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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不肯嫁东风_分节阅读_第40节
小说作者:明月倾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37 KB   上传时间:2025-01-08 19:11:05

  “没你有用。在崔哥家撒泼打滚,现在你们两家绝交了,你开心了。”魏禹山和她向来不对付,当年就是,凌波本来就嘴巴不饶人,当年也嫌他打扰崔景煜和清澜相处,也没少挤兑他。

  “你不是也盼着崔景煜和清澜闹掰吗?现在装什么呢?不是你大雪天堵住我们马车的时候了。”凌波立刻回道:“还是上次摔得不够惨?还想被崔景煜再摔一次。”

  “你做梦。”魏禹山道:“崔哥早看开了,只要这次花信宴上他找个心仪的小姐定了亲,以后跟你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也懒得管你们了。”

  两人一路斗嘴一路走回梧桐院,魏禹山对凌波针锋相对,见到清澜还是有点心虚的,也是清澜自有一股气质在,总是沉静端庄,让人没法不收起成见,对她无礼不起来。

  魏禹山拜年,当然是托了魏夫人的名义,凌波再想骂他,也不得不安静跟着清澜回礼,大家礼节周全,入座饮茶。清澜找个理由道:“凌波,时间不早了,你去沈家拜年吧,不然碧微不好过来。”

  叶凌波自去找沈碧微,问:“阿措在哪呢,我带她和燕燕一起去,收沈夫人的压岁钱。”清澜笑道:“阿措昨晚睡得晚,你别带她了,沈夫人反正周全,红包少不了她的。”

  “沈夫人还年年给你压岁钱呢。”叶凌波笑道:“说是只要未嫁,就该收,我推辞不掉,只能收了。”

  她于是带着燕燕出门,临出门时不忘瞪正喝茶的魏禹山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个红封,扔到他面前。

  “我不要。”魏禹山神气得很:“你才大我一岁,凭什么给我红包。”

  “凭我是当家做主的小姐,你还跟着你爹娘一起过呢。”凌波嫌弃道:“别装了,四年前你少收了?小白眼狼,当年吃了姐姐多少好东西,现在掰了,你就给崔景煜当小狗,天天对我们龇牙咧嘴的,白瞎我的东西了。”

  她几句话把魏禹山骂得要跳起来,自己倒是轻飘飘走了,她颠倒黑白也是有一套的,四年前的事,真说起来是叶家的错,没有叶清澜退了婚,他们还能若无其事和叶家相处的道理。况且又正好卡在镇北军出征的时间上,胜负未知,生死未卜,就算清澜立身再端正,也没法让人不怀疑她是怕崔景煜回不来,所以抛弃了自己的未婚夫。

  但清澜如今安安静静坐在这里,眉目低垂,仍然是四年前那观音般端庄的姐姐,院子是四年前的院子,茶也是四年前的茶,魏禹山都不禁有点恍惚。

  清澜见魏禹山看她,先笑了。凌波一走,厅堂里都是清澜的人,她的丫鬟也像她,稳重得很。

  “禹山做的事,实在不像话。”她只这么轻轻说了一句。

  对于她来说,这已经等于是谴责了。魏禹山顿时有点脸热,也知道自己没道理,阿措毕竟是闺阁小姐,这里也不是杨林城,是他行事冒犯。

  “我知道了。”他也难得听话,这是在魏元帅和魏夫人面前都没有的一面,十八岁的少年,正是倔得像牛的时候,以前只有在崔景煜和清澜面前稍稍听得进去一点,后面就只有崔景煜了。但崔景煜毕竟是兄长,不如清澜细腻,所以也看不到这些。

  如果没有退婚的话该多好。

  “好了。叫阿措出来吧。”她朝杨花道,又教魏禹山:“既是世交,又是年节礼,见个礼没有什么,有话也可以说。私下见面,反而不好。”

  魏禹山只点头。

  果然阿措就出来了,昨晚天色暗,看得并不全,原来她穿的是缠枝花团纹的大袖衫,戴着璎珞项圈,转过年来虚岁十六了,就可以开始盘髻了,过年胭脂打得重,她的脸是尖尖的,像一片桃花瓣,眼睛垂着,睫毛也好看。

  魏禹山端端正正跟她行了个礼,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只有私下相处才有意思,就这样规规矩矩的,也很好。

