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疼!”
冷暖觉得自个儿现在就特别像那种坏小孩儿手里的芭比娃娃,玩儿一会儿,胳膊腿儿都得分家,可她头发都在凌犀手里,她怕疼也不敢挣扎。
“行了,行了,完事儿了!”
这女的一叫唤给凌犀也整毛了,越想手劲儿轻点儿,越乱,冷暖是长卷发,最后剐蹭的乱七八糟,不过也是绑上了。
瞅着女人刚一离开自个儿的钳制就马上自个儿又拆了重新再绑上了,本来想骂她来着,可看见那皮套儿上剐蹭的好多根儿头发,也知道她不是矫情是真疼,也没吱声儿,倒是不耐烦的嘟囔了一下。
“你们女人真麻烦!”
“赶明儿个我剪个短的。”
倒不是她矫情的跟他扭着,冷暖还真是这么寻思的,她自个儿对长头发到没什么热爱,只是梳了这个挺好看的,也一直懒得换,最近也挺流行短发的,可以试试。
再说这男的是真爱抓她头发,每天晚上折腾的兴奋的时候总揉她头发,总觉得自个儿早晚得让他揉搓死。
听女人这么一说,男人眼珠子一横,炸了。
“你敢?短毛那还叫女人么?你要是真想臭得瑟,我就直接给你剃了送去当姑子去。”
在凌犀看来,长头发那才叫女人,短头发那是哥们儿,别说他老古板,他就是喜欢长头发。
管的真多,现在她连发型儿都控制不了了么?
冷暖瞅他闹挺,索性不搭理他闷头儿做饭,可这刚一低头儿,就看见两只女款花色拖鞋,再顺着上面儿一看,有点儿尴尬。
眼前的何韵婷好像刚刚剪了短发,那头发就比耳朵长一点儿,有点儿学院范儿那种,瞅她眼神儿里那受伤的样儿,估摸着是刚才让凌犀那短毛儿论调儿给刺激了。
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
也是,女为悦己者容,这个何韵婷瞅凌犀那眼神儿,就没不动情的时候儿,让自个儿喜欢的男人嫌弃,一般人儿也受不了。
想着何韵婷是刚刚死里逃生的人,冷暖难免多看了她几眼。
她好像真的没少瘦,那神色也不像以前那般清纯高洁,反而是惨白的有点儿像纸片人儿那种文青儿,看上去挺让人同情的。
打从一进来,俩眼儿就直勾勾的盯着她身后儿那男的,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喜欢凌犀的,冷暖其实现在也挺佩服她,喜欢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还真有品位。
其实她现在多希望俩人儿能旧情复炽,也顺便儿还她一个清净。
琢磨着,想着,做着,冷暖索性就到厨房的最里面儿的灶子上去看着那炖了半天的一锅牛肉,留下一片安静的地儿给这俩旧情儿叙旧。
冷暖的那点儿小心思,轻而易举的就让凌犀戳破了。
斜楞个眼儿没好眼神儿的瞪着那个退位让贤的女人,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她倒是大方,天天巴不得往外推他,当他是什么啊?
“凌犀,来了怎么不让你哥叫醒我?”
何韵婷的声音很柔,是那种小女孩儿的那种,甜腻腻的,那动静儿里的深情根本就掩饰不住,貌似也没有掩饰。
从那天在医院他走后,他就再没来看过她,她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可他就好像把她设置了黑名单似的,石沉大海。
她想他,她真的想他,在他的怀里死里逃生后,她更是没有一刻不想他,每天晚上睡觉都梦见小时候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美好的让她悔恨的心疼到不行。
她发现,只要看见他,那飘了好些日子的心,就落了下来。
“能他妈说话你就说,不能说话就啃墙去。”
本来就对何韵婷今儿的所作所为犯膈应,再加上凌犀现在气儿不太顺,脸儿一沉,话不怎么好听,里里外外损的何韵婷的脸儿白一阵儿红一阵儿的。
就算这屋儿吧,再大,它也就不过是一个厨房,里里外外就仨人儿,冷暖也听得清楚儿的,搅和着锅里的牛肉,她还在那儿跟着琢磨着,其实在感情上撞上这种人,也足够的算是倒霉了,不过她也挺服何韵婷的,就这么损着,她还能当做没听见一副正常的样儿。
“呦,看来还真是都饿了,都在这屋儿聚上了。”
凌奇伟一进来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儿,瞧着自个儿的老婆根本不避讳的看着自个儿弟弟的眼神儿,眸子一窒,掩去唇边一抹苦笑,还是去搂了搂身边儿的自个儿老婆,却被何韵婷直接甩开。
别碰她!他不是有人了么!去找她啊!去找她啊!
不是还给他怀孩子了么!去找她啊!在这儿缠着她干嘛!
其实何韵婷的心里很复杂,她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爱凌奇伟,可他的背叛甚至比失去凌犀还让她没有办法接受!
凌犀的心对她来说是抓不住的,够不着的,仰望的,追逐的,所以她愿意为了他去彷徨,去失措,可从她跟凌奇伟在一起那一天,她从没有怀疑过凌奇伟对她的心,她心里其实一度把他当成一直狗,一只永远匍匐在公主脚下的贵宾犬,永远忠诚于她,无条件的呵护她一辈子,可这些最终不过是她自己意淫的童话。
“走,大哥,咱俩去挑瓶儿酒去。”
大哥这憋屈的受气样儿让凌犀实在看不下去了,再想着何韵婷刚才跟他那天差地别的样儿。
操!什么他妈玩意儿!
要不是他这身份没法说话,凌犀真想劝他哥,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赶紧散!
“喝白的啤的啊?”
被自个儿弟弟这么一搂,也算是有个台阶儿下了,凌奇伟也顺着坡儿就下了道儿了。
“当然喝白的啊,咱老爷们儿就得喝白的。”
摇摇晃晃没正型儿的扯着,擦身而过之际,留给何韵婷一个极冷的眼神儿。
这一个眼神儿瞅的何韵婷特别委屈,她不明白,明明就是凌奇伟不对,为什么凌犀不同情她反而要怪她!
在这段婚姻里,她明明就是受害者!
其实对于一个她这种骨子里自私到底的女人,永远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