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云庭侧头看向乔骁身后,“阿芷,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吧,你想清楚了来告诉我,我等你的答复。”
说吧,他又朝乔骁一笑,随后转身离开。
乔骁目光阴阴看着梅云庭背影,“……”当他是死的吗?
他绝对是故意的,话说得含糊其辞,还说什么答复,两人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梅云庭返回的一路上都能够感觉到身后带着强烈敌意的目光,直到路过前庭的转角,他才往后看了一眼,视线与乔骁的想擦而过。
“人已经走了许久,夫君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余白芷盯着男人宽阔的背。
她发现这个男人真是宽肩窄腰,腿还很长,她在他的身后可以被他遮掩得完完全全,没有露出一点点边角。
只是梅云庭都离开很久了,他还在盯着梅云庭离开的方向看。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才像是猛然回神转过身来。
他松开了桎梏她腕骨的大掌,但仅仅是一瞬而已,因为乔骁换了另外一只手拉着她往回走。
一路直奔楼上,进入内室。
旁边的小丫鬟要跟上来,余白芷吩咐人在门口等着。
门被乔骁关上了,众人在外面面相觑。
乔骁原本有很多话要问,可停下来之后对上余白芷那张风轻云淡,甚至饶有兴致在等着他开口的神情,乔骁的话噎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又被余白芷给捏住了。
她好像完全知道他要做什么,也很清楚他会做什么,就等着他往下行动,验证她的想法。
这就是她的圈套吧?他就这么往里面钻了?
不。
乔骁闭眼平息内心的躁与烦,松开了她的手。
余白芷看他松手的动作轻轻挑眉。
乔骁没有再看她的神色了,自己转身过去圆桌旁边倒茶吃。
他的侧脸看起来无比冷峻,周遭的气势汹汹不减。
余白芷看了一会,坐到他的对面去,她取了骨瓷杯放到乔骁的旁边,无声示意他也帮她倒一盏。
可男人没有动,就这么看着她理所当然的动作,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开口,
“不是有你的梅云庭了,怎么不叫他来给你倒?”
余白芷听罢,黛眉渐渐染上隐隐约约的笑意。
“笑什么笑?”乔骁已经看见她脸上的笑意。
“我只想要夫君倒,不可以吗?”她还理直气壮。
男人嗤笑一声,面上冷然,手上却已经开始动作。
他还是给余白芷倒了,把骨瓷杯倒得很满。
喝喝喝,喝不死她。
余白芷把茶拿过去慢慢喝着,茶沿挡住了她勾起的唇角。
乔骁冷脸看着她喝。
面对男人的威压,余白芷还是照常的恣意悠闲,甚至跟乔骁说茶水太烫了,还好她没有直接喝。
乔骁,“……”不想跟余白芷说话。
茶水的确是烫,却没有他心火烫,方才他三两口便吃了一盏茶,至今没有压住心里的火气。
等她慢吞吞吃完一盏茶,又把茶盏给递过来,示意再要一杯,可乔骁不理她了,直接让人,他冷冷看着,一动不动。
余白芷便自己倒了一盏,不仅给他自己倒了,还给他也倒了。
“夫君喝……”面前人含笑喊他。
乔骁感觉自己的气撒在了棉花上,都说伸手不大笑脸人,他拿余白芷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对,他敢打余白芷?
他哪里敢。
“夫君没有什么要问的吗?”小狗都要憋坏了,看得出来他有傲气,明明很想问,却又一直端着。
如此压抑心气,真是……
乔骁看向她,余白芷迎上他的目光,眉眼弯弯,一副很乖很讨巧的样子。
“我若问了你就会说?”
他原本要讲的话是让她少自以为是,他有什么要问?他根本没什么要问的,他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一张口……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夫君不如问问看?”她单手托腮,摆出平日散漫的样子。
乔骁看着余白芷,“……”
对面男人的克制在余白芷的人预料当中,他不张口,她却启唇解释道,“方才云庭哥哥是送我回来。”
“哦。”乔骁淡淡一声,他摆出不在乎的样子,语气也在透露着你以为我在乎吗?
“他找我去也没什么事,就是说了说他的近况而已。”
呵,说近况还要避开人,恐怕不只是这样吧。
“云庭哥哥他——”
“行了余白芷,我不想听。”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搪塞话,一口一个云庭哥哥是要气死谁?
