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骁本来不想回答,可余白芷又娇声娇气追问,“记不记得嘛?”
他看似不耐嗯了一声,嗯得余白芷挑眉忍笑,最后还是没有笑出声音,实在是怕乔骁生气,毕竟他现在就不愉悦,不必要火上浇油。
“夫君记得就好。”余白芷接着说道,“那时候他刚被带上来,后寨没有人收养,便记在了前解二寨主名下养着,这一养便是许多年。”
“阴山的人都是知根知底,互为表里的,即便当时梅云庭的年岁不大,又有解二寨主撑腰,也没人跟他一道玩。”
乔骁听着,忍不住在心里想,梅云庭受到排斥,这其中恐怕还有解令邧的功劳吧?
父亲平白无故收养了一个孩子,还对这个孩子视若己出,亲生的孩子定然不喜。
当时他去叔父家过年节的时候,那几位堂兄表弟就对他相当不喜,叔父越是对着他好,他受到的排挤就越多,乔骁也是体悟过的。
“所以你就跟他一道玩乐了?”余白芷这么好心,他怎么不知道?
“唔....也不算吧。”她还狡辩,以为他听不出来。
“是我父亲与前解二寨主嘱咐的......”
她本来没有什么兴趣,也不喜欢去中寨,因为解令邧太烦人了,整日在她耳畔叽叽喳喳,都让他不要来,他却总是喜欢来。
很烦,整日里不是白芷妹妹长,就是白芷妹妹短,碍于父亲结交手足的情分,总要给解二寨主几分名字,余白芷还得笑脸相对。
梅云庭刚来山上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怕他闷出事情来,解二寨主让解令邧过来后寨找余白芷的时候把他也带上,一来二去,便熟悉了。
这么听下来,她对梅云庭倒是没有什么情意了?只是梅云庭一厢情愿而已?
可是......乔骁觉得余白芷对这两个男人的态度不一样。
她烦解令邧他看得出来,但梅云庭似乎没有。
她不怎么烦梅云庭吧?
总之,她对梅云庭就是不一样,但他要如何问?乔骁感觉自己像一个妒妇。
斟酌来去,乔骁问,“梅云庭当年为何要下山?”
他贵为阴山前二寨主的义子,即便是外来人,在阴山养了这么多年,应当也属阴山一份子了吧?
“因为我的婚事。”余白芷没有隐瞒。
“我及笄之后,父亲让我在阴山挑夫婿。”
“你挑了梅云庭?”乔骁问得很快。
余白芷也回得很快,“没有。”
“是父亲属意于他,想要他给我做夫郎,但是...解令邧中意我,他在父亲找上梅云庭之前先找了我父亲,说要跟他提亲。”
“但我父亲说要看我的意思,阴山不似山下规矩那么多,于是他直接来找了我。”
“你......你拒绝了?”
“嗯。”余白芷颔首。
“你怎么拒绝的?告诉他你不中意他,你更喜欢梅云庭?”
听到男人这句话,余白芷真是忍不住笑了,“夫君,你的语气在我听来好生奇怪。”
乔骁,“...奇怪什么?”
“嗯...”她也顿了一下,“就好似妇人抓住了她夫郎的外室,一直追问,我在阴山后寨见过许多这样的戏段。”
乔骁,“......”
“不要转移话茬。”他要知道事情的答案。
“我没有转移话茬,只是觉得相似,便提了一嘴。”
“你还说不说了?”他沉眉看着她。
余白芷鼓了鼓腮帮子,“你做什么凶我?”
乔骁,“?”
“我不说了。”她当场就甩了脸子。
哪有人如此将人胃口高高钓起又撂下挑子的?
乔骁真是服了她,打不得骂不得,至多就是捏她两下脸。
他的气都没有消,余白芷的气反而涌起来了。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甩她一句爱说不说,可他就是好奇,就是想要知道,余白芷跟梅云庭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对她的爱意携裹着兴趣,而且这兴趣十分的浓郁。
最终还是男人先低了头,“我没有凶你。”他的声音柔了许多。
被褥里的少女不说话,乔骁真不擅长哄人,想了半天,冒出来一句,“我真的没有凶你,只是焦急,话说得急了一些。”
“果真?”他微微靠近,朝着她伸手,她给了一些反应。
“嗯。”乔骁在被褥底下攥紧了她的小手。
“那你亲亲我。”余白芷转过来,翘了翘她的唇瓣示意。
乔骁面色缓和,最后还是低头亲了亲她,“......”
