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他平静沉稳的脸越来越冰冷,刚才的柔情顷刻间化成了冰霜。托起她仅仅三天时间就瘦削得不成样子的小脸儿。他的手指,疼惜地一点点抚过她深陷得变了形的眼睛,从眉毛抚到唇。
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狠狠拽紧了她的手,拖起她来就走。
完全沉浸在悲伤中的宝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动了。脚步踉跄着,不知道所措的仰着脸看他,小声问。
“二叔,你要做什么?”
男人不说话,冷血无情的样子看上去像一个马上就要吃她下肚的野兽。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小身板儿抖了,宝柒懵了……
叫到她突然尖锐了的声音,疾步前行的男人猛地停了下来,侧过身,冷冷地睨着她。
过了好半晌,男人狂肆又霸道的一双黑眸微微闪了闪,声音冷冽到了极点。
“只干一件事: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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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最后一天,姒锦想说,感谢有姐妹们陪伴的五月,感谢大家的鼎力力挺!
呵呵,本来预计的是今天二人五年后首战的。但是预料失误,没有写到点儿,得明天了。
PS:妞们,故事发展到这儿,可能不尽如人意。呵!我就想给大家讲这么一个故事,一个至爱,至纯,至真的爱情故事,无关乎其它。有人喜欢,有人烦躁,有人会对主角的言行看不过眼儿。嗯,我都能理解。人嘛,没有谁是完美的,不管是二叔,还是小七,他们都不是完人,都会有性格缺陷。
理解则存,不理解则弃,千万手下留情。叩首!
附【宠婚】荣誉榜:截止今天解元以上粉丝12名了,鼓掌!
新晋衔一名会元粉丝——‘aa100920’妞儿,鼓掌!敬礼!
☆、086米 她会米哭了,他会笑了!
他说什么?
有那么一刻,宝柒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三天没睡觉,产生幻听了?
那个‘操’字儿的用途甚广,气氛不同,环境不同,地点不同,说的人物和对象不同,意味儿肯定也不同,而现在,她分明听出来了一点儿邪恶和侮辱的意味儿。
这个男人现在真的是什么都能说得出来的么?
谁把他调教成这样的?
耳朵像钻进了蜜蜂,她呆在那儿傻乎乎地看他,动了动嘴皮儿,好半晌,没有找到自己的语言功能存在。
“走。”
拽了拽她,男人的声音冷漠。
下一秒,见她还杵在那儿发傻,他阴鸷的脸上沉了沉,依旧没有表情。但是,扣在她瘦削手腕上的力道却又加重了,冷不丁的猛拉了她一下——
呀!
宝妞儿脚下没有站稳,不偏不倚的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昂着头,她淡漠的视线迎上了男人冷傲厉色的双眼。默了默,喉咙有些噎住,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手腕,小声说。
“二叔,我不要去。我要在这儿陪姨姥姥。”
“她死了!”男人锐利的眼,染上赤色的光芒,冷冽,狂躁,恨不得杀了她就地儿埋,“你再啰嗦,信不信就在这儿办了你?”
这会儿,墓园?
眼神儿飘了!
她的小身板儿想到这种可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一双憔悴深陷的眸色像是染了一层墨。
黯了又黯,眼皮儿垂了下来。
面前的男人,俊脸上夹着冷霜,浑身都在冒冷气儿。以她现在混成了一团的浆糊大脑,没有办法窥见他真实的情绪。
她混沌的心,怦怦直跳。
呼吸紧了又紧,手指来回绞动。
不过,很显然,男人压根儿就不会给她申辩和抗拒的机会。
只肖片刻之后,她的身体已经被他半拖半拽着离开了墓园。
脚步踉跄着,她委屈,憋闷,烦躁,心口处像堵了一万块重量极的大铅,想要破来嗓子大吼,大叫,大哭,大闹……但,却什么情绪也发泄不出来,脸上僵硬着。
她脑子像有颗没有引爆的炸弹。
一时间,觉得自己都快要疯掉了!
飞驰的汽车越开了墓园,不一会儿就驶入了R县的城区。一个个熟悉的建筑物极快的掠过之后,远远的,蓉新宾馆的大楼就耸立在了面前。
那天离开的时候,冷枭并没有退房。
江大志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就带队和几个血狼小组的战士一起,押解着逮捕的曼陀罗组织成员十二名回京复命了。因此,这会儿宾馆里留下来等他的人只有通讯员晏不二,还有另外两名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留下来的血狼战士。
拽着她上了楼,一路上小女人半声儿都不吭,像条缺了水的死鱼,咬着快发紫的嘴唇,耷拉着脆弱的眼皮儿,样子毫无生气。
冷枭心里一阵阵发紧。
见到他回来,晏不二和另外两个战士都出来了。
不过,在看到他的表情,以及宝柒尸体样的憔悴,什么话也没有说。
面无表情的路过他们仨,眼看就要走到房间,枭爷扣住她的那只手突然紧了紧,凛然高大的身躯僵在了那儿。一双冷冽的视线利刃似的投掷到前方不远处。
他的样子,像是一只凶猛孤野兽看见了要与自己抢猎物的敌人。
十米外,门开了,斜斜倚靠在房门口的男人,面容同样有点儿憔悴,一张勾引过无数青春美少女的俊脸儿像是清减了不少。
他不是别人,正是被辣得胃痉挛,然后活活折腾了三天的方惟九方大少爷。宝柒不知道的是,这厮身体看着很好,胃痛是打小儿就犯下的,这些年一直养着,特别注意吃食。
这一次,还真是差点儿磨去了半条命!
