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凌犀确实深谙国人的处事之道,他也不提这个事儿,就是陪着王叔玩儿,边玩儿边唠,不过都是些他们公司这几年发展的计划。
听上去没什么,可冷暖也懂,他是在垒高自己的墙角,让别人攀附。
你站的高,别人也高看你,亲戚也好,朋友也罢,这是硬道理。
就这么玩儿马玩儿到了中午,到了吃饭时间,凌犀自然要拉这个王叔一起吃顿饭。
而就在马术俱乐部的停车场,却发生了尤为尴尬的一幕。
就在一行三人取车的路上,面对面碰上一熟人,竟是昨儿晚上一块儿玩的白少,因为他塞给他那几个尴尬的玩意儿,冷暖对他印象格外的深。
“呦喂,凌哥,来这儿咋不知会兄弟一声儿?”
这儿是败家子儿的聚会宝地,他出现在这儿,到没什么意外的,可那下一句,却让冷暖瞬间觉得无地自容。
“诶,我说嫂子,可真难得呀,今儿还能这么精神~”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傻子都能听明白,冷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的了,脸都僵了。
后面凌犀跟白少的磕屁都不重要了,冷暖只知道,在跟白少说拜拜之后,那个王叔就一直用一种了然于心的眼神儿穿梭在她和凌犀之间。
以至于一整顿饭,冷暖都没怎么好意思吱声。
无奈,她真的百口莫辩。
吃饭也是订在一家老北京的私房菜馆儿,吃的东西不无意外,材料贵,做工复杂。
一整顿饭,这个王叔都在聊马,而凌犀也是几次绕道往归齐的事儿上唠,可这个王叔就是不往上拐,像是绕着这个话题。
凌犀知道他这是心里有小九九,故吃饭的当间儿,桌子地下踢了一脚,又给冷暖个眼神儿,于是乎,冷暖以去卫生间为名,先出去了。
当房间只剩俩人的时候,凌犀倒也问的直接。
“王叔,咋的,这事儿真这么难办?”
王叔的面色也凝重了几分,没答他而是反问到,“你小子跟我交个实底儿,你到底是跟这归齐有交情,还是跟他那媳妇儿有关系?”
“那都不是重要的事儿。”凌犀也没正面回答,代表他没否认王叔对他跟冷暖关系的猜想。
“怎么就不重要!”王叔气愤的用筷子敲敲桌子,用长辈的口气跟凌犀说着,“你小子心里没数么?这海关的事儿,一般能动手,那上头都是下了决心的,就你说这事儿,现在是涉案金额没敲定呢,就这么爬着线儿往上揪,早晚也得揪到副省级以上的干部,这事儿闹到上边儿是早晚的事儿,这真不是个小事儿,要是你这关系不硬实,这事儿你真不应该插手!白白往里撇钱先不说,要是沾上点儿什么腥儿,那也是麻烦的!”
其实他说这些,凌犀都明白,不过……
凌犀敛眸,颇为认真,“王叔,事在人为,真麻烦你了。”
话外音的意思,就是尽管知道麻烦,他也得办。
站在门口,冷暖自然把这些话都收录耳中,至于心里掀起何种波浪,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
饭后,凌犀也给了王叔一张卡。
而收了这张卡的意思就是说,他答应了给办。
现在的钱,花出去了,剩下的也只能等消息。
冷暖用脚趾头猜,那张卡里也最少是个八位数,这个数目真的太大了。
可就在她又再度萌生想要取钱出来给他的时候,却又二次被他扎人的话给损了回来。
“多少只眼睛盯着你的账户呢,想找死,你就动。”
是的,就是这样,自从那晚之后,凌犀每天都这样跟她别扭着,就像是冷暖欠了他一条命似的,没有一天给她好脸儿。
其实明明他真的给她办了很多事儿,可就他那一天天的冷嘲热讽,却硬生生的给冷暖挤出了一些些委屈。
北京的白日不短,北京的夜也很长,星日交替,日子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周。
冷暖在隔壁开了一间房,每天晚上,不用面对冷脸的凌犀,也委实让她不用那么纠结。
她每天都会跟练习保持联系,就在昨儿个练姐还去三监看她爸了,当然,在归齐没有结果之前,谁也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让他担心。
而归齐那边,出了徐关长第二次自杀未遂的消息之外,还是没有消息。
冷暖想,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
柴青的骨灰虽然撒在了江中心,可她的头七,皇甫烨还是张罗的很体面,那天冷暖还拖乔滴滴帮她上了一柱香。
而在远方的她,也双手合十默念,朋友,安好。
a市的所有朋友,来电话的时候,无一不问是关心归齐的事儿办的怎么样,而只有乔滴滴问过冷暖。
“姐,你跟凌犀没什么吧?”
没什么,当然没什么,能有什么?
先别说她现在要顶着一个远比从前更大的贞洁牌坊,就说凌犀,也是一天天完全的不理她,就那么别扭着。
两个人的关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互动,那是冷暖完全掌握不了的一种节奏。
然而,一切都有转折。
就在这一天,王叔说,要打通一个非常必要的关系,而那个领导的级别已经不是钱能走动的关系了。
但有内幕称,那个中央领导喜凶猛犬种,更是独爱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