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以往, 出了这种事她一定会第一个找唐白解释, 说自己和高俊安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有那么一瞬间,舒子亦觉得唐白对自己的意义已经变了。
他是窗前白月光, 他是胸口朱砂痣,可至少此时此刻, 自己有了更重的责任。
马上就要过年了, 今天是剧组最后一天拍摄, 闹钟刚响舒子亦就爬起来,她吃完早餐,马上赶到化妆间。
那位新闻里出来爆料的“张导御用化妆师”正在给几个女配化妆, 舒子亦坐在化妆台前,自己的化妆师伊人给她打完底,踟躇地问到:“梳子,我是不是该站出来给你说说话啊?”
伊人本来想直接跟梦姐说这事的,但是她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想必没时间处理这些。
舒子亦一愣,伊人接着说,“我本来就是张导团队的化妆师,要不是嫌工作量太大辞职了,现在他手下的化妆师应该还是我,让我给你化妆,是因为张导和团队信任我,不是什么耍大牌……”
伊人不怎么会表达,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的,舒子亦却低头笑了,“伊人姐,谢谢你。”
“没事。”她一边说话一边娴熟地给舒子亦画眼妆,“能帮到你一点,我也很开心。”
……
当天结束拍摄,舒子亦连夜飞回了S市。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她趴在床上,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喂,妈妈。”
“小黑啊。”
“妈妈,我长大了,别这么叫我。”舒子亦含着声音撒娇。
她生出来皮肤黑,所以妈妈一直叫她小黑,女大十八变,现在舒子亦可是娱乐圈有名的牛奶肌,再被妈妈叫小黑,总觉得是狗狗的名字……
“好好好,我和你爸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来新西兰啊?”
舒子亦的爸妈常住在新西兰,平时每逢年过节她也会过去陪他们。
“今年不想过去了。”她想到自己年内还有一个行程,《今夜》的拍摄又紧张,只能不好意思地跟妈妈解释。
“没事,你跟爸爸说几句吗?”舒妈妈知道她的工作性质,并没有责怪。
“嗯。”
……
爸爸跟舒子亦关系很好,明明是外人眼里不苟言笑的商界大佬,在自己女儿面前却像个孩子一样。
她记得小时候妈妈不准自己吃冰淇淋,但是每次只要跟爸爸撒娇,他就一定会给自己买冰淇淋吃,有一次吃多了,回家就发高烧,妈妈还把爸爸狠狠骂了一顿。
想到往事不仅莞尔,他们聊了会天,挂断电话后,舒子亦躺在床上,体力似乎又重新回满。
舆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至少她还有爸爸妈妈啊。
——
次日早上一起床就收到梦姐的消息,说是行程有变,某卫视的新年活动她不用去了,舒子亦觉得莫名,马上拨通了梦姐的电话。
“喂,梦姐,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早就谈好的吗?”
那边叹了口气,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这次活动蓝鸢和高俊安也会去。”
她了然,闷闷地“嗯”了声,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指竟然都在微微颤抖。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舒子亦打开一点窗户,小区里孩子玩闹的声音传进来,让她勉强感知到,自己还活着。
舒子亦靠在窗边,寒风猎猎,吹得她脸颊生痛。
今天是过年呀,她关了窗,房间里回归寂静,舒子亦拿起ipad,打开某直播平台,本来只想随便看看,没想到点进她关注的直播间时,竟然看到唐白在直播。
她赶忙点进去。
小白今天难得开了摄像头,舒子亦凑近看右下角的小窗口,不住皱了眉。
他怎么大年三十还在基地?
弹幕似乎也很好奇唐白怎么都不回家过年,但是他打起游戏来根本不看弹幕,也没有解答这个疑问。
“噔噔。”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舒子亦退出直播间,打开微信。
丢丢:我今天和我的小哥哥面基啦!啊啊啊真的很帅啊!
丢丢:对了舒姐
丢丢:你和你的小哥哥呢?
舒子亦委屈但舒子亦不说,她翻着相册,找出一张表情包发了过去。
舒小黑:心疼地抱住萌萌的自己.jpg
丢丢没有再回复,大概是跟她的小哥哥去玩了。
舒子亦关掉微信,再次打开直播间。
……
唐白除开中午点外卖出去了一趟,其他时候都坐在电脑前,不说话,也不笑,只有操作失误时微皱眉头,似乎在责怪自己没有做得更好。
他操纵着游戏里的人物,像是最厉害的猎人和他心爱的猎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