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说我只是私人意见,钱我就一分也不会拿,我只有一个条件。”
虽然这种捞命的案子市面上都是百万起价儿的,但凌犀一分都不会拿,到不是因为他有钱清高装之类的,而是在这种事儿里,他自己不会让自己沾到一点儿腥儿,这是他自保的底线。
“什么条件?你说。”
“你做你的那些事儿,把冷暖摘得干净点儿,我不想她有什么麻烦。”
要不是知道那女人的死犟的子,凌犀肯定拉她回家,不让她在这儿干,可有时候晚上看她看那些金融类的书睡着了吧,他就真破天荒的没说出口。
他这个人虽然不太讲理,但有一点他清楚,在工作这种事儿上,谁付出的心血都不愿意付之东流,如果现在有人他不让他做法律行业,他也会很不爽。
凌犀这辈子难得的一次将心比心,就是在冷暖浑然不觉的况下从萌芽到掐死。
没想到这个小子张嘴就提了这么一个事儿,还真让谭四有点儿惊诧,低头儿烫了烫杯,到了一小杯茶,抿嘴儿入喉,好半晌颇有深意的道,“这点你可以放心,你都查过了,没什么不是么?”
听谭四这么一说,凌犀也是眸子一沉,原来他知道他查过他,上次冷暖在放贷的时候出事儿之后,凌犀就找人查过,在证实那些所有的表面票据一切都跟冷暖无关之后,他才没有再次过问她在这儿工作的事儿,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些事儿,谭四会知道。
看着谭四那个喝着茶一副大儒的样儿,凌犀其实也在心里琢磨着,不怪爸爸也总说谭四这个人藏的太深……
和来时一样,凌犀并不走心的礼貌的说着再见,谭四也颇为重视的起相送,原本可以营造的一份还算和谐的气愤,因为凌犀出门前的最后一句话,谭四的太阳开始跳了起来。
“还有……对练练姐好点儿,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在一起的,但她这么多年一个女人不容易,如果只是玩玩儿,那我劝你找别人。”
其实这不难猜,明知道凌犀不会接这种案子,练练姐还把这个递过来的时候他心里就有数了,再加上她最近的面色红润有光泽,私人时间完全没有,他怎么也能够猜个大概,直到因为这个案子见到谭四,他更吃定了这个事实。
别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真朋友,他凌犀从来不信那,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练姐对他来说跟自己姐姐没什么不一样儿,她这个人这辈子吃过的苦太多,他希望她过的幸福。
一句俗话说的好,生活真她妈好玩,因为生活老他妈玩我。
在凌犀走之后,谭四再次打开了抽屉,拿出来了两样儿东西,出了左手一直握着的那条链子,右手还多了一个精致的戒指盒儿。
对得起练习……他何尝不想把自己的后半生都给这个温润如玉,慧黠美好的女人,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看着那条他心心念念找了20多年的子弹项链,他竟第一次希望这只是个玩笑……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两手中的东西真的是重如万金。
在社会上呼风唤雨了近20几年的谭四这一次真的茫然了,难道他谭四这辈子注定要欠一个女人的么……
……
刚出来的凌犀电话儿都没打一个,就直接在四爷的助理带领下莅临了她们那个小小的办公室,冷暖的办公桌背对着门口儿,要不是姐儿几个先跟凌犀的打着招呼,她都没注意,等她听见动静儿的时候,他都在后摸她脑袋了。
“呀……怎么这么久……谈得怎么样了啊?”
冷暖老担心这事儿,她不想因为她这受伤的苦计就着凌犀去接个烫手山芋。
“嗯哼~别担心,人你爷儿我帮你还了~”
凌犀就栽着子倚在冷暖办公桌的小隔断那儿,他这原本就过高的板子显得更拔高儿,以至于冷暖坐椅子上仰视他都费劲,被他这么不着调的话一说,冷暖一下就急了,着急的站起了儿,都忘了胳膊还受伤了,一个急促的碰撞,疼的她呲压咧嘴的却还不忘了辩解。
“哎……你……嘶……真是!我不是那意思!”
“嘶……你当你是四肢健全的好人儿呢是吧,呜呜渣渣的这跟谁学的~”
嘴上是不太好听,手虽笨拙却极为温柔的端了冷暖受伤的胳膊,挤眉弄眼的老大不愿意的。
“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着没?”
