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再厌恶仡濮臣,如今这个形势......
他能信任的,不会伤害她的——也只有仡濮臣了。
想到这里,谢嗣音忍不住心头一阵发涩。就连父王都看出了仡濮臣对她的情深执着,她又如何不知道?
只是,过去之事——她伤他良多,如今......她总有些不知该如何待他。
正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客人,晚饭给您送进来吗?”
“进来吧。”
四菜一汤,倒是颇为丰盛。
等人将饭菜都摆好,谢嗣音才出口道:“那个人呢?”
店小二笑道:“您夫君吗?他说一会儿过来。”
“不是我夫君......”话没有说完,店小二已经笑着退了出去,而后贴心地给她关上了门。
谢嗣音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到墙壁一侧,贴耳听了过去。
窗外吵闹之声喧哗入耳,根本听不清隔壁那个混蛋在做什么。
前面男人进了屋之后,有店小二过去叫了一次门,似乎送了什么东西进去,之后就再没有声响了。
谢嗣音拧了拧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着往常,这个人就算不厚着脸皮挤一间房,这时候也应该凑过来了。
可如今不仅见不着人,连个声音也听不到。
他在做什么?
谢嗣音咬了咬唇,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捡起筷子吃了起来:“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一会儿的功夫,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脚步徐缓轻快,是那个男人。
“谁呀?”谢嗣音慢条斯理的捡了口松蘑吃下去,声音淡淡道。
“娇娇,是我。”
“嗯,做什么?”谢嗣音继续不紧不慢道。
“想吃饭。”仡濮臣斜斜地靠在她的门前,语气含笑,声音懒懒。
“自己去找吃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谁准你......”谢嗣音瞧着他这副模样愣了半天,等人将门咔嚓一声关上,她才呐呐将最后几个字说完,“进来的。”
只见男人下着了一条深色缚袴,上身披了件玄色长衫,里头却什么也没穿,不过走了这么几步,中间已然漏了一片雪白。
谢嗣音顿时红了脸,偏开头去:“仡濮臣,你做什么?”
仡濮臣勾了勾唇,一步一步凑上前来。谢嗣音吓得丢了筷子,猛地站起身后退两步,厉声道:“仡濮臣!”
仡濮臣将手里的鞭子放到她手心,委屈巴巴道:“娇娇这一路都不理会我......若是心里还有气,就打我两鞭出一出气。”
谢嗣音这回才是气得无语,将鞭子往旁边一扔,发出叮铃铃的声响。她温声看过去,只见那条长鞭材质竟然瞧起来还不错,紫金线交缠成股,尾端还有一个金铃铛,松松垮垮的坠了下去。
谢嗣音气得脸颊通红:“你拿的什么东西?”
仡濮臣满脸无辜道:“不是我拿的,掌柜的去买的。”
谢嗣音脸色更难看了:“谁让他去买的。”
仡濮臣眨眨眼道:“他给我出主意说,我惹了夫人生气,若是没有别的法子哄好,不如来负荆请罪。”
谢嗣音一声不吭,只有狠狠磨牙的声响。
仡濮臣似乎恍然未觉女人心头的怒气,再接再厉地又将袖子里的紫金绳索递上来:“娇娇将我捆起来打一顿吧,随你出气。”
谢嗣音低头看过去,眼前一阵发黑:“仡濮臣,扔了!”
仡濮臣干脆利落的将东西扔了,一把将人抱住放到凳子上:“娇娇。”
谢嗣音坐下缓了一会儿才重新视线清明起来,她低头看着蹲在面前的男人,又气又无语,抬脚踢上他的膝盖:“别叫我。”
仡濮臣握住她的脚踝,低笑一声,仰头看她:“那可不行。”
谢嗣音撤了撤腿没有撤回去,没好气道:“松手。”
仡濮臣指尖轻轻勾了勾她的脚踝,顺势提要求:“那娇娇不能不理我。”
“嗯,你松开。”谢嗣音低低应道。
仡濮臣刚刚松开手,谢嗣音一脚踢上他的肩头:“混蛋玩意!”
仡濮臣似是被她踹了个仰倒,直接坐在地上,仰着头控诉道:“你踹我!”
男人肩头的长衫在动作间已经滑了下来,漏出大半的雪白膀子,桃花眼斜斜望了过来,凝出薄薄一层水汽,看起来可怜兮兮。
谢嗣音瞪大了眼,她用的什么力气她能不知道?哪能就这么将人给踢倒了?
她气得将脚一收,手指着他骂道:“你碰瓷儿!”
仡濮臣手指撑在身后,任由衣衫越发往下落,口中声音黏腻,低低辩驳:“娇娇,我没有。”
谢嗣音耳朵通红,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不去看他:“出去!”
