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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曾照小重山_分节阅读_第126节
小说作者:闻檀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928 KB   上传时间:2024-12-10 20:39:53

  昭宁第二日醒来时, 赵翊又已先去朝会了。

  今日是樊星、樊月当值,她们准时唤醒了她,一切用物都已经准备妥当, 笑着服侍昭宁起身。

  昭宁选了她们四个到宫中,青坞、红螺白日忙着协助她处理宗务,昭宁便让她二人不要再守夜了,自然就换成了樊星和樊月。宫中倒还有一大群女官,但毕竟还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用着放心。

  她也问了芳姑几人如何才能晋升女官的事, 既是随她到了宫中, 自然是要给她们挣一番前程的。以后成了有品阶的女官, 拿的就不是月例, 而是俸禄了。昭宁本以为还需要贵太妃或者君上首肯, 芳姑却笑着说:“好娘娘, 您可是皇后娘娘,不过是晋升女官, 只是您一句话的事而已!您就是想直接封她们为前三等的女官,都是可以的。”

  昭宁这才想起, 是了, 自己现在是皇后了,她才当几天皇后, 还并不习惯自己手中的权势。提拔女官这样的小事君上自然是不会管的, 正当是她管呢。

  宫中的女官分了九等,比如那些在六尚局打杂的小女官就是最末等的,但是能在崇政殿伺候的, 最差也是五等女官。等到了五等便算是有品阶了, 可以领俸禄了,衣食住行也大有不同, 日后放出宫去也会被人家争相聘请。但昭宁思索着,即便她有权封她们做高品阶的女官,也不可一蹴而就,引得旁人不服她们,反倒是对她们不好。还是要扎实来才可。

  思索之间芳姑已经带着人给她梳妆完毕。等昭宁再回过神时,只见自己面前已经放了一张精致的鸾凤纹红漆小几,上头摆了晶莹绵甜的红枣甑糕,羊肉饺子,鲜香扑鼻的银鱼羹,熏香鹅肉脯,姜油辣瓜,再并一小碟的糟黄瓜,也都是昭宁喜欢的菜。今日她起得准时,又不必去给贵太妃请安,是可以在崇政殿吃完早膳的。

  昭宁昨日太忙,吃东西都是匆匆对付,现在当真是饿了,食指大动。

  樊月一边给她布置碗筷,一边笑道:“这是君上临走时吩咐的,叫您定要吃了早膳再去处理宗务,以后都是如此,您若不吃,凤辇不可起轿。”又小声在她耳边说,“还说您在睿思殿那边也是,到了午时必须进午膳,否则下午就不许开工。他会派吉安去监督您的!”

  昭宁无言,师父竟然还让吉安来看着她!

  其实昭宁以前在家管起药行来,忙了时常不吃东西,这不过是她的习惯罢了。女使们看着想要劝劝,又怎么劝得动她。现在嫁了人,师父倒是对她管头管脚。一出口就是圣旨,她是不敢不听了。

  昭宁被人管,有些无奈道:“……知道了!”

  看着娘娘的表情,在场之人都笑了。她们这些人是劝也不好劝,如今总算是有君上能管得住娘娘了。

  昭宁刚喝了碗银鱼羹,觉得口齿留香,这时候外面有人通传,说是李继过来了。

  李继是君上身边的内侍省总都知,整个内侍省都归他管,就是朝中重臣看到他也要十分恭敬,平日里也是诸事繁忙,怎么到她这里来了?

  昭宁放下筷著,立刻传他进来。

  片刻后,李继带着两列内侍跨过门槛进来,他身着紫袍,与普通内侍不同的是腰束玉革带。他仍是一副再祥和不过的面容,笑咪咪地给她行礼:“奴婢给娘娘请安。”

  昭宁伸手让他起身,道:“总都知莫要客气,你今日怎的到我这里来了?”

