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丧气的,提溜着袋子跑去医院送给了徐黎斌。
结果傅遇早起大半个月送的早餐,全部都到了徐黎斌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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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黎斌在医院待了大半个月,因为腰闪了。
还因为他大少爷脾气犯了。
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意意你知道腰对男人有多重要吗?我不能出院,我得在医院待好久好久一直待到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可是……”褚时意犹豫的看着他,“你现在吃东西也很香啊。”
徐黎斌脸僵了一下,“意意。”
褚时意慢吞吞的说出他内心的想法:“你不就是不想上课嘛,不想上就不去好啦。”
“……”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多加一桶全家桶。”
褚时意算了算,从他住院到出院,徐黎斌已经欠了她十三桶全家桶了。
一次性拥有十三桶。
她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富婆了。
出院的时候,徐黎斌说要去她那里,美其名曰要补习功课,其实目的就是想看MZD的几个人。
褚时意知道!就是知道!
回去的路上,徐黎斌硬要一只手架在褚时意的肩上,说是这院住的他现在走路都很晕,需要一根拐杖。
小拐杖打小就不知道怎么拒绝人,承受着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还贴心的问他:“现在还晕不晕啊?”
“有点儿。”演技上来的徐黎斌抬手抵在额上,声音柔弱:“今天太阳可真大。”
褚时意眨了眨眼:“可是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哎。”
“……”
徐黎斌说谎话不打草稿,“我看的是南城的天气预报。”
褚时意说了句好吧。
她抬着他往家的方向走。
快要到家的时候,褚时意肩上一轻,那个装老弱病残的人突然之间生龙活虎的问:“你说这个时候,死神在干嘛?”
褚时意正在掏钥匙,听了他的话之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小脑瓜子认认真真的配合他在想,说:“打游戏吧。”
“真的是个很勤劳的男人。”
“……”
褚时意推开院子里的铁门,正往里踏了一步,就感受到边上有一阵风吹过。
她摸不着头脑的转身,就看到徐黎斌热情洋溢的和傅遇打招呼:“你好你好,请问你是弯的死吗?”
弯的死?
褚时意低头,拼命的憋住脸上的笑意。
那人的声音很冷,像是在克制着自己一样,带了浓厚的距离感:“wonders。”
发音清晰,是很标准的美式英语。
一点儿也不像当初把“I can”念成“l came”的人了。
相较于傅遇的冷淡,徐黎斌的表现完全符合了狂热追星粉的人设:“wonders好巧,又见面了。”
傅遇想说真不巧,他一直盯着窗外,原本以为能等到她回来。
结果等到了她架着那个小时候一起洗过澡的男人回来。
气的闪现把对面刚到塔下的璐璐给杀了。
然后屏幕一黑,自己也死了。
徐黎斌像是看不到他的冷漠孤傲一样,热络道:“wonders,我看过你打rank,我觉得你真的非常厉害,希望你在今年夏季赛能够带领队伍拿到一个好成绩。”
谈到战队,傅遇的态度稍稍好了一点,“会的。”
“啊,那就加油!真的!我们战队其实真的很好的,只是运气不太好,大家的实力都有的,希望你们夏季赛好好打!”
都这样的吧。
粉一个队伍,都会抱有这样的心态,哪怕之前战队的成绩多差,输比赛的时候自己隔着电脑屏幕都骂了无数遍脏话,但是等到旧赛季结束,新赛季开始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期待。
再来一次吧,这次要取得好成绩。
破冰而立,浴火重生。
傅遇脸上没有什么情绪,鸦羽似的睫毛懒洋洋的掀了下,而后,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嗯。”
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褚时意总觉得他眼里有种异样的情绪。
像极了那个时候,去参加全国竞赛的他。
很狂妄。
对,就是很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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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黎斌觉得褚时意家真的太好了,就在MZD的对面,每天都能见到队员,真的太尼玛好了。他在医院想了一百种搬过来住的理由,可是褚时意一句:“我哥就要过来了。”让他把第一个骗她的理由给塞到了□□里。
“周时延?他过来干嘛?”
徐黎斌和周时延向来不太对付,徐少现在也是万花丛中过的公子哥,但年少时——十五六岁的时候,初恋对象,在和徐少谈了两天之后见到了周时延。
立马移情别恋。
因此,徐黎斌一点儿都不喜欢周时延。
而周时延不喜欢徐黎斌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会把褚时意带坏。
褚时意的小脸上写满了高兴:“他过来给MZD当教练呀、”
“what?伊克斯抠死蜜?”
“……”
褚时意认真解释:“我昨天还和他打电话了,他说这几天就过来,来给你最喜欢的MZD当教练啦!”
听完之后,徐黎斌满脸写满了难过:“老天啊!”
他抢走了我的初恋也就算了,可是老子好不容易粉上了一支队伍,结果队伍都要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下了!
这是为什么!
肿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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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褚时意想喝酸奶,打开家里的冰箱看了一圈都没找到。
于是拿了钱包就出门买酸奶去了。
天色黯淡,褚时意闲适的走着,没多久,她皱了下鼻子,步子一滞。
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她的心紧绷,小心翼翼的喘着气,利索的打开手机拨号盘,按下110,左右看看,往大门的方向走。
没多远就是大门,褚时意咻地一下转身,高举着手机,闭着眼,大声警告那人:“你别跟了,再跟我我就报警了!”
她话说完,时间沉默了几秒。
耳边风声寂寂。
有树叶簌簌落下的声音。
脚步声骤然停住,继而响起,比之前的闲庭信步更快几分。
褚时意捏着手机的手都有点抖。
那人就站在大树下,那晚没有月亮,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个子很高,很瘦,隐在树叶下,身上影影绰绰的,白色卫衣上印着从远处路灯透过树叶罅隙照下来的光斑。
她的心里直打鼓。
总觉得来人的身影很眼熟。
纠结之中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一定十分滑稽,半垂着头缓缓放下手机,倏地——手腕被人扼住,手心一空,小小的手机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最后,被人用食指和中指夹着。
“你——”褚时意正对上他的脸。
“嗯?”他的语气松松懒懒的,尾音上挑,有那么点慵懒意味。
褚时意还是重逢之后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慵懒随性的意味,好像又回到过去。
他背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右手放在她身后的桌子上,从前面看像是揽着她一样的姿势,左手拿着只笔,在她的试卷上淡淡一画,在她耳边轻声说:“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教你。”
试卷上用红色水笔写的“59”格外显眼。
少年的气息晕的她耳廓通红,现下,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这凄惨的成绩还是因为他方才的举动,心跳突然加速的。
小姑娘红着耳朵说:“那我去问老师好啦。”
“不许。”他坐在外面,长腿一伸,拦了她的去路。
褚时意觉得他是真的坏。
现在也是。
明明两个人吵架了,他还能这样,漫不经心的和自己说话。
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眼尾上翘,多了几分风流余韵,右眼下的泪痣像在勾她的魂似的。
“你怎么这么讨厌呢?”那时的小姑娘说。
褚时意现在也想说这句话,结果一出口:“嗝啊——”
她打了个跟屁一样响的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