  “好了,迎春宴是沈家的,都是自家人,有话到时候再说也可以的。”清澜笑着提醒。

  两人于是又分开,杨娘子再添一杯茶,魏禹山记得清澜教过自己,这是京中世家送客的意思,于是起身告别。看见清澜对自己微微点头,带着赞许的笑。

  原来她也还记得。

  外面大雪晶莹,清澜亲自送客到庭下,杨娘子用托盘递上来红封,里面还有一块平安符。

  明明那天自己拦马车,拦的是她,她却也没和叶凌波一样,把红包摔给自己。

  “禹山如今也是将军了,”清澜甚至像个寻常人家的姐姐一样嘱咐:“兵者凶也,虽然是为保家卫国,自己也要多保重。这是报德寺的涅槃符,最灵验的,勇国公爷身上常年戴的也是这个,保的是平安长寿,禹山自己戴一个,拿一个送给侯爷,不用说是我,只说是沈家送的就行了。”

  魏禹山知道,一定是她托了沈碧微求的,报德寺是皇家寺庙,只有沈碧微能自由出入。

  她不要自己家人承他的情。

  她和崔景煜定亲的时候,魏禹山才十四岁,并没有杀过人,还是崔景煜身边一心崇拜他的少年,嚷着要跟他上战场杀敌,但有次也问崔景煜,杀人是什么感觉,崔景煜细细给他描述血溅到身上的温热,刀柄会因为浸透了血而握不住,所以刀柄要缠牛筋绳。

  为这事,清澜还训了崔景煜,怪他吓坏了魏禹山。特地熬了安神的茶来给他喝,带他去听讲经,安慰他许久。

  后来魏禹山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杀人,反而没什么感觉,北戎大军压境的时候,没人会特地来安慰一个第一次杀人的新兵,崔景煜也只是奖了他一把新刀。

  魏禹山今年虚岁十九,已经杀过许多人,北戎士兵很多是牧民出身,闲时牧马放羊,到季节了来边疆劫掠一番,他年轻,但有时候死的人比他更年轻,打到后来,北戎人渐渐不再每个人都能装备重甲,有时候甚至只是薄薄一层皮甲,所以后来魏禹山用剑更多,剑刺穿人体时,不管是什么角度刺进去的,血都会沿着剑刃倒冲上来,满手都是温热的血,偶尔他也会想起那个寺庙的栀子花香,想起叶清澜在屋檐下温言软语地安慰他,仿佛他真是她的弟弟,仿佛她真的在乎他的恐惧,为此不惜和崔景煜吵架。

  想到这些,他都有种自暴自弃的快感。利刃刺入人的身体,像撕毁虚伪的面具,叶清澜当然不在乎他,她不过是在花信宴上短暂地扮作温柔的姐姐,顺手安慰了他,只有他傻乎乎地觉得她是真的预备做他的家人,以为她会跟随崔景煜去到杨林城,和他们一起面对所有的敌人。

  哪怕不去杨林城呢,哪怕留在京城,他都能找到借口。

  但她偏偏退了婚。

  自己不过是把她当作姐姐,尚且如此受伤,崔哥呢?

  那天在寺庙,他在老尼姑枯燥的讲经声中昏昏睡去,醒来时已是下午,蝉鸣满山,他睡眼惺忪地绕过禅房,看见庭院中一树栀子花盛放,香气充盈满庭,盛放的花树边,崔景煜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叶清澜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睡着了。

  崔景煜见他过来,朝他做出了“嘘”的手势,露出一个笑容来。

  在那之后的四年里,魏禹山作为他的副将,跟随他去过许多地方,爬过雪山,也趟过沙漠,在冰封的鸣沙河上和北戎人大战,河水都染成了暗红色,也曾五百人夜袭北戎大相国驻扎万人的营帐,只为了给魏元帅争取先机,那晚上跟着他们去的人只有十几个人回来,魏禹山自己也摔下马去,是崔景煜把他救回来,魏禹山的手掌在那一次差点被打碎,至今左手的几根手指还不能伸直。北戎人放出一支轻骑兵追逐他们,魏禹山和崔景煜带着残兵在戈壁滩上逃了百里,北戎人如跗骨之蛆般不肯放弃,因为崔景煜的马上还悬着他们大相国的头颅。

  他们不再只是兄长和弟弟,也是生死相托的战友。他是崔景煜的副将军,知晓他每一个行动的深意,也明白他每一个表情的意思。

  但他再也没有见过崔景煜露出跟那天一样的神色。

  叶清澜的退婚似乎抽走了他身上的某种东西,他仍是那个崔景煜,百年不遇的将才,高大如山岳,凶悍如虎豹,却又狡猾如雪狐。是北戎人噩梦中的名字,镇北军的将士视他为战神,只要看见他的旗帜,就算明知是赴死也毫不犹豫地跟随。

