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简宁却失了欣赏的心情。
房间里有人,她知道。
那个人还一直盯着她瞧,她清楚。
但简宁却无动于衷。
她头也不回地把右手边的窗帘拉开,然后对着玻璃呵出一口暖气,接着用指腹抹了几个英文符号上去:SOS。
屋里的人“扑哧”一下闷笑出声,声音悦耳极了,让人不自禁的想多听听。
“你以为谁能救得了你?”姜晚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搁着一杯咖啡,生活情调实在不错。
“只要有机会,总是得试试。”简宁面色淡然,但心里远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因为窗外,一点人烟都没有,这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你自己看到了,除了我和邵峥堇之外,这里不会出现第三个生人,”姜晚抿了口甜得发腻的咖啡,朝简宁笑道,“你是绝对安全的,简小姐。”
“只有彻底远离你们这群疯子,我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安全。”简宁扭头,外头布满阴霾的天空跟她此时的心情成正比。
“疯子?哈哈哈……简小姐真的很爱说笑呢,明明自己才是入住精神康复中心的那个……”姜晚抹了抹唇角,把茶几上一块未动过的草莓蛋糕轻轻一推,眨眼道,“你也饿了一晚上了,要来点吗?”
简宁没有拒绝。她很有做阶下囚的经验,有时躺平任调戏比一昧的反抗要有用的多。
姜晚看着简宁一点都不淑女的吞咽动作,不知为何,忽的就有点羡慕。
“简小姐,不问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
一口咬下鲜艳欲滴的草莓,简宁无所谓地说,“昨晚就问过了,不过你的属下似乎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
“他不是我的属下,他和我是平等的。”眸光微凛,此时的姜晚不再是刚才好声好气的那个。
“我不在乎他是你的谁,姜小姐,你用这么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我,到底是因为凌少宸还是因为邵峥堇?”简宁直白地问。
“如果我说都有呢?”姜晚等待简宁抓狂的反应。
可简宁只是奉劝她一句,“贪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见刺激不成,姜晚露出一个无趣的表情来,“你不吃味?”
一个蛋糕下肚,简宁的视线又流连到姜晚那杯闻起来很香的咖啡上,“吃味?吃谁的?”
察觉到简宁的意图,姜晚心下无语,但还是把喝了一半的咖啡递给简宁,“还能有谁?”
简宁没有洁癖,直接接过喝了一口,“不需要,没必要。”
彼此沉默。
在这一刻,姜晚真正认识到了简宁对凌少宸那是真狠。
过了一会儿后,姜晚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昨晚,邵峥堇吻你了?”
“那算得上吻吗……”简宁结过婚的思维到底是比姜晚这种黄花大闺女要豪放些,“像被一头大型犬拱了一下。”
姜晚气闷,她从来不舍得妄加评论的男人到了简宁嘴里就是一只“痴犬”。
“好了,姜小姐,如果你刚才没有在蛋糕中下毒的话,那我可以理解为其实你对我是没什么恶意的吗?”简宁用手撑着下巴,懒散的拨弄着杯子里的小勺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是想替凌少宸好好照顾你罢了。”姜晚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
“那你昨晚还饿着我?”简宁不可置信。
“那是因为……你跟邵峥堇贴得太近了,”姜晚嗫嚅了下,气势陡然从女王转变为了有点羞涩的小女生,“我一对上他,很容易失去理智。”
“好吧,”简宁理解的点点头,又问,“你为什么要帮凌少宸照顾自己的情敌?我记得,你们是未婚关系。”
事已至此,姜晚也不怕跟简宁挑明,“契约而已,不必当真。”又睨了眼简宁那双清澈干净的水眸,心不甘情不愿地嘀咕了声“是挺美的”。
“哈?”后半句简宁听不太清楚,“什么美?”
“没什么。”姜晚飞速调开眼,“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凌少宸发生了什么事,但凭他对你的独占欲,如果被他知道你被白新北带走了,绝对又会四处发疯,与其这样,不如让你暂时寄居在我这里,等他什么时候回A市了,我再把你交还给他,省得一天到晚都不能安宁。”
“这关你什么事?”简宁嘲笑姜晚的狗拿耗子。
“当然关我的事,”姜晚修长的指尖扣得茶几咚咚响,“白新北的老爹从政多年,我爸又是垄断企业,自然时不时得跟政府疏通关系,至于凌少宸,他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跟我爸近两年一直走强强联合的路线,如果白新北和凌少宸这对表兄弟,因为争夺你而反目,不管谁胜谁败,我们家族都会受到余震的波及。”
听姜晚分析的头头是道,简宁不由自主地说,“以前是我小看了你。”
姜晚“嗯?”了声。
简宁眸光中溢出两分欣赏,“呵,我看你柔柔弱弱的像是风吹就倒,就连平时出个门都怕遇上枪杀案一样带着个保镖出门,说话又温吞没脾气,还以为你只是个被父亲保护得很好的世家千金。”
姜晚从简宁的语气中听出了点落寞的味道,“你的父亲简天海,他……”
“他不是我的父亲。”简宁径自打断。
察觉到简宁眉眼中明显的不悦,姜晚识相的改口,“哦好的,简天海纵横官场多年,我爸就给了他个评价,说他是只不可深交的老狐狸,还说他只钟意既得利益。”
“既得利益……”简宁细细咀嚼过这个词,“你的意思是,简天海有贪污受贿的嫌疑?”
唇边的笑痕加深,姜晚默认。
正文 第172章 对她出手了
姜晚一离开,简宁脑海里只转着一件事,不怕简天海是只老狐狸,就怕这只老狐狸身上没有纰漏,若是他有的话,那么迟早有天会有把柄捏在她手上。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