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天蹙眉看着这只小吃货,“这和腌笃鲜有什么关系?”
“雨后春笋嘛!”她撇嘴笑他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关于往事,总是记得太过清晰,所以她走后唐亦天把她的东西尽数收拾成箱放在衣帽间最里面的衣橱里,大概是她今天一早起来把它们又整理了出来。
早上做好早饭给丈夫和孩子吃,然后送孩子去幼儿园,随后约上几个闺蜜吃饭逛街,下午再去接孩子放学,这是当初韩念想象中婚后的日子,如今终于实现了。
看着她侧脸优雅的线条,还是当初明艳的模样,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这样的她是他记忆中曾经的模样,倨傲、艳丽、高高在上、颠倒众生,却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公主。
明明是他逼她回来,逼她演下去,只是她演得那么逼真,他却五脏六腑都犹如刀绞。那一颦一笑像是把她的心拿出来,递到他眼前让他看得真真切切——她为了韩复周就什么都可以做,这就是她的决心。
午后三点,唐亦天的车停在了小橡树幼儿园门口。耀灵已经能记得爸爸的车了,蹬蹬就跑了过去,爸爸的车是最漂亮的一辆呢!
韩念跟在他身后拎着他的小书包,耀灵爬上后排的儿童座椅,韩念放下书包替他扣好安全带,自己才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爸爸,你是要来带我去买玩具吗?”
唐亦天透过后视镜看见耀灵期待的眼神,他微微侧目,一旁的韩念沉默不语。他轻咳了一声,“耀灵,你妈妈以前是怎么规定的?可以每天都买玩具吗?”
“不可以……”耀灵低下头乖乖地说,以前妈妈规定要耀灵听话得了表扬才可以买新玩具的。况且自己的新房间里已经有好多新玩具了,他确实不应该不听话的。
“妈妈的规定,就是爸爸也要遵守……”唐亦天微微严厉起来,“所以今天只能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听有好吃的,耀灵立刻又有了精神,“爸爸,我想吃龙虾和螃蟹!好久没吃了!”
唐亦天知道,耀灵口中好久没吃的龙虾和螃蟹,大概是澳龙和帝王蟹了,全J市做的最好的地方,自然是Paradise。
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驶上马路,韩念依旧温柔地笑着,像一只温顺的猫儿,在阳光下懒懒地休憩,周遭的一切都好像与她无关。
路边初绿的梧桐树一棵棵闪过,J市最美的春天就要来临了,同时还有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一晃竟有五年了。
韩念自然是记得那日子的,只是想想自己又快要老一岁了,便实在不愿意记起那一个个有意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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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dise的顶层的西餐厅,全市首屈一指,向来客聚如潮。赶上节假日,提前一周都未必能订到位子,独有临窗的一桌常年空置。
经理接了通电话,立刻招呼服务生掀开了桌罩,铺上崭新的桌布,摆上鎏金的烛台,清一色水晶杯盏,纯银珐琅餐具整齐地罗列,最后摆上琉璃花瓶,插上花束。
唐亦天来得早,先点了甜点给耀灵,拿出他书包里的故事书,耐心地读给他听。韩念静坐在一边,这个位置和楼下咖啡厅她的专座差不多,窗外既能看见盛世大楼也能看见政府办公厅。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照得那两栋楼虚了轮廓,有几分飘渺。
渐渐入夜,餐厅陆陆续续来了客人,所有人走进来无一不惊讶于向来不待客的桌子今日竟然有了客人,再一看,还是盛世执行董事唐先生一家三口。
新春宴会上,韩念挽着贺东言亮相出场,几乎成了那个月所有八卦的中心,如今风头刚过——不,前些日子她的父亲韩复周又成了新闻媒体的关注点,韩小姐依旧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她就又与唐亦天成双入对了,竟然还带着个孩子!