  昭宁已经被芳姑提醒过一次了,日后除了在君上和两位长辈面前,其余任何人,哪怕是与父母祖父母,都不可再用‘您’一字,至少有外人的场合是决不可的。

  “娘娘称呼奴婢李继即可。”李继笑道,说罢挥手让身后的内侍们上前,只见众人的托盘上放着各种样式与大小的黄花梨木盒子,他又道,“奴婢奉君上的令,给娘娘送些东西来。”

  李继打开给昭宁看:“这是潘谷所制东庭枢阁墨,用此墨化开书写,纸上会有幽兰之淡香,经久不散。这是诸葛家特制的玉竹紫毫笔,触手温润,写字凝而不散。这是眉纹歙砚,您看这纹路如长眉并列,巧如琴弦,磨墨写来如丝绸般柔滑。还有这两叠精制的澄心堂纸和燕子笺,都是御贡的文房四宝,君上说特送来给娘娘练字用。”

  昭宁看着这些东西,她不是不识货,自然知道这都是最好的文房四宝,别的不说,就那一块潘谷所制的东庭枢阁墨便珍贵无比,潘谷墨本就难得,更何况还是其中极品,若是放到外面,恐怕要引得文人们竞相争抢。这些好东西,旁人买了回去都要供起来,用也不敢用,师父竟送给她……练字?

  昭宁嘴角微动,她知道皇家固然奢靡,但这样是不是太浪费了,师父本人并不是那等销金奢靡的帝王,她哪能如此浪费。但师父送给她,又哪有不收的道理,等空了与他说此事就是了。

  不光如此,李继还叫了几个人上前来,道:“娘娘想要布置正旦祭礼,这几位是君上给娘娘找来的匠人,可按照娘娘的心意做出祭礼场景的模子来。君上让娘娘尽管用便是!”

  那几个匠人诚惶诚恐地给昭宁行礼请安。

  昨晚师父只是给她列了事,今儿竟就把人都给她找来了,昭宁一阵激动,有这几个匠人,她布置正旦祭礼就更方便轻省了!师父果然对她极好!

  她心中更是壮志踌躇,她一定要将正旦祭礼办得十分出色,才不辜负师父这一片苦心!

  自然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想法子,该如何解决宗族不肯缴纳契税的问题。

  李继告退了,昭宁边继续吃饭边陷入了沉思,许多法子从她脑中划过,却都觉得还不够好,亦或是已经来不及了。突然间,她看向君上送来的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脑子里霎时闪过一个主意。

  她放下筷著道:“芳姑,快启程,我们去睿思殿,另外让李宜也赶紧过来,我有新法子吩咐他!”正旦祭礼可没几天了,宗正寺那边还等着用钱呢,但都必须要先把契税收上来再说,所以一切都要加紧!

  芳姑见娘娘已经吃了一碗银鱼羹,三个羊肉饺子并一些姜油辣瓜,料想娘娘应该也吃饱了。立刻点头去吩咐人。

  今日风和日丽,日光静静披泄在起伏的大乾皇宫之中,只是深冬的日光并无温度,照在厚厚的积雪上,折射出柔和的银光。

  此时正是文武百官例行朝会的时候,赵翊身着通天冠袍,高居于丹犀龙椅之上,而正三品以上的在京官员皆身着具服,手持板芴,依照文武品阶,聚于垂拱殿的金銮之上。百官正在议事,或是说在争吵,并且已经越来越激烈。

  他们争论的正是今年庆州大旱,庆州知州范纯为了救济百姓,私开封樁库赈灾一事。

  金銮殿并未点炉火,但是当中的场面已经足够火热了。

  一身材瘦长,留短胡茬的官员严肃急言道:“……当年太祖建立封樁库时曾留下法度,封樁库是用以保山河的国本,不到军情紧急,朝廷特批的情形下,决不可打开封樁库。他却没有圣谕先开封樁库,虽是事出紧急,但也是违背了朝廷法度!倘若不按照法度将他革职论罪,日后大家有学有样,则我朝将法度无存!”

  对面有官员不服,说:“范大人也是为了百姓,今年庆州大旱,几乎是颗粒无收,当时若不开封樁库赈济百姓,饿死了百姓,范大人又该如何办!许大人为审刑院知院,自然是只重法度而轻民了!”

