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濮臣吧砸了一下嘴,有些遗憾,也似乎有些意犹未尽道:“虽然不及昨晚,但是还不错。”
谢嗣音都要气笑了,气喘吁吁的骂他:“混蛋!”
仡濮臣扬了扬眉,桃花眼晕出三分笑意,拇指轻擦着她的红唇:“骂我?”
女人气得头晕脑胀,可落在男人眼里,却是眼如织雾,脸颊若脂,犹如雪后初晴滴了水的红梅。
“仡濮臣你......”刚刚缓过几口气,谢嗣音还没说完就被男人重又堵上了嘴。
辗转亲吻,抢夺呼吸。
一吻既毕,男人含着她的红唇餍足道:“以后骂一句,就亲一次。”
第79章 测试
“啪!”
又一道瓷器破碎声响起。
仡濮臣施施然地脚步一退, 扶着殿门道:“差不多行了。再摔下去,本座就将你扔下山。”
谢嗣音没有理会他,抄起一件冬青釉六孔瓶直接朝着他的面门扔了过去。
仡濮臣挑了挑眉, 关上门, 直接退了出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谢嗣音心下犹不解恨,抓起案上的狻猊香炉朝着殿门狠狠砸了过去。
等彻底听不到男人的声音, 她才冷着脸坐到椅子上。
之前本以为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旖旎心思, 她才自欺欺人地与他同榻而眠。可如今, 他明显起了别的心思。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 她......
谢嗣音闭了闭眼, 她倒不是多么在乎贞洁。只是这个人如此阴晴不定、任意妄为,怕是最后贞洁保不住,性命......也保不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 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如今这个情势,很明显男人是对她有三两分的兴趣。
可这个兴趣,怕也只是稀罕和有趣带来的新奇感。
等新鲜感退去, 那她于他而言......与殿外那些仆人怕是没什么两样了。
那一直没有掐下去的手,终有一天也会真的掐下去。
谢嗣音目光落在满地狼藉之上,逃跑?不可能。姆赤蜒还虎视眈眈的等在山下, 她宁可死在山上也不会跑。
那么,只有继续留在山上。
只有在山上好好活下去, 她才能等到父王的人来接她。
其中, 不论发生什么, 她都能忍。
不过亲吻而已, 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也不生气。
但她必须生气, 也必须借由此事来试探男人对她如今的容忍态度。
她要比他更早、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点一点儿地拓宽男人的容忍界限,也才能让他一点一点地为她让步。
女人目光泠泠,一身柔弱却不见丝毫柔情。
冬日暖阳熹微,斜斜落入殿中,照见空气中的细微粒尘。
“吱哟”一声,殿门缓缓推开一道缝,一条细长的红尾蛇当先冒出了头。红尾蛇探头探脑的瞧了一眼坐着的谢嗣音,冲着她讨好的嘶嘶了两声,然后扭过头去看身后的主人。
主人露出一只乌皮六合靴,又慢慢撤了回去。
谢嗣音冷着凉瞧了一眼,手指慢慢摸索到一只茶杯上面,纹丝不动。
等了一会儿,门缝开得越来越大,那只靴子又慢慢露了出来。
仡濮臣还没瞧见人,一只茶杯就当头砸了过来。
男人身子一闪,稳稳地接在手里。
一击不中,谢嗣音又提起只茶杯砸了过去。
仡濮臣顺手一接,慢慢踱了一步,瞧着满屋子的狼藉,似笑非笑道:“云安郡主这气还没消?”
谢嗣音冷笑一声,提起茶壶就朝着他的面门狠狠砸去。
仡濮臣弯了弯桃花眼,没接也没避,站在原地细细瞧着她。
“吧唧”一声!
茶壶离着男人还有半步距离就直接碎裂开来,坠落在地。
谢嗣音瞳孔一缩,男人生气了。
她动了动唇,面上泄了满身怒气,转身坐到床边低头抹泪。
仡濮臣刚刚升起的不耐和怒火,顿时被女人这低低的哭泣声给浇灭了。
“啪!”
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东西往地下一扔,就朝着女人走去。
谢嗣音身子一个激灵,似乎被吓了一跳,猛然转过身来泪眼汪汪地瞧他。
仡濮臣停在她的面前,一双桃花眼没了半点儿笑意,冷哼一声:“不闹了?”
谢嗣音也不吭声,撇开脸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仡濮臣:......
“别哭了!”
