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是微凉的。
触碰在胸上两寸的位置,连带着周遭的肌肤都升起细细密密的感触。
他这么问的时候,闻吟雪下意识摇了摇头。
痛倒是真的不痛。
但是好明显。
尤其是此时夏衫轻薄,她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出门见人。
所以连带着好几天也没打牌了。
难道这不是都怪楚珣吗。
她之前对沈宜葶说得也没啥错。
他就是个荒淫无度的人。
闻吟雪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道:“就算是不痛,但是真的很显眼,我怎么见人?我和你说,我已经在外连续告病几天了,连牌都没打了,沈宜葶都来问过我了,我都没见她,只能找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楚珣唔了声。
他靠近,手放在她腰后,稍稍用力。
闻吟雪霎时间跌入他的怀中。
片刻后,楚珣靠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我今晚……”
“轻点?”
“……”
·
轻不轻闻吟雪不知道。
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今晚不是在榻上。
她之前在册子里看过。
其实确实非常五花八门。
池边,温泉,书房,书桌,毯上,很多地方。
不过她一直觉得榻上就很好。
书桌之类的,一听就感觉很硌。
今夜闻吟雪在净室洗漱的时候,没有带帕子,她站在屏风之后,小声让楚珣前去拿巾帕。
片刻后,楚珣才缓声相应。
他去而复返的时候,手中拿着帕子,问道:“我帮你擦?”
闻吟雪点点头。
她正好也懒得动弹。
楚珣拿着帕子,先从她的脖颈开始,随后到湿濡的发,平坦的小腹,骨肉匀停的腿。
缓慢而又细致。
楚珣半蹲着,手指停顿在她的脚踝。
他的指尖触碰,随后楚珣轻声道:“等会,再擦一次?”
闻吟雪没太懂,“什么再擦一次?”
她话音刚落,楚珣已经随手丢了巾帕,吻了上来。
思绪被温热的蒸汽弥散。
随后逐渐远离。
起伏的水波还在渐渐发出潺潺的声响。
净室之中带着清淡的梨花香味,是她常用的香露。
此时混合着热气,到处弥漫。
闻吟雪的脊背贴着光洁的地面。
好在净室的地砖用的是暖玉,所以触感温润。
但还是很硬。
远不如被衾。
闻吟雪倏而知道了他刚刚的意思。
是要再擦一遍。
因为现在,她才擦拭完的身体,重又沾了水渍。
面前的楚珣身上的寝衣还整齐地穿在身上,他俯身吻她眉梢,鼻尖,唇。
然后对她道:“簌簌。”
轻声唤她。
闻吟雪身上起了一点细微的战栗,她蜷长的眼睫颤动,看到楚珣身上的腰带已经缓缓滑落。
露出来他坚实有力的腰腹。
这里。
更陌生一点。
比起榻上,要更宽敞。
还有水声,以及,处处弥漫的雾气。
而且,地上好滑。
好似稍有不慎就会滑落到浴池之中去。
闻吟雪手臂攀附着楚珣的肩,她道:“……不回榻上吗?”
楚珣停住,他耐着涌动的欲念,低声问道:“不喜欢?”
其实也不是。
闻吟雪摇了
摇头。
楚珣倏而低笑一声。
他半跪在地,手掌压住她的腰。
很轻地拨弄了下。
楚珣没有再说话。
回应她的,是远胜浴池之中的波涌之声。
好似水流拍打着堤岸,片刻不停。
闻吟雪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提醒楚珣,她小声道:“楚珣……”
他轻嗯了声。
闻吟雪道:“记得轻点。”
“……”
·
总之。
晚上还是洗了两次。
闻吟雪今日早上歇息了半天,下午看到脖颈上的痕迹终于消失,这才对先前的几位贵女递帖子说自己已经病愈。
下午的时候,终于如愿坐在了牌桌上。
沈宜葶看到闻吟雪,看她神态如常,问道:“簌簌,你先前的风寒已经好了?”
闻吟雪闻声,忍不住顺势低咳两下。
她手握起掩唇,回道:“差不多了吧。”
“奇了怪了,”一位贵女忍不住接道,“这个天还会风寒?”
其实应该是不会的。
闻吟雪只是随口找了个理由。
闻吟雪此时沉默片刻,“就是……某日沐浴后,我又去了郊外马场一趟,可能就在那时见了风。”
“沐浴后怎么要去马场?”贵女实在是想不通,“而且簌簌,你告病的前一天,我们都在打牌吧,散了以后都已经晚上了,你大晚上的还去郊外?”
“……”
闻吟雪面不红气不喘地回道:“那天比较,嗯,突发奇想。”
几位贵女也没多问,连连点头。
她们已经日渐熟悉,不多时,就在聊起来京中的一些事情。
这几位都是京中的贵女,即便是有身份不显的,至少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各自都有消息的门路。
一位贵女想起来件事,思忖片刻,还是问道:“簌簌,先前闻家举家搬离上京的事情,你知道吗?”
旁边的贵女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她。
其实也是,这件事的确不应在闻吟雪面前提起。
只是这件事吧,确实在外传得神乎其神。
原本是说起来,楚珣与闻吟雪两人离心。
后面偏生听说楚珣是个惧内的,那就又变成了传闻楚珣与自己的岳丈不睦。
众说纷纭,也没什么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