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在一旁是看得牙痒痒,可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双手抱胸的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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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写着写着脑袋突然塞了,怕强行写下去会把剧情写歪,所以等今天脑袋畅通以后再继续码,少了点,大家将就着看吧~
☆、无条件的包容
“然……”
卓然身上带着点疏离的气息,可态度依然温和的说道:“放心,幸好发现及时,英国的脑科专家已经答应了抽空过来一趟,到时将会由他替你进行手术。”
沈从榕抬起头,原本沉浸在悲伤中的心又因为他的话而重新燃起希望。
她眼底满是感激的对他说:“然……你还愿意帮我。”
卓然淡淡的安抚:“好好养病,以后的事情交给我。”
她对上他轮廓分明立体的侧脸,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崇拜之情。
她知道他是一个比什么都要可靠的男人,仿佛所有事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不管是从前亦或是现在,身上总带着一种令人心甘情愿臣服并追随的气息。
明雅抱着胳膊静静的站在一旁,她知道卓然正在给她收拾烂摊子,可哪怕心里明白这点,却依旧瞧不得两人眉来眼去的嘴脸。
当下,她心中顿时堵得慌,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隐隐带着点煞气:
“沈从榕,如果竞选影后,我想你一定能拿个奖杯回来也说不定?”
沈从榕一怔,眸光略略扫过正对她冷笑的方明雅,心底一阵发虚,却并未回话只顾着嘤嘤哭泣。
这模样,明摆着是不会把真相说出来。
可不是?
明雅自嘲的收回目光,当时既没摄像头,又没人看到,她不说,那么舆论的矛头可不都指她身上吗?
“明雅。”卓然眯起眼,话里的意思很明确。
摸摸鼻子,明雅拉开门出去。
好,她闭嘴,就让她把那哑巴亏吞进去,反正从小到大她也吃了不少,没有消化不良这个说法。
“去哪?”卓然缓缓开口,语调尽量放柔。
“回家。”
“砰”的一声摔上门,她盯着门板良久也没见他开门追出来,哪怕知道自己幼稚,可就是忍不住的等。
傻兮兮的在门外站了五分钟,心下一阵恍惚,她顿时觉得浑身发冷。
其实他们才是夫妻吧,而她则是突然闯入的后来者,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又等了许久,她不停的在心里给他找借口,可瞅着静悄悄的走廊,嘴角边慢慢扬起一抹笑,似讥嘲,似苦涩,而更多的是无力……
门一关上,病房里顿时变得沉默得吓人。
沈从榕看到他掏出手机划弄了两下,如今除了哭竟然再也找不到能与他交流的话题。
“从榕。”确定明雅还在医院,卓然抿了抿唇,出去也好,接下来的话题她不需要听到,“我有一个请求。”
沈从榕垂下双眸,这一刻终于要来了。
早上妈妈才过来看过她,欣喜的告诉自己那个患有轻度弱智的弟弟终于找到了工作,对方是一家体面的公司,薪酬可观之余还帮买保险签订劳动合同,并保证不会因为她弟弟的病而解雇他,加上下午他带着方明雅进来,一开口就是已经找到专家给她治疗的消息……
这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他愿意出钱又出力的帮她,自然是需要回报……
如此明显的动机,沈从榕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垂下双肩,失落的说:“我知道,你为了她,用钱打发我……”
卓然皱了皱眉没有反驳,如果用通俗一点的说法,沈从榕确实说的没错。
她伸手试了试泪水:“然,明雅的命真好,能有你这样的丈夫。”
不管她是好是坏,他始终无条件的包容,不,应该说是包庇。
“如果当初没有她,我们会在一起吗?”