  那天过金沙滩,北疆的古国在石壁上开凿出巨大的石窟和佛像,又因为山岳的变迁,佛像破碎坍塌下来,他们骑马经过一个巨大的佛头,有三个人高,表面布满了裂痕。

  崔景煜总让魏禹山想起那个佛像。

  他仍然强大,仍然坚硬,甚至仍然是凡人无法摧毁的存在。

  他只是自己从内部,安静地破碎了。

第53章 树桩

  魏禹山接过了清澜的平安符。

  但他也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个他从四年前开始就想问的问题。其实回京之后,他也仍然是想问的,只是四年过去,他已经不是那个能对清澜坦诚相待的魏禹山了,他充满了愤怒、冲动与怨怼,再也无法和叶清澜好好地说话。

  如今他的怒气渐渐散去,他也终于能问出那句。

  “叶姐姐,你为什么要和崔哥退婚?”

  清澜仍然很平静,她的手甚至也没有因为这个问题抖一下。

  “是他让你问的?”

  “不是。”魏禹山又有了那种赌气的冲动,但他克制住了,毕竟阿措估计还躲在屋里看着呢:“你忘了,你说叶家和崔家断交了。他是不会来问你的。”

  “那这就没办法了。”清澜仍然微微笑:“这个问题,我只会回答他。”

  -

  大年初一,京中最出风头的世家,自然是沈家无疑。

  京中宗室以外,位置最高的自然是有长公主殿下坐镇的英国公府,其次便是四个王府与勇国公府。而在公侯之外,地位最高的,则是沈尚书府上了。

  沈尚书供职吏部,是六部中实权最大的,门生故旧遍天下,自己又是朝中文官的首领,沈夫人则是勇国公独女,一对嫡出子女里,沈云泽是清贵的探花郎,正在翰林院历练,过上几年,外放扬州,替官家查几年盐,再调回京中,刚好接过沈尚书的班底,再为沈家的权势延续二十年。

  而沈碧微的出色,也是人人看见,况且勇国公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外孙女,京中人暗忖,勇国公百年之后,一份家私多半是要给沈碧微充嫁妆的,虽然沈碧微脾性怪了点,但容貌才情都是没得说的,看这样子,日后不进宫,也至少要高高嫁了。

  这样煊煊赫赫的沈家,儿媳娶的也是高门,光禄寺少卿韩大人唯一的嫡女韩月绮,当年大婚,官家都送了贺礼,题的牌匾至今还挂在内院的门口,把当初平郡王妃的婚礼都比下去了。

  大年初一,沈家门庭若市,各色门生、世交、故旧,络绎不绝,官轿,车马,把正门外的街道都堵住了,男客如此热闹,女眷也不遑多让,而且因为正是花信宴的时候,女客反而更重要些,沈夫人大开正院厅堂,宴客留宾,流水般的夫人们,都是盛妆礼服,沈夫人带着韩月绮和沈碧微,接待不迭。

  这样的时候,韩月绮也没怠慢了叶凌波和燕燕。虽然不能亲自迎接,仍然派出沈碧微,好好把她们接到自己的沉香阁中,暖暖和和地喝着茶,等沈夫人有了闲暇的时候,才让她们过来拜了年,沈夫人自然是赏了红封,见燕燕实在可爱,又额外给她一个金子打的小罗汉,说是保平安的,小孩子戴着最好。

  到快中午时,韩月绮才空出点时间来,过来和叶凌波打招呼,见面自然是行礼,叶凌波年纪小,叫着韩姐姐,拜下去,韩月绮笑起来:“我们凌波几时这么乖巧过,也幸亏是过年罢了。”

  叶凌波自然知道她是说自己暗算卢家姐妹的事,真说起来,沈碧微虽然和她好,但两人其实许多观点不尽相同,倒是韩月绮和她兴趣相投,都喜欢狠狠教训那些欺负自己家人的人。

  可惜今日韩月绮太忙,没空细说,凌波也只点了一点,道:“只怕陈家这个年不好过。”

  “说是内院起火呢,陈夫人疼女儿,和卢文茵没少置气。”韩月绮提醒她道:“你最近小心提防点,卢文茵还好,卢婉扬是有些手段的,毕竟是读书人。保不齐有你算不到的招数来。”

