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老妇低空飞了一会儿,接着撞到墙上。
然后就没反应了。
战高已经过去,利落的将对方的两条脚筋都挑了。
剧痛让装晕的老妇哀嚎出声!
妇人看着这一幕,终于惊恐的反应过来:她们被发现了?
或者说是,她们招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此时,她准备踢人的那条腿,被庆王一短刀,削掉了很大一块肉。
这会儿,那条腿血肉模糊,鲜血直流,疼痛让她连最基本的挪动,都变得艰难起来。
反应过来的妇人,已经半趴在那里开始求饶了:“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啊!”
她一求饶,老妇也开始求饶。
战高带着人,利落的把两个人捆好了。
庆王的随从,也将这间小院里的其他人,一并捆了。
老妇他们应该是经常行这样的骗局,而妇人那边,应该是勾栏瓦舍之地的老鸨之流的。
这中间可能会涉及到一些特殊人群的利益。
但是,这些人里,再贵还能贵得过庆王和祁王?
其他人都在处理战场,庆王则是蹲下去,先将几个孩子身上的绳子解开。
得了自由之后,丰玄瑞一边哭一边把破抹布拿了出来,狠狠的往地上一扔,抱着庆王的大腿,扯着嗓子开嚎:“庆王叔,呜呜,他们骗我,骗我!!!”
丰玄瑞是被捆,被打之后,这才慢慢的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骗他们的,甚至还是个看起来可爱的小姑娘。
这一瞬间,妹妹这个身份的滤镜,在他眼里,已经碎了大半。
最后还是岁岁挣扎的一扑,又将滤镜救了回来。
此时,难受、委屈各种情绪涌到一起,丰玄瑞的少年心,直接崩溃成了渣。
小少年哭声震天响,岁岁小心翼翼的牵上了他的手,想给他安慰和力量。
感觉到妹妹的温暖之后,丰玄瑞哭得更大声了!
第42章 后怕】
庆王既无奈又心疼。
丰玄瑞这孩子,跟着他来一趟青州,可真是没少遭罪。
怎么说呢?
倒霉的事情,都让他碰上了。
但是,两次的事情,还真跟运气没太多关系。
第一次,从山上滚下来,碰到岁岁,是他自己过于调皮。
这一次,则是因为碰到弱小之时,生出的怜悯之心。
也不能说丰玄瑞错了。
谁又能猜得到人心呢?
庆王不想小少年留下阴影,一边安抚他,一边借着这次的事情,给他说教一番,让他长些记性。
“从前在京城,别人就算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只看你一身华服,一般人也不敢惹你。”
“京城之外的地方,广阔又自由,却也充满了危险。”
“特别是对上这些亡命之徒,他们根本不管你是怎么样的身份。”
……
这样的道理,从前只是听夫子讲,听母妃讲。
丰玄瑞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受。
毕竟,他从前在京城,根本不可能碰上这样的事情!
如今真的经历过了,无助和后怕让丰玄瑞的眼泪控制不住。
他不住的说着:“我知道了,呜呜!”
“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都是坏人,坏人!”
“就妹妹最好!”
哥哥哭得过于伤心,岁岁也跟着红了眼眶。
兄妹俩的手,紧紧的牵着,似乎是想给彼此更多的力量。
庆王不想小姑娘也留下阴影,还跟岁岁说了不少话:“岁岁别怕,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遇上困难,或是危险的时候,一定要想着求助大人,别总想着自己来,你们还小,能应对的事情,还是有限的。”
“求助别人,并不可耻。”
……
不止庆王在说,系统也在那里,一边下着反诈APP,一边跟岁岁说着道理。
有些道理,过于复杂,有些话也太长了,岁岁其实不太听得懂。
但是,她还是努力去听,去记。
她不确定,以后用不用得上。
但是这次的危险,确实吓到她了。
岁岁第一次感受到,村子以外世界的危险。
从前在村里,危险都是已知的。
不过就是舅舅一家的毒打,或是村里孩子们的欺负。
时间久了,岁岁也有一套自己的应对办法。
但是,外面的世界……
所有的危险,都是未知的,也是恐惧的。
岁岁从前的经验,根本不好用。
听了那么多,岁岁自己总结了一下,然后扬起小脖子,大声说道:“我以后会保护好哥哥的!”
小姑娘声音带着哽咽,丰玄瑞听完之后,哭得更大声了!
他转过身,直接将岁岁抱在怀里:“呜呜,妹妹最好了,其他人都坏,都坏!”
庆王:……
行,我坏,我走吧。
等到丰玄瑞哭累了,刘大夫也赶了过来。
这件事情的后续,有庆王去处理,并不需要孩子们操心。
刘大夫师徒三人,先带两个孩子回客栈。
梳洗之后,又换了衣裳。
还没给两个孩子勒红的手腕、脚踝上药,他们就睡了过去。
丰玄瑞眼角还挂着眼泪。
岁岁依旧不安的攥紧了哥哥的手,地椒轻轻的掰了一下,结果发现掰不动,他也没强求。
刘大夫一边在心里念着大悲咒,一边温柔的给两个孩子涂了药,又把他们在床上调整好位置。
两个孩子依旧一起睡,只不过分了两床被子。
至于他们不曾分开的小手,刘大夫也由着他们牵。
收拾好一切,又将床幔放下之后,刘大夫这才叮嘱两个徒弟:“今天晚上,多费些心思,别睡得那么沉,盯着点。”
青山青水也伤得不轻,这会儿已经各自去处理伤口了。
今天的事情,年纪最大的青山都被骗了过去。
刘大夫觉得,回京城之后,得向王爷汇报一下,给六公子身边的仆从们,上上课吧。
这一个个的傻白甜,真碰上事情,可怎么办哟?
刘大夫的担心,不无道理。
后半夜的时候,丰玄瑞起了高热。
地椒和地榆二人手脚麻利的,一个进行物理降温,一个按着师父开的药方去熬药。
岁岁倒是没生病,但是她在睡梦中,惊恐的哭了起来。
小姑娘小声啜泣着,像是幼猫一样,可怜又弱小,惹得刘大夫阵阵心疼。
如果不是还要安抚孩子,他肯定得出去练半个时辰的剑。
这群人渣!
等回了京城,他要研究一下毒!
刘大夫一边咬牙切齿骂人贩子,一边温柔的给岁岁擦了擦脸,然后轻轻的把人抱进怀里,拍打着后背:“岁岁不怕,没事了,别哭了,乖乖哈,咱们很安全了,哥哥也在呢。”
……
刘大夫的安抚,碎碎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