散,回归现实。
她睁开朦胧睡眼,却不知什么时候,她原本面向裴琏的姿势,竟变成了背对。
男人颀长挺拔的身躯从后拥来,两只宽炽热的手掌在她身前抚弄,宛若撩拨琴弦,而她的亵衣敞乱,兜衣更是不知何时解开,歪歪斜斜撩到一侧。
意识到自己几乎光溜溜地躺在他怀里,明婳的脑袋嗡嗡作响,双颊也变得滚烫。
难怪方才会做那样奇怪的梦,原来那横行霸道的“狐狸尾巴”,就是男人不安分的手。
“你…你……”强烈的羞耻快要叫她说不出话,她一把按住那手,又忙捂着胸:“你怎么这样!”
“醒了?”
男人头颅低了低,薄唇靠近她耳畔:“孤以为你还要睡一会儿。”
喷薄的热意拂过耳根,明婳缩了缩脖子,忿忿声讨:“你这样,鬼才睡得着。”
男人似是轻笑了下,慵懒嗓音透着一丝沙哑:“这样是怎样?”
明知故问!
明婳去掰开他搭在腰间的手:“一大早就开始耍无赖,不要脸……”
“夫妻之间做亲密事,乃天经地义的人伦,如何就不要脸?”
明婳一噎,咬唇道:“就是不要脸。”
身后之人没再多说,只一手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腿。
察觉到他要作甚,明婳几乎蜷成一只虾,声音也弱了:“你…你别这样,这还大白天呢。”
裴琏咬住她的耳垂:“很快的,一回就好。”
明婳才不信他的鬼话,可这不争气的身子在睡梦中就被他撩得绵軟无力,这会儿又被他牢牢圈在胸膛和臂弯之间,好似落入陷阱毫无反击之力的羊羔,唯有被猎人吃干抹净的份。
轻揉慢捻抹复挑,淡粉桃花渐沁露。
明婳羞得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直到那烧火棍般的存在贯入,纤细指尖也不禁抓紧那条横在身前的臂弯,她咬着下唇,喉中发出一道细细的呜咽。
感受到她的紧绷,裴琏亲亲她的颈侧。
“乖。”他嗓音喑哑,额间也有依稀汗意,“别绞这么紧。”
一别数日,他已许久没近她的身。
先前那些另辟蹊径的法子,也不过勉强纾解,终是与口入口巷不同。
待她逐渐适应,裴琏也不再克制,长臂收紧,牢牢将这具温軟身躯禁锢在怀中。
口枪口陷,口冲口撞,仿若不知疲惫。
紫檀苑外,天光大亮,春意明媚。
天玑一脸平静地看向前来请安的侯勇夫妇,道:“主子与夫人尚在歇息,两位的敬意稍后主子们醒来,奴婢自会转达,还请两位先回。”
侯勇朝那紧闭的门扉投去一眼,又很快垂下眼:“是下官疏忽了,郎君星夜奔波,定是要好好歇息。那下官与拙荆先告退,晚些再来请安。”
又扬声吩咐苑中奴婢好生伺候贵客,这才携着夫人张氏转身离去。
沿着青石板路走了好一段,张氏回头看了眼,又看了看天边那明晃晃的日头,低声道:“都快晌午了,竟还没起?不是说咱们这位殿下一向勤勉克己吗?”
侯勇横了张氏一眼:“不可妄议尊上。”
稍顿,又道:“再勤勉克己,那也是血肉之躯,赶了整晚的路,能不累吗。”
“那倒也是。”张氏讪笑,忽又道:“只殿下这般急着进城作甚?难道怕咱们怠慢了太子妃?”
侯勇沉眸不语。
这位殿下虽年纪不大,但一直有老成持重的名声,且据说他心思莫测、手段狠辣,比之他那位皇帝亲爹有过之而无不及......实是不可小觑。
“总归这几日,你让府中众人都警醒着些,一言一行皆得谨慎,切不可在贵客面前失礼。”侯勇肃声吩咐着。
张氏也正了神色:“我知道的。”
春日明光璀璨,紫檀苑的内墙里,一株粉艳艳的杏花开得正灿。
待屋内传来唤水声时,已近未时。
明婳已彻底没了力气,一半是累的,一半是饿的。
被裴琏从床上抱起,她眼前都好似冒着金星,晕晕乎乎的,半根手指头都不愿再动。
裴琏看出她有些脱力,抱进浴桶清理一番后,又将人抱到桌边,喂水喂饭。
明婳洗去一身黏腻,又进了些水米,渐渐也有了力气,红着脸推他:“放我下来,我自己吃。”
裴琏:“方才不是还喊头晕?”
明婳道:“现下不晕了。”
边扭着腰肢,要从他腿间下来。
到底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她这般在他怀里蹭来蹭去,那燥热有席卷重来之势。
裴琏抬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嗓音微沉:“若不想再来,便别乱动。”
明婳怔了下,扭头对上男人幽深的黑眸,霎时一动不敢动。
只心里忍不住恨恨腹诽,这人怎的这般无耻!
方才哄着她说很快就好,可半天就是不出来,最后将她抵在床柱弄到她腰酸,嘤嘤喊了他许久的子玉哥哥,方才鸣金收兵。
这般恶劣,想想都来气!
明婳大口吃着他喂到嘴边的饭食,愣是吃出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裴琏也知这回累着她了,只太久没开荤,甫一沾上,自是大快朵颐。
何况透过帐中晨光看着她如雪肌肤渐渐染上绯红,那般迷离娇慵的姿态,与夜里又是全然不同的风情。
怪道会有白日宣淫这一词,果真是不同。
将明婳喂了个八九分饱,裴琏才松开她。
明婳一边扶着腰,一边脚步虚浮地朝内室挪去。
裴琏见状,道:“还是孤抱你去……”
话未说完,便被截断,“不要!”
明婳回过头,一张瓷白小脸满是通红:“你吃你的饭,别管我。”
裴琏:“........”
小妻子又炸毛了。
今夜若想再一亲芳泽,怕是又得一番好哄。
明婳走姿别扭地进了内室,从衣橱取衣裳时,她悄悄撩开亵衣。
不看不知道,一看赫然两个明显的指痕,红得发青。
怪不得她说腰这么疼呢,那个混账男人,今夜若是再叫他碰,她谢明婳三个字倒过来写!
一阵梳妆后,再次碰面,裴琏已用罢膳食,换了身清雅的玉色长袍。
他缓步走来,眉宇放松,明婳脑中却陡然冒出四个大字——衣冠禽兽。
裴琏一对上妻子那似怨似嗔的眼神,便猜到她定然在心里骂他。
只他吃饱餍足,神清气爽,也不与她计较,掀袍坐在榻边,语气平静地问起她昨日入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