韩念和唐亦天都是习惯了在别人注目下吃饭的人,耀灵显然还没练就这样的技能,好奇地问妈妈,“妈妈,我怎么觉得那个阿姨在看我,还有那个叔叔,还有那个……”
“那是因为我们耀灵可爱啊。”韩念把蟹肉细细地切成小块,拨进耀灵的盘子里,催促他快把嘴里含着的菜咽下去。
偏巧贺观涛和苏海梅今晚也来用餐,走过来与唐亦天打招呼,韩念也落落大方地站起来握手。
“唐太太真是和以前一样年轻漂亮啊。”苏海梅笑道,只字不提曾在新春宴会上与韩念谈话的事,仿佛韩念有可能嫁进贺家的事就像个空穴来风的笑话。一声唐太太,更是坚定不移地再次表达了贺家的态度。
“谢谢夸奖。”明亮的灯光下,韩念剔透的耳坠微微晃动,折射出柔和的光晕,唐亦天看着那光晕,却收紧了墨色的瞳孔,那目光如深潭一般黑不见底。
耀灵体会不到这平和又温馨气氛下的波诡云谲,加上他在贺家住过一段日子,认识贺观涛和苏海梅,自然不怕生,还热情地向他们作介绍,“这是耀灵的爸爸和妈妈!”
“听闻贺先生和贺太太今年结婚二十年了,不知这纪念日要怎么庆祝?”唐亦天笑着闲聊了几句,“我和韩念今年也是结婚五周年,甚是羡慕你们伉俪情深、多年不变啊。”
“老夫老妻了怎么比得过你们年轻人。”苏海梅笑道,“搞什么纪念日惹人笑话,我啊,和我们家老贺约好了,叫他陪我去旅行一趟就好了。”
“哦?是去希腊还是去马代?”唐亦天问道。
贺观涛摆了摆手,“那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她啊,叫我带她去云南,那是我们相识的地方嘛!故地重游,也算有纪念意义!”
“云南是个好地方。”韩念浅浅笑起来,“我老家也是云南的。”
说起韩念的老家,自然就叫人想到韩复周当初是从云南调任到的J市。苏海梅的目光稍稍一动,笑着说,“是的,云南出美人,韩小姐像云南人。”
生怕继续这个话题就要扯到韩复周了,贺观涛和苏海梅简单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一番对话后,桌上的菜凉了大半,唐亦天用手中的叉子轻轻推开韩念碰上餐盘的叉子,“冷了别吃,一会胃不舒服。”抬手打了个响指,叫人把冷菜撤了,换上了热汤。
如梦一样美好的生活,没有争执,没有吵闹,甚至笑声不断,幸福得叫人羡慕,可除了耀灵,却没一个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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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韩念洗完澡,穿着睡袍上了床。真丝的面料垂坠而服帖,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另一侧的唐亦天看着她像只猫儿似的优雅地侧躺,薄薄的被褥覆盖着她的身体,随着她浅浅的呼吸声起伏。
她刚洗了头发,长发吹了大半干,散发着柠檬草的香气。晚风从半开的窗户外吹进来,把她的气息送到他面前,像是一次次提醒他,他的身边睡着她。
他伸手把她捞进怀里,演技精湛的韩念还是在一瞬间稍稍慌张,身体明显得一僵。唐亦天的手抚上她僵硬的身体,从睡袍下探进去,沿着后腰而上,一节一节摸着她的脊椎。毛孔因为紧张而张开,唐亦天感觉到指尖所到之处都在轻轻颤动。
待到腋下的时候,他往前一探,就覆上了她的前胸,感觉到那柔软硬挺起来,尖尖地戳着他的掌心,他打着圈抚摸,把她搂紧,让她的后背贴上他的胸膛。
他身下的坚硬顶在她的腰眼处,又烫又硬,韩念的呼吸变得短而急促。他的舌从她的后颈一点点向上,轻轻柔柔地吮着她的耳垂,勾着她的耳廓。
耳朵是韩念敏感的地方,他这么一碰,她就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唐亦天的一只手继续轻柔地把玩着她的浑圆,另一只滑过平坦的小腹,溜到她夹紧的腿间。
“继续演好。”他在她耳畔呢喃了一句,韩念咬牙,松开了双腿,他勾着嘴角冷冷一笑,指尖毫无怜惜地就刺了进去,就那样干涩地抽动着。
“嗯……”韩念吃疼,低吟了一声,他也没有停下,反而又加了一指。疼痛和干涩加剧,她也只能默默承受着。
唐亦天狠掐了一下胸前的嫣红,“别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吗?疼也给我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