他原本只是浅亲一下。
可她另一只手勾着他的后颈,在乔骁退开之前又亲上去。
谁教她这样直接撬开他的唇。
好像她一直都会...
本来在说着正事,怎么能被她蛊.惑?思及此,乔骁并没有松开牙关,但是余白芷还在往里,是借此直接抵开他。
乔骁不松口,余白芷有得是办法,她可以用力,然后往后撤时嘶一声,乔骁以为他受伤,紧张要问,却忘记说话要张口。
他方才松开牙关,她趁机就亲进来了。
她亲得温和,原本想等她亲够了退出去,可不知不觉,他竟然也沉浸在其中。
乔骁,“……”
她退出之时,他已经有些许意动,没跟她牵的那只手竟然放到了她的细腰之上摩挲。
余白芷前几日都说不舒坦,两人就再也没有行事,如今只是亲一亲,他的燥热都被点了起来,再继续往下真不知道要如何了。
她喘匀气之后问她,“夫君还生气吗?”
乔骁听了之后想笑,到底是谁在生气。
愿意她是故意佯装,为了哄他?
思及此,乔骁心绪愉悦许多。
“当时我告诉解令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我父亲的。”
这倒是很符合她的作风,她一向不会直接回答人的话,总是拐弯抹角。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余白芷此言也是变相拒绝的推脱之语吧?
“后来呢?”他的声音泛着些许低哑,视线盯着她亲一亲便无比红润的唇。
“后来他又去找了我父亲。”余白芷往这边挪,彻底钻入他的臂弯,他的怀里。
乔骁提着她的腰身将她给抱入怀中。
脑袋靠着乔骁的胸膛,余白芷拉了她的一束发,再捻他的一缕发,随后便绕在一起辫辫子玩。
乔骁垂眸看到了,没有阻止。
“你父亲是怎么说的?”
“我父亲说他要想一想,让他先回去,可他不愿意走,就一直在上寨等着,后来梅云庭也过来了。”
“你父亲原本属意梅云庭,可解令邧陷入,事情就不好说了?”
在阴山之内,梅云庭的确是出类拔萃的,那解令邧单是性子就不好,冲动易怒,跟梅云庭比,逊色。
“嗯。”余白芷颔首。
“那你呢?”乔骁问,“你也属意他?”
“我何时说我属意他了?”
虽然没说……乔骁看着她辫到一半就不辫的头发,“总感觉你对梅云庭不一样,比解令邧要好。”
“那和夫君相比呢?”余白芷反问。
“夫君总是用他和解令邧比,怎么不和你比?”
“我……”他能和梅云庭比吗?
梅云庭跟他有数十年的相处情意,可他十月都不曾有,乔骁没有底气。
“我跟夫君行周公之礼,跟他可没有。”
乔骁听这话不悦,“若是梅云庭相貌身量俊逸超过我,你会选他做夫郎吗?”
“没有这种可能。”余白芷如此道。
他怎么总吃这种飞醋,都已经在和他解释了,还总是喋喋不休绕来绕去,男人的气性真小。
“谁知道。”乔骁这句话余白芷真是被气噎了。
她也学了乔骁往日里捏他脸的动作,撑着手肘起身去捏他的俊脸。
虽然从他的怀抱起身了,但她大半身子还窝在他的怀中,两人的头发拉扯到一处。
“我若是没来,你是不是就跟他喜结良缘了?”
他的脸被她捏丑,声音却一如既往地低沉。
余白芷跟他唱反调,“是啊,你若是不来,我跟云庭哥哥就喜——”
话不曾说尽,乔骁眉头一皱,放在她腰间的大掌直接往上,挠她的痒处,余白芷瞬间笑成一团,蜷缩起身子往后躲避。
乔骁不顾她求饶的声音,挠了好多下,见她已经开始喘.息,问她还喜不喜结良缘?
余白芷气息不稳,还在不停缓和,
“不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