冷暖现在就关心他这个事儿是不是真接了,就连她都觉得自己矛盾的,她还想凌犀卖她面子,她又不希望他真趟进这躺浑水。
“废话,我又不瞎。”
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说着,凌犀还有闲瞅瞅冷暖平时工作的一亩三分地儿。
说真的,冷暖不过也就20多岁,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女孩儿,平时他律所里那些小姑娘的办公桌哪个不是摆的跟卖年货儿似的,尤其是那个史小米儿,到处摆那个什么阿扁猪,好好个地儿弄的就跟那卡通猪圈似的。
这么一比,这女的生活真是低调的令人发指,看这儿小地盘儿,竟让他想起来好久之前在石头镇他住过一宿的她的房间,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出了几本的办公用品,多出来的只有一盆儿仙人球,一个小闹钟,一沓儿便签儿,一个笔筒。
说简单吧,还复杂的,比如那仙人球花盆儿里放着乱七八糟的彩色小石头,小闹钟上系着像是蛋糕上绑的那种彩带绳儿,笔筒上也卡着心形儿的木头卡子。
别说,这还真就是这女的的风格,想着她在家的时候也就是这样用那些特别无聊的东西摆弄来摆弄去的。
难得他凌大少爷居然破天荒有那闲逸致的挨个拿着玩玩儿,可刚拿个心形儿卡子玩玩儿就被女人一把抢了过来。
“哎,别玩儿了……你都看见了,怎么还答应了啊!你傻吧!”
冷暖拿这事儿当事儿的,多多少少也源于刚才那个所谓的‘天水讼’的卦,女人的心总是偏向感的,冷暖也不例外,她越来越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犯‘讼’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瞅她这难得激动的样儿,凌犀歪着嘴儿痞气的掐着她的脸,一寻思刚才那傻了吧唧的短信他就想笑……
“还安全第一,得儿不得儿啊你,防火啊,还是避孕啊,还安全第一……二傻……”
“够了啊,别老损我……我这不是掂心你么……没良心……”
虽然他压低了声儿,可这怎么说也是她办公室啊,要是被听着,真心丢人的。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冷暖正觉得丢人的当下,却不想凌犀居然不管不顾的当着全人类的面儿弯下子嘬了一下她的嘴,等恶行结束后,她满脸通红,他却好整以暇的瞅着。
“喂……你干什么啊……”
就算习惯了他大爷不惯着天不惯着地的各种行为,可这在她的地盘儿,她脸皮再厚也让周围姐姐们的小声儿嗤笑给弄红了啊,结果这凌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要脸惯了,居然还用口型儿冒出俩字儿来。
干你……
哦了,冷暖当机立断觉得得回家了,他要再干出点儿什么流氓事儿来,她这脸真得陈列到赤面人博物馆了。
当凌犀像接小朋友放学似的,乱七八糟的帮行动不便得冷暖把那些要带回家的东西逐一收拾好,又受到了广大的办公室大姐们的赞誉之后,他还包至极的甩了甩他那头发,活活给冷暖恶心的够呛。
“掘个嘴啊,跟蛤蟆似的,真他妈磕碜……”
“……”
从出门上车,冷暖就一直不说话嘟着嘴,看上去绪不良,这主要原因有二,首先她有点儿替凌犀担心,懊恼自己的不明所以的多管闲事儿,二是因为她找便了所有的地方,也没见到那个她挂在粘钩儿上的子弹项链,而那是办公室,她又没法儿说她东西丢了,那就跟明说有家贼是一个道理,没凭没据的太得罪人。
“行了,别整那死出儿,我没接这个案子,就答应帮帮忙,放心吧,我摘的干净,出事儿也找不到我头上。”
好半天了,凌犀实在没招了,揉着她那脑袋才把实说出来。
其实他多不想说啊,看她难得掂心他,多美妙个事儿啊~
凌犀今儿的心其实是多云转晴,难得的好,虽然她的手受伤让他气的够呛,可在这之后的回味,全是那种让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觉得现在就像是他俩特别不一样的一个阶段,因为在他心里其实从来没想过冷暖也能多少在乎他,甚至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别人不了解冷暖这个人,凌犀觉得他看得明白的,她这个人虽人吵吵闹闹,哭哭笑笑的,偶尔也矫一下的温柔,也会状似服帖的牵就,其实这女的子特别凉,心也特别的死,什么事儿都闷头儿寻思,并不是那种好捂乎的类型儿,这点看她朋友并不多就知道了。
凌犀不是一个自作多的人,他觉得冷暖对他开始越来越乎了,这个发现是他现在心飞扬的根本。
等这一天,俩人儿什么都没多想,一路折腾回家了之后,当凌犀帮冷暖费劲吧啦的换了睡衣俩人下楼之后,才双双发现,他们开始面临了一个事关柴米油盐的大事儿。
“我把锅里的饭加点儿鸡丝儿炒炒,今儿晚上就这么凑合吃吧,行么?”