他直接起身走掉了。
余白芷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端起茶盏慢吞吞品了一口。
嗯,香气有味,余韵不错。
“……”
午膳没有一道去前厅吃,晚膳倒是在一起用的。
即便掩饰得很好,余正还是发觉了乔骁和余白芷之间的不对劲,似乎生出了龃龉。
男女之间的事情,想想都知道为什么,这小闹怡情,只要不撕破脸,吵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余正也当睁一只眼闭一眼,假装没看到不知情。
他让梅云庭和乔骁吃酒,两人面上和谐,背地里也较劲一般,推杯换盏之间暗藏矛盾锋芒。
乔骁许久不吃酒,加上阴山的酒水辛辣浓烈,他竟然有些醉了,走路微晃。
余白芷扶着他,他还说不要。
“梅云庭也醉了,你去扶他吧。”
余白芷,“……”
吃醉酒也不忘记闹脾气?
“他又不是我夫君,我才不要扶。”她笑着跟他说话,又来搀扶他的臂膀。
乔骁冷哼一声,蹙眉甩开眼前的重影。
山匪喝的酒水果然厉害,虽然没有朝廷酒楼客栈里的窖藏厉害,可胜在前劲足,后劲大,尤其是余正后面拿出来的那坛酒,也不知道叫什么,实在辛辣。
“小心些……”余白芷搀扶着他,乔骁看着她乌鸦鸦的云鬓,没有过多的珠钗发簪,有一些蹭到他的胸膛之上,都乱了。
她没心思整理,还在专心致志扶着她,让他小心脚下,见状,不知道是不是酒意趋势,乔骁心里的气消散了一些,便没有将她给推开了,也没有说拒绝她搀扶的话。
余白芷自然感受到了男人的变化,她没有多说什么,小心带着他往浅水居走,乔骁虽然还有意识,只是一直阖着眼,任由余白芷给他擦拭。
等收拾干净了,将他整个人都塞到被褥当中,余白芷去沐浴净身,谁知道昏睡的男人倏然睁开眼睛,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下拽。
速度超级迅捷,力道勇猛,余白芷反应不及,被他压在在身下。
她感受着男人灼热的呼吸,看着他幽深的眼眸,还没有张口说一句话,就被他掐着面颊亲了下来。
即便是已经梳洗过了,可余白芷还是感受到了乔骁的酒气,淡淡的,冗杂在他的气息里,通过亲吻渡给她。
他吻得又重又深。
换气的间隙余白芷必须要大口喘息才能够承受他的下一波亲吻。
他不仅仅是吻得深入,在雪峰上作乱的手也力大无穷,余白芷忍不住喃声,可声音全都被他亲闷了回去。
今夜的欢悦,来得又快又急,准确来说,是乔骁很急,他甚至没有等雨势下来,便已经开始了。
她咬唇忍受,感受着之前他用过的凿法,一点点赶路。
一鼓作气。
乔骁没等歇息片刻,便攥着她的腰身进行源源不断的下一步。
他一言不发,只低头用力,紧皱眉头看着亲密的接触,看着他和余白芷 的亲密。
神情浮现痛苦,可又更像是欢愉。
乔骁的确厌恶自己的不受克制,却又无法抗拒沉沦失控带来的愉悦,他从未感受过的愉悦。
“……”
今夜闹了许久,余白芷是晕过去的,她整个人都来不及收拾,最后是乔骁抱着她出来,又抱着她进去浴房。
翌日的早膳两人自然缺席了。
余正派去的人回来凑到他耳边传话,耳语隐蔽,梅云庭坐在身侧也没有听清具体说了些什么。
“我们先吃吧,叫人送去就好。”余正摆手。
“不等阿芷和乔大人了吗,尤其今日我做了阿芷喜欢的一品鲜蘑鸡汤。”
“看来她今日没有这个福气了,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替她尝尝你的手艺。”余正抬手让旁边的人给他上一碗。
梅云庭笑,“您爱吃,我可以多做几次,只是要不要给阿芷留一些,亦或者叫人送去?”
“不必,她赶上了再吃,赶不上便作罢。”余正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