这个女人将他的寝殿砸得一团乱,他还没哭呢,她倒哭不消停了。
这话一说,谢嗣音哭得更厉害了。
泪珠子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连着一颗砸下来,晶莹圆润又漂亮得惹人怜爱。
仡濮臣下意识伸手接了一滴,却如同被烫到了一般,缩到身后,冷哼一声威胁道:“再哭,就把你毒成哑巴。”
谢嗣音瞳孔一缩,咬着下唇,又气又恨地瞧着他。
仡濮臣微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瞧着女人一张兰花泣露的面容,幽幽道:“哭什么?你不喜欢吗?”
谢嗣音咬了咬牙,刺激他道:“不喜欢!技术烂得要死。”
仡濮臣手指一紧,声音跟着变得莫测起来:“你还体验过别人的技术?”
谢嗣音心头犹豫不决,棋行险招往往能得奇效,但是也可能......陨落半途。
没有等她考虑完,仡濮臣的手指已经从她的下巴......转而握住了她的脖颈,目光也没了之前的半分温情:“还有别人亲过你?”
谢嗣音想骂娘的心思都有了,双手拍打着他的手臂,连忙摇头。
仡濮臣冷着脸又瞧了她一会儿,慢慢松开手,将人扔到床上,冷声道:“苗疆有一种蛊虫,名为真言蛊。倘若说谎,便得万虫噬心之痛,郡主要试试吗?”
就是这个时候!
谢嗣音面上几乎不敢置信地仰头看他,失声道:“仡濮臣,你混蛋!”
仡濮臣目光冷然的瞧着她,声音冷厉:“本座的东西,若是已经被旁人碰过了。那就不干净了。”话音落下,男人指尖顺着腰间一挑,一粒赤红色的蛊虫就跃上了男人指尖。
谢嗣音通红着双眼,两颊泪水缓缓流下:“仡濮臣,你如此羞辱我,当我云安是什么人?”
仡濮臣仍旧不为所动,将蛊虫一拨,破开女人指尖皮肤直接就钻了进去。
“说!有没有人像我这样亲过你?抱过你?”
谢嗣音恨恨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有!有很多!”话音落下的瞬间,女人直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果然是万虫噬心的痛楚。
仡濮臣面色一变,连忙将人接了过来,双指点了她周身数处穴道,而后指尖一挑,将女人体内的蛊虫挑了出来。
她说有,却遭了蛊虫噬咬之痛。
那就是......没有。
仡濮臣又气又怒:既然没有,为什么还要同他怄气?
“滚开!”谢嗣音虚着双手,使劲推他。
仡濮臣冷着脸,慢慢给她舒缓心脉:“你真当我在骗你?下一次你再同我怄气试试。”
谢嗣音垂着眼皮,声音低哑干涩:“呵,我在这里受你这个折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仡濮臣脸色臭得不行,看着她狡辩:“我哪里折辱你了?”
谢嗣音脸色惨白地躺在他怀里,不再说话,似乎也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仡濮臣咬了咬牙,手指动了动,似乎又想掐上女人脖颈。明明是这个女人的错,还百般同他怄气,如今更是理都不理他,他为什么还要惯着她?
手指刚碰到女人脖颈的瞬间,谢嗣音闭着眼虚弱道:“听说你们苗疆有一种蛊虫,可以让人死得无知无觉。大祭司若想杀我,不如用那个。如此等父王来了,也有得推说。”
仡濮臣猛地将手抽了回来,又狠狠将人往床上一扔:“安然蛊赡养不易,你用了实在浪费。”
谢嗣音身子蜷了蜷,面朝向里侧,一声不吭。
仡濮臣冷着脸瞧了她一会儿,站起身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扭过头去瞧了两眼女人的背影,张了张口说些什么,最后冷哼一声,转身出了门。
谢嗣音面色如雪,眸色一片冰冷。
此次她虽然又差点儿殒了命,但是......一来,她试探出了男人对她的容忍底线;二来,他应当不会再用真言蛊了。
女人抿了抿唇,脑中开始细细思索之后对待他的态度和行为。
没等一会儿,身后吱哟一声,殿门又打开了。紧跟着,脚步声响起。
谢嗣音闭上了眼,眼角重新沁出泪水。
“吧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放在了桌案上。
仡濮臣坐在床头,将女人整个身子转过来,抿着唇睨了她一眼,嫌弃道:“没出息的东西!”
谢嗣音不理他,重新翻了个身,又转了回去。
仡濮臣冷着脸又将人转过来。
谢嗣音继续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