因为行动不方便,连围裙都没系,冷暖就拎着一个残胳膊打开冰箱准备翻一翻,结果她正翻着呢,下一秒就被凌犀扯开了,直接就给她甩一边儿了,冰箱门儿碰的关上了。
“滚犊子,不行!”
“今晚上先对付一下,咱家附近也没有什么叫餐的地儿,明儿咱俩赶早儿咱俩买回来点儿现成儿的,好不好?”
看凌犀那气急败坏的样儿,以为他是不满事物的简单,冷暖也好脾气的哄着,没办法,谁让他们这算半个郊区,几本都订不到什么像样儿的餐。
“好个,你手都什么样儿了啊,怎么做饭啊!”
瞅那女的没良心那样儿,凌犀大眼儿一瞪使劲翻楞,他是那么残酷无的人么……
“没事儿,不掂勺,就扒拉扒拉,要不然咋办……咱家一点儿现成儿的都没有,咱俩也不能饿一宿啊。”
听见男人这理所当然的机头白脸的话,冷暖心里一暖和,却不想更吓人的在后头……
“得了,今儿我做吧,你手都那样儿了……”
尽管冷暖努力维持不错的形象,却仍被这飞来的意外拉长了下巴,没人比她这个跟他生活了半年多的资深旁观者更清楚,凌犀他确实是都市精英,但他同事也是个生活废物,别说做饭,这大爷很有可能有生之年,袜子都没洗过一双。
“呃……你会做饭么?”
“不会。”
凌犀倒是大方的耸了耸肩,颇为理直气壮。
“那咱俩定pizza吧,给加点儿路费应该能过来。”
他的好意冷暖心领了,她饿了,真是不想瞎折腾……
“你那胳膊那样能吃那么腻的么!”
“那咋办……”
这个道理她也懂,不过她不觉得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那你教我吧,来点儿简单的,我学东西快的。”
说到这儿,凌犀还当真就把她平时穿那小碎花儿的围裙有模有样儿的系上了,以示诚意,看他那居高临下看那些厨具的样儿,似乎根本不把这个事儿当成多么复杂的事儿。
“呃……”
说真得,冷暖真不愿意打击他积极,看着眼前这个也许生抽老抽都分不清的男人,她真是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
哎……
……
“冷暖……冷……暖……嗯……”
妈呀,自己的舌头卷着自己的发丝,冷暖真心是叫苦连天啊,本来还听高兴凌犀的这顿饭破天荒的做的还能吃,可这饭一吃完了,这男人就疯了,甚至比昨儿晚上吃了药之后还疯狂,从拉她上,就再也没完,一晚上跟疯了似的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对,不是什么妞儿啊,儿啊什么的,是她冷暖的大名儿,而且这比女人还包的粗嘎的迷乱叫声儿,竟让受伤并不方便的冷暖觉得今儿特别敏感。
“叫我,叫我……”
“凌犀……犀……啊……”
卧室的灯只开了两盏小灯儿,昏黄的只能看见彼此的光洁的脸上渗着的汗滴,再干劲儿十足几番周折过后,当最后一刻呼喊彼此的名字由最初的呻吟变成嘶哑的破音之后,双双懈怠。
“今儿真棒~”
拍着冷暖的小股,凌犀并没像每次完事儿一样把子整个儿压在她的上,而是把一直举在头顶的双臂找了个特别舒服的位置,自己则侧儿摆弄着那个呼吸不顺的闭目养神的女人。
“呼……呼……你要总这么折腾,我真得死了……”
昨儿那样儿,今儿这样儿,半个多月没回家,冷暖都有点儿不适应他这折腾人得劲儿了,她就纳闷儿了,他哪儿来得这么多激呢……
反正也是,别说他,她也很没出息,这一个晚上似乎次数比他还多……
“咋的,你要是伺候不好我,我可找别人儿去了啊~外面儿的姑娘排队等着爷儿呢~”
光洁的手指轻拂着冷暖头额头的汗珠儿,嘴上呲呲的开着玩笑,心里却还因为今儿着带着莫名其妙的绪做完的二合一运动而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