  立刻又有官员立刻也帮许大人反击,拥护法度,一帮大臣分为两派,就这么吵开了。

  赵翊听他们又吵了起来,伸手揉了揉眉心。

  许多在他看来十分简单的事情,大臣们却要吵几轮才能定下来。但也不能不让他们吵,他们若是当堂不吵完,也要写奏折到他这里来吵,他们还能知道对方写了什么内容,于是三天一封奏折,一来一回地吵,看似是在陈辩自己的观点,实则不过是烦他。于是很多时候,赵翊索性等他们先吵,吵定论了他再出来说话。

  今天这桩事,从事情本身来说并不难。今年庆州大旱,的确来得又急又广,但庆州离汴京甚远,倘若一层层上报灾情,等朝廷救济,恐怕百姓也饿死大半了。

  百姓嗷嗷待哺,眼看就要饿死人,危急之下,庆州知州范纯选择了开封樁库,取出里面的粮米钱财救济百姓,终于渡过危急,本是一件好事。

  可难就难在于封樁库实在是一种极特殊的粮仓。当年太祖在各地设立封樁库时就曾说过,封樁库为保国之本,若要启用必须向朝廷请示,由众臣议定再由他最后下旨才能开。否则官员轻则革职查办,重则抄家流放。这道禁令极严,每隔几年都要重申,所以绝无人敢去开封樁库。

  范纯开封樁库之后也知道自己犯了大罪,并不辩解,脱去官服去了顶戴,让转运使将他押解汴京论罪。

  如今朝臣所争议的,正是是否要定他的罪,定什么样的罪。

  看他们吵得越来越没有内容,几乎开始骂对方高矮胖瘦的问题。赵翊扯了扯嘴角,准备开口说话。

  只是他还未开口,御史中丞兼知制诰钱复功却从官员中走出来,他径直走到那位许大人面前,道:“许大人,您既如此重法度,我便问您,让任内的百姓饿死,是要革职查办。私开封樁库,也是要革职查办,若您是范大人,您怎么选?该违背哪个法度?”

  许大人一时没说上话来。

  此时另一旁有位官员插话了:“我觉得钱大人说得颇有道理!”

  钱复功看过去,只见是一位中等个子,官服光鲜整洁,鞋子上镶了两颗翠玉的官员。这位便是如今的中书舍人郑石,旁人若只见了他的外表,定以为是什么富家财主。实则是个脾气十分执拗之人。

  因为最近改革的缘故,郑石与钱复功时常吵架,没曾想今日他竟还帮他说两句。

  钱复功没有说话,回过头,又走近一步道:“事出又因既可谅解,范大人的确私开了封樁库,但他也救了百姓之性命,这也是有功,为何许大人只论其过而不论其功?且范大人虽私开封樁库,用了当中钱财,但等朝廷救济粮款一到,立刻便已填补进去。如此封樁库并无任何损失,并不是大错。再者,当初太祖设立封樁库,亦是为了保家卫国,保护百姓,如今百姓有难而不动封樁库,岂不才是真的违了祖宗法度?许大人,我听闻您曾与范大人是同窗,可当时相处并不和睦,您是否有以公徇私之嫌?”

  钱复功虽然情绪激动,但是他言辞清晰,逻辑缜密,一步步逼得许大人无话可说,气得胸口起伏,只道:“你……好你个钱复功,仗着你是言官便巧言令色,血口喷人!”

  赵翊见钱复功还要说,知道此人说起来就没有个头。道:“好了,都不必争执了。”

  君上既发话了,也大概都吵得差不多,只剩下人身攻击了,众人自然都噤了声,回了自己的位置。

  赵翊只略沉思片刻,就道:“祖宗法度固然重要,但黎庶之性命,才是我朝之本。范纯虽私开封樁库有过,却并不为谋私,而是为救百姓之命,既防止了百姓之死,更防止了因天灾而产生的民变民举,是以为大功。大功与小过相抵,朕认为不仅不该罚,反而应该厚赏。着升任其为庆州节度使,并赏金三千两。”赵翊淡淡道,“李继。”

  垂手立在丹犀之下等待的李继立刻应喏。

  赵翊道:“范纯还扣押于四方馆,你立刻将其官服、顶戴送还,并派人将之一路以锣鼓礼乐送回庆州,不得有误。”

  李继立刻拱手去办。

  众官员听君上这番处置,有理有据,实乃最佳之说。就是许大人都噤了声。

  不光是百姓性命的问题,更还有一则,倘若赈灾不及时,庆州势必会匪患横行,甚至激起民变,最后产生难以想象的灾难后果。与之相比,开封樁库不过是件极小的,用来磨嘴皮子的错事罢了。且若是范纯救了众百姓的性命,朝廷还因此处罚了范纯,这般传回庆州,恐怕百姓也会大呼天道不公。所以君上才要大阵仗将范纯送回,以示朝廷并无处罚之心,甚至有褒奖之意,这般民众看了,才会赞朝廷有度,不至损伤民心。