仡濮臣低笑一声,手掌握上女人的脚踝,往下一拉,就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咬上她的耳垂:“不出去,娇娇还没有消气呢。”
第112章 番外2
谢嗣音惊呼一声, 双手下意识抱住男人脖颈,怒道:“仡濮臣!”
男人低笑着应道:“哎!”
他居然还应得这样开心。
谢嗣音气得咬牙,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双手位置不对, 干脆利落的手指顺着向上,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你想做什么?”
女人手劲不轻, 仡濮臣嘶了一声,带了几分求饶的语气:“不做什么,还望郡主手下留情。”
谢嗣音手下微微松了点儿力气, 语气却仍旧不善:“松开!”
仡濮臣眨眨眼, 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摇头笑道:“娇娇答应不再生我的气,才松开!”
谢嗣音直接气笑了, 重新又用了几分力气揪了两把,恶狠狠道:“更生气了。”
女人眸光晶亮,因着怒火显得整个人越发生动了许多。
仡濮臣勾了勾唇,直接抱着人起身, 在谢嗣音的瞪视中将她放到椅子上, 而后半蹲在她的面前, 仰头看着她,一双桃花眼盛满了认真:“别生气了, 娇娇。”
说着, 男人慢慢将头搁在她的膝盖之上,声音轻微:“你不知道我这一天是多么的欢喜。”
谢嗣音所有的挣扎都变得安静下来,整个房间只剩下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仡濮臣慢慢在她的膝头蹭了蹭,眸光微眯着, 就像是餍足了的大猫。
谢嗣音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一路走来, 男人心头的酸楚她又如何不知呢?
“抱歉,仡濮臣......”
仡濮臣仰起头好笑的看着她:“你怎么对我也说起了这话?”
谢嗣音揪着他脑后的手指慢慢松了下来,揉了揉他的发,动作轻柔带了几分安抚的味道,声音也变得飘渺:“仡濮臣,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仡濮臣眨了眨眼,慢慢将目光转向女人腰间的丝绦,颇有些游移道:“不知道。”
谢嗣音一下子就笑了,重新抬起他的头,硬声道:“不许说不知道。”
仡濮臣故作姿态的叫了一声:“郡主好生霸道。”
谢嗣音低了低头,哼道:“知道就好,说!”
仡濮臣爱极了她这副模样,半起身冲着她的红唇一吻,偷香之后立马就要跑。被谢嗣音羞愤交加的喊住:“仡濮臣,你敢跑?”
仡濮臣跑了一半的脚步生生停下,有些迟疑地又转了回来,桃花眼扫了下她的面部表情:“我不跑。”
“过来。”女人的声音多了几分威严肃然。
仡濮臣挑了挑眉,慢吞吞地重新回到她的面前,又蹲下身子,谄然道:“娇娇。”
谢嗣音慢慢捏上他的下颌,重新问了一遍:“喜欢我什么?”
这个姿态......
仡濮臣心头怦怦乱跳,桃花眼变得越发深邃幽然,就连喉咙也跟着干渴了许多,他上下滚了滚喉结,小心翼翼的问:“如果我说了,娇娇有奖励吗?”
谢嗣音忍住轻笑一声,扬起他的下颌低头覆了上去,唇齿辗转,搅乱一池春波。
等到呼吸渐渐错乱,女人轻轻推开男人,往后退了退,声音媚然:“看你的答案。”
仡濮臣颇有些意犹未尽的目光追了过去,舔了舔下唇道:“那我说了。”
“其实......初次见娇娇那晚,就起了心思。月下......”
“哦?起了心思,还数次想着杀我?”谢嗣音直接打断他的含情脉脉。
仡濮臣一噎,干笑两声:“那会儿也不是真的想杀娇娇,就......就是想吓一吓娇娇。”
男人说完之后,笑得一脸谄媚,干净漂亮的脸蛋都带出了些许憨蠢。
谢嗣音扯了扯唇角,语气不善的问他:“吓吓我?”
仡濮臣轻咳一声,呵呵傻笑道:“当时年少轻狂,总想着以势压人。”
谢嗣音一把拧住他的脸颊,冷声道:“休想糊弄过去。”
仡濮臣哎呦一声,手指握住她的手腕,矫情道:“疼疼疼!郡主饶命!”
谢嗣音被他这副做作模样给气笑了,又用了几分力气才松手,踢了踢他的小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走开!”
说着,转了个身子重新拿起筷子准备用食。
仡濮臣慢慢站起身,在她身后抱住女人,将下巴搭在女人肩头,声音沙哑:“我也不知道。开始时候不过是想看你如何在雷公山活下去?后来时间久了,就觉得你这样的女人......死了着实可惜。”
“再后来,就越发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