见到冷枭拽着宝柒过来,他浅蓝的眸子挑了挑,带着一抹笑意,态度十分友好的招呼。
“呵呵,我当是谁把我家小老婆给带走了呢。谁来是冷家二爷啊?怎么着,瞧你这个样子,是准备霸王硬上弓?”
伸手揽紧了宝柒的腰,冷枭的声音阴鸷无比,目光像极一把刮骨的刀子。
锋利,冷冽。
“方惟九,注意言词!”
“哟,怎么,急了,还是吃醋了?还真是难得见到冷二爷吃味儿呢。呵呵,不过,他怀里的搂着的,本来就是我小老婆。”像是毫不介意他的冷斥,方惟九痞痞的语气里带着几成揶揄,几成调侃,几成似乎恨不得把他激怒的故意。
冷冷哼了哼,冷枭黑眸一睐。
没有说话,可是他眸底的寒芒又岂止是比刀枪更狠,更利?!
冷冽,无声地逼视着他。
“你想找死?”
两个男人,对恃着,为了同一样女人,一个木讷得完全没有反应,像是游荡在他们的事件之外的女人。
须臾之后,方惟九的桃花眼儿放着电地抛了过去,直直望着冷枭怀里有点儿不对劲儿的宝柒,痞劲儿收敛了些许,声音略沉。
“冷枭,你把我小老婆怎么了?赶紧把人还给我。”
“方惟九!”喊了他的名字,冷枭惯性的冷冽声儿里,带着一种嗜血般的沉重压迫力,比世界上任何锋利的尖刀都要凌厉。裹紧了宝柒的身体入怀,他的样子骇人得如同一匹嗜血的野狼。
“想找不痛快?那我会让你彻底不痛快。”
“怎么?想威胁我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方惟九挑了挑眉头,帅气地撑了撑自己的额头走了过来,身体挡在他的房门口,脸上摆着一副‘你不交人,我就赖在这儿’的架势。
盯着他,冷枭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嘲弄。
“你不值得我威胁。”
“啧!冷二爷果然够拽,够霸道。行了,咱就别争这些口头上的威风了。你看看你,怎么就把她变成这副傻子样儿?”
“与你无关。”冷枭厉色沉喝,黑脸沉了又沉,“让开!”
“不让怎么着?!”
眸色一黯,冷枭没有回答,鼻翼里冷冷一哼,一只手搂紧了宝柒,另一只手‘啪’地拍在方惟九的肩膀上,一拎,一拽,手下再一用力,直接就将他堵在房门的高大身体甩了开去。
方惟九身形儿顿了顿,随着他强大的力道往后踉跄了几步。
眸光里寒气掠过……
下一秒,敛了心神,他好看的微笑又重新浮在了脸上,痞意未褪,讥笑说:“我说冷爷,你难道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那次在医院你揍了我,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你现在还要动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哦?”
冷着脸逼近了他一步,冷枭反问:“不客气又怎样?”
盯着他阴沉沉的脸,方惟九勾了勾唇,俊美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怯意,笑着迎上了他的万丈冰霜。
“冷枭,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件事。她再受不得打击了,你千万不要对她怎么样,要不然,后悔的只能是你!”
他的话什么意思?
方惟九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冷枭心底微恻。
但是,不管怎么样也是他跟宝柒之间的事儿,不需要他一个外人来掺和。
思忖间,他危险的眯了眯冷眼,冰刃一般的视线刺在了他的脸上,“方惟九,我也警告你。你下次再打她的主意,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么?!
看到缩在他怀里默不作声,木讷得完全没有半分灵气的宝柒,方惟九寸步不让。
“呵呵,你说和我无关就无关了?她是你老婆还是你的谁啊?冷二爷还惯常红口白牙说狠话。你要是今儿拿本结婚证砸我,九爷我屁都不放一个。可是你凭什么警告我?就凭你是她的二叔?太搞笑了。说不定,你在她心里的份量,还不如我呢?”
方惟九说着,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勾起邪魅的笑容,不屑地撇了撇嘴。而他的语气里,更是带着十足十的嘲弄,有意往宝柒和冷枭之间感情上洒盐。
虽然,他明明知道宝柒喜欢的男人,就是冷枭。明明知道对他俩来说,一张结婚证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