  钱复功听得甚是激动,君上不仅解他之意,还比他想得更远,他看君上更是崇拜。不光是他,司马文,严萧何等几位老臣,看君上都是极为赞赏,君上治国之能实在是强,比之当年高祖有过之而无不及!凭君上之能,天下何愁不兴盛,百姓何愁不安康,创造千秋万代传颂的盛世也是指日可待的。

  众人都跪下道:“陛下深谋远虑,臣等拜服。”

  赵翊对臣子的夸赞早已习惯,他一向也是喜怒不形于色,只颔首道:“今日之事就议到此处,三省三司之长留下,其余皆可退下了。”

  于是众臣便皆告退了。

  钱复功是台院之官,自无需留下,与台院、察院以及其余各部官员一起走出来,下了垂拱殿的须弥座,众人皆看到不远处有宫人在搬东西前往大庆殿。

  钱复功身边的察院官员道:“是不是要举办正旦祭礼了?宗正寺今年还有钱举办吗,岂不是要左藏库出钱?”

  又有人道:“你不知道,咱们皇后娘娘管了宗务,正想方设法催收各宗族契税呢,不过听说并不顺利,也不知能不能收起来!那些宗族也实在可恶,家中何时差了这一点半点的银子,偏不肯交!”

  另有台院的官员说:“当年太上皇执政时,这契税便没有收起来过,娘娘年轻不懂事,所以才痴心妄想。君上也实在是心大,不顾我们反对,非要让娘娘管宗务。我看别到时候契税没收起来,这正旦祭礼也做得一团乱才是!”

  钱复功想到君上当初是如何娶了娘娘的,就仍然有气。当时他没能阻止谢昭宁当皇后,是他的一大憾事,现在还不能阻止娘娘管宗务,也是他痛悔之处,娘娘这样的人……如何能做一国之母,还能得皇后实权呢!

  他语气沉沉道:“君上英明睿智,晓通政事,偏被娘娘蛊惑,因娘娘做了许多不可理解之事来。我真怕日后君上的千古英明,会毁在娘娘身上!”

  其他官员对钱复功这番话见怪不怪,毕竟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只是钱复功胆子大,他还在宫里都敢这么说,但他的确不怕死,敢封还君上词头的猛人,他有什么怕的!

  此时,偏旁边有人从殿中走出来道:“你们这些台院、察院的官员,看不惯娘娘,当真是偏颇。我可听闻,娘娘在后宫料理事情得当,算盘打得比内侍省的算盘官都好,将六尚局的事料理得服帖,娘娘定能料理好宗务!”

  台院、察院的官员看过去,只见出来的是审刑院和宗正寺的官员,正笑着说话的,就是方才那个被钱复功怼了一通的审刑院许大人。

  台院官员自是不服气了,道:“你审刑院又懂什么!太上皇早年都收不回契税,娘娘能收!我听说这已经是娘娘想收契税的第三日了吧,她派了这么多人去催缴,可成功了么!人家都有太上皇撑腰,谁肯交她!我看宗正寺还是老实问国库要银子吧!”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可宗正寺卿左大人却是愁眉苦脸。

  对这些部门的官员来说,契税收不收得起来,不过是耍嘴皮子的事情。但是对他来说就不同了,倘若再收不起来,宗正寺锅都要揭不开了。他只能摊着手问中书省要银子,中书省会不会给他不说,一来一回只怕时间也不太够了。现在,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娘娘能将赋税收起来,只是,他也知道这是痴人说梦,娘娘年轻没有经验,何况还有太上皇从中作梗,她如何能将契税收起来?已经快要三天了,他已经一日胜一日的绝望了。

  前两天问中书省要钱恐怕还有时间,现在怕是问中书省要钱都来不及了。

  所以他根本无心讨论,只心情沉重地走在路上,想着究竟该怎么补救才好,还不能伤及娘娘的面子。

  正是这个时候,宗正寺一个寺丞从不远处跑过来,远远地喊他:“左大人,左大人,您等一等!”

  众官见是宗正寺的官,便都停下了脚步。知道定是娘娘那边的事,搞不好就是契税没收起来,或是闹出什么乱子了,赶紧跑来找左大人回去处理事情。所以都等着看热闹。

  左大人也是心里一紧,忐忑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忍不住上前了几步,却看到寺丞脸上满是惊喜,一边喘气一边道:“大人、大人,您不用焦急了,娘娘……娘娘已经把契税收起来了,还让人把钱送去了宗正寺!李大人高兴疯了,让我赶紧来叫您回去!”