  “清澜也是读书人,怎么还整日束手束脚的呢?我不怕她。”凌波只笑眯眯。其实她天天琢磨得脑瓜子都要嗡嗡作响了,但实在好面子,尤其是在韩月绮面前。

  “对了,清澜该是忘了跟你说了,我家今年要办迎春宴,已经定下日子了,过两天请帖就送到了。”

  “迎春宴,那不是初五附近?”凌波吓了一跳:“怎么那么早。”

  “夫人今年身体越发坏了,怕撑不到后面海棠宴桃花宴那些,想着不如早些办了,省得再生事。”韩月绮现在是一人做两家的主:“没事,横竖我娘家还有一宴呢,我嫂子也文文弱弱的,我娘到时候也要请我回去主事的,到时候我们再在桃花和桐花里选一宴,不怕没有好戏听。”

  她一打谜语,凌波立刻就笑了,横竖她现在也在沈碧微面前过了明路了:“那我可要听《续红线》。”

  “好好好,给你听。”韩月绮今日接待了许多贵妇人,长袖善舞,忙活一上午,如同刚赢了一场恶仗的将军,也难免有些踌躇满志:“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们专心办一宴,到时候别说《续红线》,《鸿鸾禧》也不是唱不了呀。”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会意。旁边沈碧微正看书,看到她们这副样子,不由得嫌弃道:“我看你们俩这样子,唱个狼狈为奸倒是正好。”

  “听听。”叶凌波立刻拱火道:“这可是你的小姑子,就这样说嫂子,你也不管管?”

  “没办法,大年初一,不兴打孩子。”韩月绮笑眯眯地道:“好了,我还要张罗那边留饭呢,你们是在这吃还是过去呢?”

  “那边闹哄哄的,谁要去。”沈碧微嫌弃道:“我带她去我院子里吃去。”

  “你自己不上进,还拉上我呢。”凌波笑她,见沈碧微一副要发飙的样子,又忙安抚她:“好了好了,逗你玩的,走,咱们吃小厨房去,去让人做个黄金肚给姐姐吃,我家上次的没做好,油腻腻的。”

  “黄金肚就是油腻腻的。”沈碧微道:“我家也做不好,只有宫宴里的好些,但也不好吃,这些宫里爱吃的东西其实味道都一般……”

  “亏你还是大家小姐呢,就这口味。”凌波又笑她。

  “越是大家越是这口味。”韩月绮也笑着道:“碧微是猫舌头,什么都不爱吃,宫宴也只吃点鸡汤泡饭,皇后娘娘见了,还说这是贵相呢,说宫里养大的孩子都这样,说到这个,其实五皇子殿下……”

  她虽是沈碧微的嫂子,其实也等于半个姐姐,说到这里,见沈碧微脸立刻就是一冷,只好安抚地笑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去吃饭吧,我等会让人送点东西给你,你直接交给清澜就行了。”

  “又把我当跑腿的呢,什么好东西,整天神神秘秘的。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呢。”

  “好,我送完客人就来找你。”

  -

  除却魏家,梧桐院其实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客人,都是一些叶夫人在时的旧交情。清澜坐镇家中,凌波四处拜年,三天也就拜得差不多了。初四去的孟家,孟家如今已是苏姨娘的天下,有些冷待,凌波也没说什么,略坐了一坐就走了。路过孟夫人当初住的琉璃阁,如今已是苏姨娘住的了,靠窗的一棵海棠树也被砍掉了,可惜了那么大的树,当年孟夫人有几年办的海棠宴,就是在这棵树下赏的花。

  阿措还好,林娘子就有点伤心,看着那个树桩子,一时挪不开目光。凌波见了,劝道:“林娘子别伤心,山不转水转,咱们预备好银钱,迟早有我们买下来的日子呢。”

  杨娘子听了都笑:“这是官员府邸,小姐以为是铺子呢。”

  “官员府邸怎么样,黄侍郎当初家里还出了妃嫔,不是一样卖给了崔景煜。”凌波淡淡道:“持家不正,富不过三代的故事,京中有的是呢,咱们只走着瞧吧。”

  谁知道她这句话一语成谶,而且还应在了她最不希望出现的人身上。

第54章 处置

  初五是正日子,京中世家里,许多夫人是吃花斋的,初一、十五之外,还要吃个初五的斋,所以沈家的迎春宴也照例定在了初六,沈家的宴席,热闹自不必说,满京的夫人,能来的都来了,连长公主殿下也亲自驾临,沈家接驾是熟练的,当初娶媳,可是太后亲临,立刻收拾出正院来,迎接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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