这一刻,她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也问出了她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如果当年没有方明雅的横刀夺爱,也许她现在也能成为那个幸运儿。
卓然的眉头锁得更紧:“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说完他提步离开,随着门被关上,沈从榕终于明白过来。
答案是不可能。
如果他对她真的存在情愫,又何必等到今日。
就像他一直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一样,明明知道她父亲早逝,她弟弟患有轻度弱智,她母亲没有工作能力,全家的重担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但那时候他只是在一旁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而她性格里的倨傲也允许她开口寻求他的帮助。
岂料,不过是一个方明雅,他便一晚上解决了她所有的担子。
肩膀突然一轻,她忍不住惨然一笑,这一跤令她看清了现状。
其实他不是做不到,只是他不想,不愿罢了。
明雅走的时候并没有离开这家医院,而是一转身溜上了二楼的妇科。
先是在那挂了号,然后等着护士小姐叫到的时候进去。
面对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她穿着白大褂了解了下她的相关信息。
比如说上个月来月经的时间,还有是否流产,第几胎,平时月经是否准确,明雅都一一回答。
不得不承认,从进来起她的内心是忐忑的,况且依照现今的情况,她更希望是验孕棒出了毛病,她买到假冒伪劣产品,她其实并没有怀孕,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可惜啊……
可惜……
明雅蹲在厕所里拿着新鲜出炉的验孕报告,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从前她想要个跟卓然一样的宝宝,可他一直以两人还年轻,想再多过几年二人世界为借口不愿意给。
如今她不想要了。
结果却一发即中……
怀揣着那张报告,明雅蹲在马桶上泄愤似的撕了个稀巴烂,而后按下冲水马桶的开关把废纸冲进了臭水沟里。
出来的时候明雅瞅着镜面中的自己,没有化妆的脸上过于苍白,加上昨夜失眠情绪不稳,眼下浮出黑影,深深的一潭,如果把头发披下来,她也许可以学学日本那什么子,出去吓吓人。
她拧开水龙用自来水打湿了头发,尽量把那些毛毛躁躁的黑毛给理顺了,等到终于能见人了,这才迈开步子出去。
找份工作吧。
推开洗手间的门时她是这么想的。
整日整日的窝在家里,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因为吃住都由卓然负责,把她弄得连一丢丢主控权都没了。
轻咳一声,她抓着包从洗手间出来,打算出去转转,走走,调节调节今天郁闷,又顺便去瞅瞅哪里有招聘的小广告牌,岂料人还没迈出几步,原本以为还在病房里跟沈从榕你侬我侬的人,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明雅。”他声线温暖,高挑颀长的身影静静的靠墙而立,很明显是在等她。
从恍惚中抽回思绪,明雅头一个想法就是,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可不管他怎么知道,她现在气头上,拎着包,别过脸便自顾自的往正门走。
卓然没阻止,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将她的一举一动与偶尔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
迎着外头灿然的阳光,明雅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略身后的脚步声,她迈开步子想要独自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横来一只手。
她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我自己回去。”
“明雅。”他有些无奈的又喊了声她的名字,视线状似无意的落在她的手提包上,“既然来了,进去做一个身体检查吧,你最近不是不舒服吗?”
对上他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眸,明雅心虚的将手提袋往后藏了藏,而后又回想起那份验孕报告一早被自己冲进了下水道,于是她突然又有了底气,抬起尖尖的小下巴说:
“我最近吃好睡好身体啵棒,不用检查。”
眸中晃过一道精光,卓然忍不住笑了笑:“好,我们回家吧。”
明雅闻言立即皱起了眉头。
回什么家,她有说要跟他回家吗?
用力甩开他的手,她头也不回的朝医院正门走。
“你想去哪?”
手腕再次被人扣住,明雅回过身睁大了一双眼,她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咬咬牙终于开口:“卓然,如果我说我没做过,更没动手推过她,从来都没有,你信不信?”
五指握住她的皓腕,卓然敛下了目光:“我信。”
周围的空间突然凝固,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久久的沉默围绕在两人之间,这氛围,似乎有些僵硬了。
明雅僵直了背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目光明澈,很认真很认真的一眼仿佛要看上一辈子的时间。
少顷她突然笑出声。
还在骗她,真当她看不出他眼底的敷衍吗?
这个男人,这个卓然,也许能给她无条件的包容,也许愿意无底线的替她收拾烂摊子,可他却始终吝啬于对她的信任,因为在他眼中,她哪怕到老,到死也依然是那个野蛮任性,顽劣霸道的方明雅。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她伸长了手臂一把将他推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这一“静”需要到什么时候?
卓然不知道,可这一刻心底徒然一慌,仿佛正有什么东西在指尖流逝,他用力握了握手指,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冷风萧瑟,街道空旷。
从医院出来以后周围一路无车,明雅也不着急走,其实她就是想一个人逛一逛,想一想往后的打算。
抬起头,面前的风景有些模糊不清,将近一个月的相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糊里糊涂的就从牢里放出来了,糊里糊涂的就遇上了卓然,糊里糊涂的两人又走到了一块……
而如今,这场梦该醒了。
身后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明雅没回头,哪怕不看也知道是谁。