  众宗正寺官员听了为之惊喜,纷纷议论起来。左大人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抓住了来人的肩膀问他:“当真?娘娘当真成功了?娘娘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娘娘用了各种办法,本来有些人是松口了,可是太上皇作梗之下,都不肯交了,娘娘又是怎么成功让这些人交了呢?

  寺丞道:“娘娘当真有大智慧,实在是厉害!娘娘想了个法子,竟也不去这些人家里收了,而是让李大人带着账房,带着官兵,去这些宗族开设的铺子、庄子里去收,只要有人来买东西、结账,便直接将这笔银子记成契税收取。宗族们哭穷也再没办法,不想开铺子也必须要开,如此三天,不仅将今年该交的契税收齐了,就是前几年欠的契税也收齐了!十多箱钱堆满了宗正寺,李大人嘴都要乐歪了,大人快随我回去看吧!”

  如此一来,左大人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同僚,他也想去看看十几箱的钱堆在那里是多么美好的情景,他对同僚道,“大人们慢走,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眼睛亮闪闪地拉着寺丞,叫上身后官员就往宗正寺的方向去,“走,咱们快回去看看!”

  一时间是喜气洋洋,就是剩下的官员们也欣喜热议起来。宗正寺能收起契税毕竟是好事,这样正旦祭礼就能顺利举办了,大家也想看祭礼的盛景。纷纷讨论起这次正旦祭礼要办得如何热闹了。

  许大人则笑道:“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娘娘定能将契税收起来,且还能将这正旦祭礼办得十分好,你们偏不信!现在看看是谁闹了笑话!”

  台院和察院的人这时候不说话了,毕竟他们是反对娘娘做皇后、 管理宗务的中坚力量。如今娘娘刚管理宗务不久,竟就解决了收契税这样一个大难题,还解了宗正寺的燃眉之急,不正说明了娘娘有十足的能力么,那便是他们反对错了!

  但是谁又会当面承认自己的错误了,一时都脸阵红阵白的说不出话来。不过也不光他们尴尬。满朝文武绝大部分都是反对娘娘的,大家都一样尴尬就是了。

  许大人想着刚才之事,还要特地将钱复功点出来:“钱大人,你可是最反对娘娘管宗务的,还曾封还娘娘词头,现在觉得如何?”

  钱复功却是不语,他的确反对谢昭宁做皇后,更反对谢昭宁管理宗务,并且到现在他还是这么看。并不因谢昭宁管理宗务做好了,或是收上契税了就会改变。

  当初君上封后,他为什么一定要封还词头,并不是他一时兴起,也并不是因为谢昭宁的出身,他钱复功怎会被这些陈腐的东西所桎梏。

  真正的原因,是他调查过谢昭宁的过往,知道谢昭宁以前都做过些什么事情,她从西平府回来之后,是如何跋扈专行打伤旁人的,又是如何狠心用手段,除去姨娘和她的两个妹妹的。他反对谢昭宁做皇后,并不仅是因为谢昭宁年少没有经验,更是因他觉得,谢昭宁这样心狠之人,日后做事是不会为皇家考虑,也不会为百姓考虑的。她若是大权在握,做事情不管不顾,说不定会对天下有害,对百姓有害,这是他绝不想看到的。

  他也懒得跟这些人说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冷哼一声直接走人,下了台阶而去。

  许大人有些无言,在他背后道:“钱复功,你可还有礼数,话都没说完,这般就走了!”

  旁边有官员道:“许大人您别理他,钱复功就是怪人一个!自己过得清贫,俸禄竟都拿去周济穷人了。一年到头穿的衣裳也就那么几身,都看不到他换洗。”

  另有人道:“你们是不知,钱大人过得不容易,年少时家里也有薄产,谁知一场灾来,他爹娘都饿死了,就剩他一个。他是在他们村中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进京赶考,还是村里人给他凑齐的盘缠。所以他自做了言官后,就发誓要惩奸除恶,为百姓谋福。百姓倒是喜欢他得很,说他纠察贪官污吏,称他是钱青天,还在他老家给他修宗祠呢!”

  许大人听到这里,也不好说什么。难怪当朝,钱复功会同他争辩,力保范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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